蘇亦欣面色凝重:“爹爹,孃親她到底怎麼了?”
“你娘她成了魔域的尊上,不僅認不出爹爹,還……”對他大打出手。
封晟找了百里玉瓊這麼多年。
本以爲人找到了,他們二人就能團聚,哪裡曉得一見面就對他出手,並且使用的是魔氣,她身上的魔氣不似有假。
封晟覺得二十多年不見的百里玉瓊很陌生,陌生的讓他心如刀絞。
“孃親她入魔了?”
封晟蠕動嘴角:“她蒙着面紗,但那雙眼睛的確就是你娘,可她除了那雙眼睛,沒有一處是我熟悉的。”
真的。
從最開始的無極宗宗門評比的時候見到封晟的第一眼,覺得他是一個渾身都發光的人。
而現在,他眼中的光沒有了。
“爹爹,有沒有什麼寶物可以洗去人的魔性?”
“有。”
封晟道:“用墨麒麟的血煉製的涅槃丹可以清除魔性。可這世間去哪裡尋麒麟之血。”
麒麟是瑞獸。
也是神獸,即便是有,也不是凡人能找到的。
何況還是最爲稀有的墨麒麟。
“不管怎麼樣,肯定是要先將孃親帶回來,其他的再想辦法。我們先去無極宗,與外祖父他們仔細商議。”
當封晟親口說出在魔域找到百里玉瓊時,殿中所有人都驚喜不已。
他們都是百里玉瓊的親人。
三長老六長老他們也是看着百里玉瓊長大的,現在知道她還沒死,當然高興。
可聽到百里玉瓊入魔後,殿中又短暫的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司徒英眼眶通紅:“我不管,玉瓊是我的孩子,不管她變成樣子,都是我的孩子,我要去魔域把她帶回來。”
“玉瓊她現在認不得人,封晟都拿她沒辦法,你去又有什麼用。”
百里公冀說完看向封晟:“她真的連你也不認得?”
封晟點頭。
那陌生的眼神,不會有假。
“那會不會,她根本就不是玉瓊?”百里公冀起身從座位上走下來:“我相信我兒就算到萬不得已,也不絕不會入魔。”
封晟此時也是十分痛苦。
他當然不願相信百里玉瓊與墜入魔道,但比起她已經身死的結果,他寧願她還活着。
哪怕她現在已經是六親不認的魔物。
“公冀……”
老三百里玉階出聲道:“娘,您別激動,爹他是對小妹有信心纔會這麼說,並不是說小妹就……,既然封宗主說那個人很像小妹,那我們就去魔域走一趟,如果真是小妹,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把她帶回來。”
“對啊,祖母,您先別急!”
“宗主,宗主夫人,少宗主,老夫想問上一句,如果那真是七姑娘,將他們帶回來後,我們該如何向其他宗門解釋這件事?”
這本是百里家的家事,可若是百里玉瓊真的入魔,就不僅僅是百里家的事,也是整個無極宗,乃是整個宗門的大事。
必須要給宗門一個交代。任文同自然希望百里玉瓊還活着,但他也得考慮百里玉瓊如果真的入魔,那被帶回來之後,應該怎麼辦。
他們是親人不願意面對。
那就讓他來挑這個頭。
百里公冀沉默一會,而後道:“如果我兒真不幸入了魔道,本尊會與少宗主與封宗主聯手,將她封印在無極宗深崖之下,直到她魔性驅散方止。”
“我們幾個看着七姑娘長大,自然是沒有意見,但只怕其他宗門會阻攔,甚至會提出將她就地誅滅,宗主到那時又該如何應對?”
“只怕不止是宗門,那些隱世家族恐怕也會跳出來指責我們無極宗,身爲宗門之首,竟然窩藏魔物。”
說話的是百里玉仁。
任文同點頭:“這正是老夫擔心的。我們是保證不會讓七姑娘有機會出深崖,但他們不一定會鬆口,說不定還會藉機將我們無極宗孤立。”
“不管旁人如何,玄陰宗總是站在無極宗身後的。”
“對,我們兩宗,三位尊君,就算是……”
“外祖母,父親,冷靜!”
蘇亦欣聲音清脆,扶住司徒英的胳膊:“外祖母,父親。合我們兩宗之力,自是不懼,可宗門真要是亂起來,那便是魔域此時進攻魔界最好的時機。”
任文同點頭。
他方纔擔心的,便是這個。
“方纔亦欣想起來,在十多年前,我還在王家村的時候,碰到過一件事,就是我那義母。外祖母可有印象?”
“是那羅氏?”
蘇亦欣點頭:“羅氏的長女嫁給了童家,童家的主母也是魔,但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將之認出來,一是魔物本身就極會隱藏,二是她用了一種方法,將全身的魔氣散盡,注入了一個木雕白鶴之中。”
百里行才道:“還能這樣?”
“當年我靈力低微,只看出來那白鶴材質特殊,又有十分高明的風水局,纔將魔氣隱藏。但當時卻忘記了一點,尹啓芳她是怎麼將身上的魔氣全部置於木雕白鶴之中。”
司徒英拉着蘇亦欣的手:“竟然還有這事?”
“是。”
司徒英又激動起來:“大家聽到了沒有,有辦法,有辦法。”
“我現在再去一趟童家。”
若是當年的那個白鶴木雕還在的話,那更好。
有了希望,大家的狀態明顯明顯不一樣,封晟直接帶着蘇亦欣去童家。
眨眼之間的事。
童其雙中舉後就在京都買了宅子,不放心一個人在老宅,將他接到京都,這樣與白家也有個照應。
所以童家現在的老家,只有四五個下人看着。
其中一個老僕跟着童段韌多年,因爲年邁,不願意長途跋涉,自願守着老宅。
“你們是?”
“老伯,我是蘇亦欣,是……”
蘇亦欣還沒說完,老僕就道:“哦哦哦,老僕記得,你是當年那個女孩吧,哎呀一晃這麼多年過去,老僕當沒認出來。你是找我家老爺?”
“不是,我來就是想看看,當年那放在正堂的白鶴木雕還在不在?”
“這個害人的東西,老爺怎麼會留着,早就一把火燒了。”老僕說着側身讓蘇亦欣還有封晟進去:“不過老爺對夫人還是有感情的,只是燒了那白鶴木雕,其他的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