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快些起來,不用這般多禮。”
前方拱手躬身的身影,陸良生自然熟悉的緊,正是當年他冊封陰神之一的溫侯呂布,想不到竟也被複活了,哪.....不知其他陰神還有多少復活過來?
思慮間,手上也不慢,在旁邊膀大腰圓的粗漢眼裡,過來將拱手的呂布攙扶起來,後者看着面前的書生,也頗爲激動。
“國師,當年一走,又過了上千年,想不到還能想起呂布。”
“呵呵.....溫侯說哪裡話,若非當年不是你們,我也是獨木難支。前事暫且打住,還隨我來小院敘舊。”
陸良生側身讓了一步,邀着呂布一同前行,旁邊的圓頭圓臉的漢子眨了眨眼睛,全是疑惑,見呂布與那青年不僅相熟,心裡有些慌了,連忙跟上跑到另一邊,壓着嗓音問道:“溫侯,這是啥時候的事,我怎的不知曉?”
“你不知曉的多了。”
呂布拍了一下他肩膀,大笑了兩聲,加快腳步將這漢子甩在身後跨去了院門,一進院子打量了四周涼亭、古色古香的建築,讚歎了聲比城裡那種鳥籠房子舒適許多,旋即,見到院中角落裡背對側臉望來的曹操,隨意的拱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
不管前世也好,現在也罷了,對於曹操,他都沒多少好感,就算處在同一陣營,只能算作點頭之交。
檐下那邊,陸良生揮袖一掃,帶過安放各處的椅子飛來,並排落去檐下,小圓桌升起熱氣騰騰的茶水,攤了攤手,請了呂布,還有跟在後面左右張望的圓臉漢子。
“溫侯,這邊坐下。”
說着,也朝那沒見過的漢子拱了拱手:“還未請教閣下名諱。”
正打量四處的胖漢聽到話語,還未回過神來,被呂布拿肘頂了一下,連忙抱起拳重重一拱,昂起下巴,神色呈出肅穆。
“我乃上將潘鳳!”
“呃......潘......將軍請坐。”陸良生朝他笑了笑,伸手也做了請的手勢,至於想沒想得起是誰,也不重要了,又叫了那邊道人,還有曹操一起過來,寒暄幾句,隨後說起正事。
【送紅包】閱讀福利來啦!你有最高888現金紅包待抽取!關注weixin公衆號【書友大本營】抽紅包!
“溫侯,之前我曾聽聞蕪湖城隍徐盛說,你被複活,遠在西北之地,眼下怎的在這邊?”
呂布看了看名叫潘鳳的漢子,還有側面的曹操,見兩人都在喝茶不說話,或翻看手機,呵呵輕笑兩聲,喝了一口茶水:“此事說來有些話長......”他閉了閉眼,像是在組織話語,停頓了片刻才重新接上。
“.......國師當年飛昇仙界,人間雖未再有神仙下凡,但多多少少還是能影響下界,到的後面朝代,我等神位有些也不保了,索性摘了神位跑回陰府繼續當鬼王,千餘載後,有人用妖星喚醒我等屍身,也招來神魂復活,便在這個時代安穩下來。”
“那人是誰?”
陸良生皺起眉頭,將茶盞放下:“那人是誰?”
“國師若想見,之後呂布當爲引見。”
話到了這裡,書生緊抿雙脣,哪裡聽不出呂布是在有意維護對方,甚至隱隱有保護的嫌疑,大抵是因爲妖星的緣故,自己當年剷除妖星爲己任,到的現在,這批陰神都靠着妖星復活,豈能會願意再回到陰曹當孤魂野鬼。
“國師,還望體諒。”呂布看着陸良生眼中閃爍的情緒,自然也明白裡面所包含的含義,隨即,笑起來,將話頭岔開。
“國師回來,當年那批陰神,還有許多兄弟並不知情,這位潘無雙還四處打了電話,估摸着,眼下正拿了兵器,準備從西北殺過來。”
那邊,圓頭圓臉的腦袋左右看看,又縮回去,嘀咕道:“我哪裡知道你們認識。”
呢喃一句,猛地反應過來,兩人之間到底說的是什麼,越聽越是迷糊,拿手肘頂了頂一旁的曹操,後者同樣雙眼迷糊。
“你問我,操問誰?”
“嘿.....你罵誰呢!”
兩人一言不合差點打起來,這邊,陸良生看着對面的溫侯呂布,接着剛纔的話繼續說着,聽到西北之地還有其他人,不由有些好奇。
“那邊,還有誰在?”
那邊互相推搡的兩人跟着停下動作,轉頭望來,目光直直的看着呂布,後者沒有理會他倆,其實這種事倒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就是對從未經歷過這些的,多少有些駭人聽聞。
“回國師,趙雲、張飛、關羽也都還在。”
沒說起其他陰神,那說明已經轉世投胎,或還在陰府當鬼王,陸良生點點頭,也不再追問下去,能重新活一次,倒是不錯,該是爲他們高興纔對,想罷,忽然伸手抓住呂布手腕,法力滲去皮膚,探進裡面,卻是感受到的,是枯竭的身軀,血管皮肉呈出一片死相,根本沒有任何生機。
“國師,你這是何意?”呂布仍有對方抓着手腕,語氣有些詫異。
陸良生面無表情的收回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外貌與常人無異,甚至還有體溫,裡面卻是腐朽不堪,早已是死人了,更不算是活死人、殭屍一類。
當真稀奇。
“沒什麼,溫侯與另外三位能重新回到人間,我甚是高興。”
夜色降下,再到深邃起來,他拉着溫侯,還有曹操、潘鳳兩人一直說到深夜,待到蛤蟆道人還有孫迎仙哈欠連連,這邊三人這才告辭離開,陸良生送他們到院門外,穿行過長長的巷子,目送他們上了一輛汽車駛離,纔回去院裡。
至於趙雲、關羽、趙飛等人會不會過來,陸良生也不去多想,到時過來,好好招待一番就是,唯一心繫的,還是城隍周瑜那邊,若能說服其餘城隍幫忙,便可回到棲霞山了。
想着,脫去衣袍,擡手扇去燈盞,光芒熄滅,書生躺去牀榻,安然睡去。
之後的時間,仍舊早早的起牀,走去河邊看人下棋,空閒時,夾着課本去圖書館泡上一整天。
有老師病假,他便代上一節課,給學生上幾堂古文,日子過得倒也清閒,偶爾也會帶上師父、道人、胭脂,牽着老驢四處走走看看,給胭脂調理妖丹。
不過令陸良生頭疼的一件事,蛤蟆道人走到哪兒,都會買上一些手辦,將物理堆的滿滿當當,後來還乾脆買了數個玻璃櫃,一股腦兒的擺在裡面,還把裡面上下幾層打通,安放了樓梯,沒事把自己關在裡面,上下走來走去,甚至還將小牀鋪擺當中睡覺。
用孫迎仙的話說,這是始皇帝的後遺症,就差放一具棺槨進去了,惹得蛤蟆道人破口大罵,拿起紫金葫蘆追着他滿院跑,踩過一地枯黃落葉。
院中老樹枯葉落盡,秋日已過去多時,不久,夜裡下起了雪,城裡城外白皚皚的一片,堆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