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若雅來了。
出現在黑水格格的身後。
看着三張怒目威視草原女子，忍不住出言。
她畢竟是突厥可汗，又同爲突厥女子，怎可讓李易等人，欺負草原女子呢？
“謝謝你仗義……”聽到背後女聲，黑水格格轉身，想要表示感謝，畢竟女人憐惜女人。
可當黑水格格轉身，話還未說完，便盯着阿史那若雅，驚駭的結巴道，“你…你是可汗什麼人！”
看着與突厥可汗，同樣傾城妖異的面容，容貌更是不變，唯有髮型不一樣。
黑水格格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女子跟突厥可汗是兄妹。
不過，她又隨即回悟過來，突厥可汗沒有姐妹啊？
那這眼前的女子是誰？！
此時的黑水格格，根本就沒設想眼前的女子，是突厥可汗。
“阿史那若雅可汗，爾未知緣由，怎可言本將欺負這女子？”不待阿史那若雅迴應，李易的詢問聲，響在黑水格格的耳中。
“可…可汗…”黑水格格驚駭，頓時感覺頭腦發暈。
她的精神世界，當場崩潰。
可汗怎會是女的！
然而。
比之黑水格格的驚駭，阿史那若雅則淡然許多，雙眸中也有一絲驚奇。
黑水格格她記得。
那是一次遊歷突厥時，在黑水部族停歇，縱馬遊玩了幾天。
那時的黑水格格，還不是黑水部族的首領，只是一個單純的草原女子。
對於阿史那若雅來說，也只是她人生中的過客。
驚奇的是，黑水格格怎會出現在這裡？
黑水格格腳步不穩，即將栽到在地那一刻，阿史那若雅嘆氣一聲，將之接到在懷。
擡頭目視李易道，“可否讓本汗帶她下去？”
“不能。”李易搖頭，沒有因爲黑水格格此時的狀況，從而生出仁慈之心。
身子不再躺靠背椅，冷聲道，“她走，全族皆滅！”
“你就不能看在本汗之面，容後再論此事？”阿史那若雅蹙眉，緊盯着李易。
她雖然不知，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卻也能猜測出，黑水格格肯定是觸怒李易，或者是犯下大錯。
不然以李易的性情，不會言出，滅全族之言。
“更不能。”李易擡手捋着肩頭白髮，輕道，“若是看你面子，那本將如何統帥全軍。”
“此番，她不給出應有的態度，或者是給出讓本將信服的理由，本將之令，豈能輕易收回？”
“而且，本將已經給予你面子，等她與你一見，否則她能活到現在？”
“她犯了何錯，本汗能否替她承擔。”面對態度強硬的李易，阿史那若雅無奈的退步。
黑水格格既然與她相識，更是草原女子，作爲草原的可汗，她又怎能袖手旁觀。
李易不言。
三張回悟，以張飛爲首，踏步一出喝道，
“桀驁妄爲，作爲已臣服大唐的降將，見將不拜，見王不尊，其一罪也！”
“生有異心，既已降唐，卻其心生異，其二罪也！”
“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欲要挑釁大將軍，其三罪也！”
張頜與張遼緊步踏出，一言一喝，絲豪不留情面。
“三罪。”阿史那若雅聞言，俏臉微變。
低頭看着雙眼無神的黑水格格，很難想象她會如此大膽。
不說李易對反覆無常之人厭惡，就是她阿史那若雅，最恨的也是反覆無常之人。
敢在李易面前桀驁，是誰給她的勇氣？
憑藉一腔熱血？
還是無腦的衝動？
阿史那若雅實在是不解。
但她卻不會就此放棄黑水格格，而是看着李易，沉聲道，“如此，也是她一人之罪，何必牽連她的部族之人？！”
“因爲她要挑戰本將！”李易小手放下，盯着阿史那若雅繼續說道，“本將已答應她的挑戰，不過代價是她全族之命！”
“黑水格格醒來！”這下阿史那若雅徹底不淡定了，對着懷中的黑水格格怒喝。
不尊李易事小。
生有異心可解釋。
挑釁李易可大事化小。
唯獨挑戰李易這事，乃是死結！
如果李易未應答，問題不大，壞就壞在李易已然應答，其性質便不一樣了。
黑水格格無身份，無兵權，又是降降。
對於李易來說，她這種行爲就是在與公然反叛李易。
而背叛者，誰都會殺之，以絕後患！
這就比如，螞蟻窩前的螞蟻，將食蟻獸咬了一口，食蟻獸還不得掀翻整個螞蟻窩吃掉？
“你怎麼可能是他！！”黑水格格無神的眼眸，被阿史那若雅的喝聲，給叫回一絲神采。
擡眸盯着阿史那若雅那張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本汗從未承認自己是男子。”阿史那若雅面容嚴肅。
此時她如何不知，黑水格格是喜歡上她女伴男裝的骨力克吉。
內心也是十分的鬱悶。
“是啊。”黑水格格強行提起精神，從阿史那若雅的懷中，晃動身形的站立而起。
口中喃喃道，“我黑水格格居然連男女都分不清，我要這雙眼有何用！！”
說着，黑水格格擡手伸出兩指，插向自己的雙眼。
“啪！”
豈料阿史那若雅一把抓住黑水格格的手腕，怒聲喝斥道，“你想自殘，可想過黑水部族數萬族人之命？！難道你想讓他們下黃泉去與你團聚嗎？！”
“對，我還有我的族人……”黑水格格被阿史那若雅喝醒，掙開被抓住的手腕，怒視着李易道，“李易，放過我族人，我黑水格格願一命嘗還！”
“爾在教本將做事？”李易微怒，挑眉冷哼道，“爾認爲自己的命，有那個價值換取數萬族人之命？”
“到現在，爾都不知悔改，徹底消磨本將的耐心，本將懶得跟爾言語。”
說着，厭惡的看一眼黑水格格，李易喝道，“三張，斬人頭，堆京觀！”
“末將這就去！”
張飛三人躬身一拜，踏步就要走出營帳。
卻在這時，阿史那若雅猛的單膝跪地，面容複雜的說道，“李易，我以突厥可汗之名起誓，將黑水部族逐出突厥誅部，黑水部族將永不背叛大唐。”
“吾不接受。”李易搖頭，繼而說道，“黑水部族之人可活，今日京觀必堆！”
“他們可選擇戰死，這是本將最後的仁慈。”
三張聞言，微點頭，踏步走出營帳之外。
“唐王殿下，我知錯，不要殺我黑水武士，他們是無辜的啊，請你不要殺戮他們……”黑水格格見李易殺心不改，見阿史那若雅跪求，終於再一次崩潰的跪伏在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