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九:???請問我哪裡囂張了?
最終,張司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決定友情提醒一句:“回去之後,記得多讀書,多做作業多吃飯,大人說話少插嘴。實在忍不住,先想想活血化瘀膏還夠用不夠用。實在不行, 就穿上個棉褲吧。也能減少點傷害。”
楊元鼎噎了半天,瞪着張司九,聲音都透出一股強裝鎮定來:“誰說我回去一定會捱打了!不是隔輩親嗎?到時候說不定就有人護着我了。”
張司九露出一笑:“真的嗎?”
最後,楊元鼎一臉惆悵的走了。
他覺得,看老爹打自己的熟練程度,就知道在京都的時候,也一定是沒少練手。
這樣的情況下, 還有什麼期盼可言呢?
一晃眼,就到了楊家一家人離開綿竹縣的日子。
這天的一大早,剛過了半夜,張司九就跟徐氏還有張小山,小松小柏一起出發了。
爲了駝東西,張小山特地提前去里正家裡借了牛車來。
就這,還差點不夠裝,畢竟他們人也挺多。
張司九笑眯眯看着楊元鼎興奮又快樂的樣子,莫名又想到了哈士奇。甚至讓人有點想要上去擼一把他的腦袋。
不過,其中到底有幾個人是真心,又有幾人是爲了別的,那就不好說了。
爲了自己以後寫信不至於連蒙帶猜,所以他特地準備了這麼一份禮物。
而且張小山本來就走得快,體力消耗大,再抱着個小柏,得累成什麼樣?
這會兒到了十里亭,十里亭裡倒是可以坐人,於是張小山也能坐下竄口氣,把牛綁在拴馬石上,又讓其他人都眯一會兒,他守着,等楊家過來了,再叫他們。
不過考慮那麼些個東西帶回衙門,讓人看見既不合適,容易落人話柄,所以張司九就沒把自己的那些東西給他,也沒把自己一家人打算去送行的事情說出來,只打聽了一下明天他們什麼時候走,走那條路,大概多久到京都。
事實上,楊峰一看見路邊的張小山,立刻就調轉馬頭,去跟楊縣令和周氏說這件事情了。
這回,就連徐氏也忍不住打了個屯。
周氏笑盈盈道:“你看,我就說,肯定有人來的。你還不信。”
所以,張司九盲猜,一會兒楊元鼎看見自己的時候,一定很驚喜。
其實除了衙門裡的人,這件事情楊縣令沒告訴任何人。
楊元鼎確實亢奮高興,甚至恨不得圍着張司九轉兩個圈圈,昨天看她那麼平淡,他還有點失落來着!結果沒想到!!!
到了三裡亭,天都還沒見亮,估摸着最多也就五點。
那能省的地方,絕不可能多花一個錢。
要不是張小山最後跳下車,乾脆自己跟着走,不然還真的夠嗆。
所以這幾天,也沒少人去拜訪楊縣令。
他們抄的小路,沒走城裡,特地在南門外的三裡亭處等着楊家。
他“嘿嘿嘿”的笑出了聲,眼睛亮得不得了。
他甚至懷疑,張司九會不會乾脆自己搞鵝毛筆來蘸墨水寫字——畢竟那不僅省了毛筆錢,還很方便。
但是,如果不練字,張司九那一手龍飛鳳舞,親媽來了都得認三秒的字,會不會徹底就成了一種誰也看不懂的符號。
徐氏心疼張司九, 本想讓張小山抱着小柏,她騰出手來好摟着張司九的,不過張司九哪能和孩子爭這個?
在馬車裡的楊縣令和周氏,還有楊元鼎,楊元璋都十分驚訝。
其實,就在昨天,楊元鼎已經來找張司九告別過了,還送了張司九一匣子筆和墨,以及一小箱子的書。就怕張司九自己要用的時候,手邊沒錢——雖然現在張司九真不算窮了,不像是去年剛來時候那樣,但在楊元鼎看來,張司九是真的摳。
麻袋裡裝的是菜乾這些東西,也不怕壓。
臨分別,楊元鼎忍不住上演了一出依依惜別:“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寫信,還有,將來一定要來東京啊。別忘了我還在等你——”
所以張司九直接就往後頭麻袋上一靠:“我昨晚睡得早,不困,不會睡着了掉下去的。而且就算睡着了,麻袋也能卡住我。”
小松小柏年紀小, 困得不行, 根本抵抗不過身體的生理本能,剛出發就已經一左一右靠在徐氏懷裡, 睡得人事不省。
楊家馬車快到了的時候,還離得遠呢,就聽見車軲轆的聲音, 張小山立刻就把人叫醒過來,自己也去路邊攔着。
楊元鼎幾乎是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我去看看去!”
楊元鼎已經一路狂奔到了張司九跟前,又驚又喜:“你們怎麼來了?”
楊縣令和周氏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一笑。
不過,消息早也就悄悄被散了出去,總有人有渠道知道。
她瘦,所以還真是能被擠在麻袋中間穩穩當當的。
尤其是那些鄉紳富商們,更都十分積極。
楊縣令忍不住捋鬍子,嘴角都合不上:“倒是有些給他們添麻煩了。”
這一走,就到了南門外。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張小山一家,必定是真心。
張司九的從牛車上翻出自己準備的一個大包袱:“這裡頭呢,給楊縣令和楊大哥準備的是一包野菊花和一包決明子,讓他們記得泡水喝,讀書費眼睛,需要多保養,還有提醒他們常常去戶外。給還有這瓶紅花油,除了跌打損傷,還有肌肉勞損也可以用。這個你們全家人都能用。還有一包我師父調配的止血粉,給楊二哥的,他總是用刀劍,難免見血。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給對手用,拿來裝逼效果肯定好。”
“還有周娘子,周娘子總有腹痛的時候,我親自用的老薑和紅糖,熬的紅糖薑茶,你每次給她泡一塊就能衝一杯出來。方子我也放在裡頭了,回頭你叫人照着做就成。”
聽見張司九提到了家裡每個人,楊元鼎又期待又着急:“那我呢?那我呢?你給我準備了什麼?”
張司九看他心急的樣子,頓時笑了:“——”
由於我甲流了,一直髮燒,今天還在燒,所以只有一更啦~大家最近一定少扎堆啊,燒起來真的好疼!骨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