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膽的刁民!”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綁架鄂國公家的公子!”
那隊衙役的頭兒上來就拔刀,指着程策一頓痛罵。
接着擡手一刀,就朝着程策砍了過去。
尉遲寶琪面露驚恐之色,這一刀下來,就算是自己身後的這個傢伙被重傷,自己也討不了好啊!
程策的眼神逐漸陰沉,這就是朝廷的捕快?
腦海裡想着,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
左手屈指一彈,一道鋒利的劍氣飈射而出,瞬間斬斷了捕頭手中的橫刀。
“這位捕頭。”
程策臉色有些陰沉的說:“你來此地,不問清青紅皁白、是非曲直,衝上前來舉刀便殺,這是何道理啊?”
“道理?”
那捕頭見自己的橫刀斷了,卻一點都不慌,冷笑着說道:“官府抓人,還用得着講道理?”
“你們如此橫行霸道,還有王法嗎你們!”
邊上,一位青色儒衫的白麪小生,眼含驚怒的看着他們。
“王法?”
那捕頭與自己身邊的衙役們哈哈大笑。
“我們就是王法!”
望着這些猖獗至極的衙役,那年輕人氣得身體直髮抖。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捕頭趾高氣揚的說:“別等着哥們幾個動粗。”
“公子,你……”
邊上,程膳正要阻止程策,程策擡手阻止了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們到底有多麼的不講道理!”
“這位兄臺,帶我一個!”
不想,那白麪小生也跟了上來。
“我倒想看看,這長安縣令會怎麼判這案子。”
“況且在下家中也略有實力,若是那羣狗官欺壓平民,我定能保證兄臺完整的走出這長安縣衙!”
看着那年輕人堅定地眼神,程策略一猶豫。
不過想到那長安縣令,怎麼也不敢對自己動手,就帶上了這青年。
路上,程策客氣的問道:“不知兄臺名諱?”
“在下孔曜雲,不知兄長姓名是?”
孔雲瑤行爲舉止彬彬有禮,方正卻不顯刻意,明顯是從小如此,養成的習慣。
“在下程策。”程策拱手說道。
“程策?”
孔雲瑤有些驚訝的說。
程策見他神色,有些奇怪的說:“你認識我?”
“啊、不!”孔雲瑤立刻否定,搖頭說道:“不認識,只是覺得兄長的名諱,與我的一位朋友竟然一樣,有些震驚罷了。”
“哦!”
程策點點頭,似乎是信了。
不過心中卻笑了起來,孔曜雲?
真是有意思。
孔雲瑤鬆了口氣。
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程策。
當初,程策所做的幾首大作,可是在長安文壇攪起了一陣浪潮。
不過,隨着程策長時間沒有大作問世,就開始漸漸被人所遺忘了。
孔雲瑤看着眼前這個翩翩如謫仙的男子,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沒想到這個富有才名的人,居然還有如此武功,聽爺爺說,他已經受封翼國公,看來今日的事情,應該難不住他了。
…………
長安縣衙。
長安城東市爲長安縣的轄區,所以出動的也是長安縣的衙役。
長安縣令急急忙忙的穿上自己的官服,坐在公堂之上,望着下面這些人臉色有些不善。
他今天剛剛娶了第三房小妾,正準備臨幸一下呢,忽然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壞了他的好事,今天非得教訓一下這羣小兔崽子不可!
“啪!”
長安縣令狠狠一拍驚堂木,剛要抖一下威風。
身邊的師爺趕緊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縣尊,下面的都是國公府的幾位公子,惹不起啊!”
“啊?!”
長安縣令大驚失色,死死地盯着師爺,問道:“你可看清楚了?”
“哎呀,就這幾位爺,別說咱們長安縣了,就是隔壁的萬年縣,提起這幾位爺那都是‘大名鼎鼎’啊!”
聽着師爺那有些驚慌的聲音,長安縣令苦澀一笑:“這幾位爺怎麼鬧到咱們的地盤上來了?”
“就是那幾個人?”
師爺說着,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策他們幾個,說:“這幾個人似乎是江湖俠客。”
師爺沒繼續說下去,但是長安縣令已經懂了。
俠客嘛,那就沒問題了。
長安縣令直接命人關閉縣衙大門,阻止百姓們圍觀。
“幾位公子。”
“卑職長安縣令林德權,不知幾位公子有何訓教啊?”
林德權從縣令的位置上下來,快步走到尉遲寶琪他們身邊,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開玩笑,得罪了他們,只需要鄂國公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的腦地搬家啊。
“呵,算你識相!”
長孫渙哈哈一笑,指着程策說道:“這個傢伙無辜毆打我們,還將我們兄弟打成這樣。”
“你說,該怎麼辦吧。”
說完,長孫渙六坐在一邊,開始喝茶。
林德權看了一眼那受傷之人,好傢伙,滿面鮮血,看來鐵定是破相了。
“好不趕快去請醫者給這位公子包紮傷口!”林德權對着自己的師爺踹了一腳:“沒眼力見的東西!”
師爺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位公子是?”林德權試探着問道。
“他啊。”
長孫渙只是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博陵崔氏。”
林德權瞬間勃然色變。
博陵崔氏的人?!!
他的心臟開始砰砰狂跳,博陵崔氏的人在自己的地盤裡,被人打得這麼慘,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自己這個長安縣令一樣會腦袋搬家啊。
林德權的視線轉向程策等人。
心中暗道:“小子,只能對不起你們了,雖然我也有心幫幫你們,但是誰讓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想着,他深吸口氣,說:“來人,將這幾人押入大牢,秋後處決!”
身邊的衙役們毫不猶豫,直接就拿着殺威棒,上前準備押走程策幾人。
“等等!”
長孫渙叫停了衙役。
接着他慢悠悠的走到了程策的跟前,說道:“小子,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纔對!”
程策微微一笑。
不知道爲何,長孫渙的心底裡,升起了一絲的不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