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趕緊說道:“四長老請吩咐,奴奴一定會全力以赴做好您吩咐的任何一件事情。”
王諸同微微一笑,神色一緩,說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其實輕而易舉。”
說到這裡,王諸同略微一頓,說道:“魏王那廢物想來已經被你勾上了牀,你在他耳邊吹吹風,讓他對小皇子趙德芳生出殺心,若是他沒有這個能力,你可以替他出謀劃策,甚至幫他殺人。”
花蕊夫人略顯意外,說道:“四長老是想讓魏王那蠢貨激怒祥符王葉塵,然後讓葉塵殺了魏王,然後我們聖堂再扶持晉王的兒子趙恆登基爲帝。想來趙恆已經在四長老和大長老的掌握之中。”
王諸同並不意外花蕊夫人會立刻便想通其中的關節,也不介意花蕊夫人知道這一切,本來懶散的躺在矮牀榻之上的他突然彈射而起,瞬間出現在花蕊夫人身邊,在後者大驚失色神色剛剛流露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瞬間,便捏住花蕊夫人白皙滑膩的下巴,將手中一枚小藥丸喂到了花蕊夫人的誘人之極的小嘴之中。
“聖堂魔丸!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天下間無人能破解,包括樓炎明那禿驢。”
“好了,天要黑了,魏王估計快要來找你這妖精了,老夫也要走了,不要忘了老夫交待你的事情。喔!這具屍體和血跡趕緊處理了,不然被魏王看見了就不好了。”
說完這兩句話,王諸同便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醫藥箱,看了一眼一臉驚恐之極,渾身輕微發抖的花蕊夫人,如宮中御醫略微弓着腰,走出了花蕊宮。
等王諸同從花蕊宮前面宮牆轉過彎之後,一名太監從一側走出,遠遠的跟了上去。王諸同突然轉頭向花蕊宮看了一眼,這名太監如輕煙一般從原地消失不見,等王諸同轉身之後,這名太監又出現在了原地,然後又跟了上去。很快二人出了後宮,然後又出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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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諸同和這名太監一前一後,離開沒多久,魏王趙德昭便在一大羣護衛高手的保護之下,來到了花蕊宮。
自從玉皇頂.送回京都皇宮之後,花蕊夫人便依然住在自己花蕊宮之中,並且和趙匡胤活着時最後那些日子相比,她最近在後宮過得越加滋潤和自在。
衆所周知,大宋後宮之中永遠只有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前的趙匡胤雖然一度被花蕊夫人魅惑之術所迷惑,但是自從葉塵告訴他花蕊夫人的身份之後,便以強大的自控能力讓自己不再去找花蕊夫人,甚至一度將後者禁錮在花蕊宮之中,讓人看着。
但是,自趙匡胤之後,能夠來到後宮之中的唯一男人趙光義和趙德昭便沒有了趙匡胤那樣的意志和自制力,輕易便拜倒在蕊夫人魅惑之術之下,趙光義入主皇宮那十來天,幾乎夜夜都去花蕊宮。甚至在後來白滄海帶人殺入皇宮那晚,還特意派人將花蕊夫人送到安全之處。
趙光義死後,花蕊夫人又很
神秘的進入了後宮,在花蕊宮中住下,並且與在皇宮中溜達的趙德昭相遇,然後輕易將趙德昭弄到了自己的牀上,一度春風之後,趙德昭比他叔叔趙光義更加不如,沒有任何掙扎或者猶豫的便徹底沉淪。這十多天,不和花蕊夫人一度風雨春宵,便難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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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日,葉塵率領大軍,押送着潘美等十四名叛將,從達州班師回朝。八月六日,葉塵到達金州。
同一天,京都開封,新帝登基。
廣德殿金壁輝煌,皇城內外一片錦簇。
新帝登基乃是舉國同慶的大日子,登基大典異常隆重,從內朝、外朝、再到午門、御街,都掛上了綵綢,裝飾的花團錦簇。
新帝登基,武百官、皇親國戚、元老宿臣,各依序列,依次入殿,參拜致禮,山呼萬歲聲中,趙德昭喜悅激動將他的屁股放在皇帝的寶座上,心裡終於踏實了些。
今天,萬衆矚目,他是唯一的主角。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秉承天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望着御階下跪拜的羣臣,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着腳下的螻蟻,那種感覺,實是飄飄欲仙。
參拜新君已罷,趙普和曹彬、薛居正、呂餘慶、羅公明便率中書政事堂、樞密兩府一院、六部、九卿象徵性的請新帝更換年號。
循舊例,先帝駕崩的當年,新帝爲表示對先帝緬懷和孝順,年號是可以不更改的,等到新任皇帝在次年元月一日,再擬立新的年號。趙德昭其實很想立刻便更換年號,但是趙普昨天便對他有過勸說,所以他還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絕了更換年號,贏得了百官的好評。
年號、名號之事後,便是大赦天下,頒佈新政,新帝皇恩浩蕩,普天之下雨露均沾,除殺頭大罪不得開釋外,所有罪囚都做了開釋、減刑等處置。
接下來,趙德昭聽取趙普的意見,趁着朝廷官員在這些日子數次浩劫之中,死得死,關得關,少了大半,大肆提拔啓用新人。給朝官隊伍補充了大量新鮮血液,這些人大多都是魏王和趙普的心腹,少量是呂餘慶和薛居正推薦的人。當然,其中是否有聖堂或者彌勒教的暗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隨即,趙德昭便又大肆封賞羣臣。遠征叛軍還未回來的葉塵,駐守邊關重地,手握大軍的李繼勳、高懷德、趙贊等人固然皆有封賞,朝中文武百官也不例外,趙普、薛居正、呂餘慶、曹彬和羅公明等人都加官晉爵,自己已升無可升的,就加官、加爵,擢升他們的兒孫子侄爲官。
趙德昭下一道詔令,武百官便山呼百歲一次,聲音如排山倒海,坐在高高御座上的趙德昭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巨大聲浪,不禁熱血沸騰,這就是權力,無上的權力,階下每一個人,都是威震一方的文武重臣,而他們莫不跪倒在自己的腳下,這就是帝王。
王爺,哪怕是再尊貴的王爺,和皇帝之間都有着天淵
之別,不坐上這個位置,永遠不會感受到那種天下江山盡皆掌握手中的滋味,雖然竭力保持着莊重、肅穆,和緬懷先帝的哀傷,他還是禁不住露出一絲微笑,於是學着父皇以前的習慣動作,伸出一隻手,緩慢而有力地一揮,沉聲說道:“衆卿平身。”
“謝萬歲!”衆臣爬起,依序歸位。其中一人一臉僵硬漠然,顯得異常乍眼。
趙德昭一看到他,心裡便充滿了殺機。
李君浩,這個他曾經數次想招攬的人,始終不搭理他,這令折節下交,心胸狹窄且心底深處對自己能力並不是很自信的趙德昭心中始終有一絲不快和羞辱感,這種不快和羞辱感在他登上皇帝寶坐之後,早已變成滔天的殺機。
平時若是眼不見爲淨,如今出現在他登基大典之上,又擺個與其他臣子卑微歡喜之色完全不同的臭臉,這就像是他眼中鑽進了一根刺,讓趙德昭必欲拔之而後快。
只是…………因爲祥符王葉塵的存在,他即使是皇帝,依然不能對李君浩動手。或者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坐上這個寶座只是開始,坐得穩這個寶座纔是結束。只有先將威脅自己寶坐的人殺了,然後再將葉塵殺了,才能夠將這些往日看不起自己的葉塵一黨狂徒全部殺了,將華夏衛府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
趙德昭從高高的御座上俯視着李君浩,眸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想起趙普的交待,和自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計劃,擡起頭來,平視前方,突然熱淚盈眶,顫聲說道:“父皇龍馭賓天,朕心中不勝悲慟。父皇在時,厚愛家人,未嘗以至尊自居,朕登基大寶,以敬天法祖爲首務,豈敢不效先帝?今朕登基,大赦天下,文武官員俱受封賞,天下萬民俱承皇恩,豈能忘卻了家人,娘娘、皇弟、皇妹、皇叔上前聽封。”
已換穿了宮裝禮服的宋皇后、小皇子趙德芳、已嫁人的永慶公主、還有皇叔趙光美走上前來,向皇帝見禮,趙德昭早已離開龍座,一溜小跑地下去,堪堪將他們扶起,熱淚盈眶的道:“娘娘、皇叔、皇弟、皇妹你們都起來,都起來。朕這道加恩的旨意,你們不必跪接,靜聽便是。”
旁邊趙德昭從魏王的心腹太監首領待趙德昭退開一步,才清咳一聲,高聲宣旨:“皇弟德芳,封燕王,加山南西道節度使、平章事;皇叔趙光美,加淮南西路節度使兼侍中、中書令;先帝宋皇后加封皇太后,皇妹永慶公主進封爲虢國公主。”
趙德昭這般作爲,登時打消了一些朝臣最後的猜忌和疑慮,特別是之前與趙德昭關係並不是很好的宋皇后更是長長鬆了口氣且欣喜萬分,而趙德芳同樣欣喜,對自己的選擇越加不後悔。只有趙光美心中極爲不渝,他除了俸祿漲了一些之外,已經沒有了絲毫實權。但他也沒有辦法,誰叫趙光義入主皇宮,一度準備登基爲帝時,他早早便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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