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在這啊！”
當趙寅與程咬金來到一處高地時，發現這裡人頭攢動，已經有不少朝中老貨站在這裡了。
“千防萬防，竟然讓這小子搶了先！”
尉遲恭朝碼頭不停翻着白眼。
“那廝倒是想跟咱們一起玩，但其身份不夠格，也就只能組織一些不入流的一起玩了！”
長孫無忌咬着牙根說道。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李二的動作，但卻忽略了這些小人物！
“這楊明本就是水師內的，組織一個船隊也沒什麼稀奇！”
戴胄捋着鬍鬚，倒是看的很開。
像他們這些國公級別的人物，楊明等人根本高攀不上，但又十分眼熱香料帶來的利潤。
所以，朝中不少小官便與他一起組織了一個船隊！
“看這架勢，船隊的規模可是不小啊！”
趙寅面帶笑意，不禁感慨着。
“一、二、三……好傢伙！光是大帆船就有十八艘！”
程咬金掰着手指數了起來。
“楊明這一出海，想必民間也會有大動作！”
香料帶來的利潤大家都看的到，之所以一直沒什麼動靜，只是不想做出頭鳥罷了。
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出海，後面必定有一大批人跟隨！
“那我們要不要一起出發？”
尉遲恭一臉興奮的搓着手，看向長孫無忌。
他們兩個在這個船廠內是大股東，只要他們決定了，其它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事急不得！”
如果，沒有昨晚趙寅跟他說的那番話，估計他也會心動，但現在不一樣了。
“海軍怎麼還沒動靜？”
意見被否決的尉遲恭有些鬱悶，只好看向趙寅。
“五六月份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趙寅看着碼頭，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
此刻，一衆小官、富豪正衆星捧月般將楊明圍了起來，對於一個小官來說，應該也是十分得意的一件事了！
其實，趙寅倒是很佩服他的做法，與其參合到長孫無忌的船隊裡，當一個無名小卒，倒不如自己組建一個船隊，做個帶頭人！
不過，此人勇氣雖然可嘉，但他沒有地圖，就算到了南洋，也未必能找到香料。
偌大個南洋，並不是每個島上都有香料的，並且，就算真的找到了，會不會被那些兇殘的土人殘害都說不定！
“竟然被這小子撿了個便宜！”
程咬金憤憤不平的嘟囔着。
“楊明這一出海，必定有大批人跟隨，萬一被他們先找到了香料，咱們豈不就只能喝湯了？”
尉遲恭也點了點頭。
“未必……！”
有了昨晚趙寅的那番話，長孫無忌淡定的說道：“沒有地圖，他們很難到達南洋，況且，海上有着許多危險，讓他們替咱們開開道也是好的！”
“嗯，有道理！”
兩位老貨稍加思索，贊同的點點頭。
等到第二天，滿長安城都知道了楊明下南洋之事，許多勳貴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準備出發！
渭水邊的碼頭也是熱鬧了起來，絡繹不絕的船隻排隊下水，都準備到南洋去分一杯羹！
到後來，趙寅也懶得親自去看了，只派幾個侍衛過去瞧瞧，到最後，連侍衛都不派了，反正排隊下海的每天都有。
不僅是長安城，就連江南一帶的碼頭每天也擠滿了下海的船隻。
隨着天氣轉暖，東西兩市也逐漸熱鬧起來。
“唉……！”
戴胄身着便衣，帶着戶部的幾個人在市場上走訪。
打聽了一圈價格之後，眉頭卻是緊鎖！
“戴尚書何故嘆氣？”
戶部一個官員有些不解。
市場上人來人往，叫喊聲，還價聲絡繹不絕，熱鬧的很！
“當初七大家族曾經壟斷糧食價格，讓糧價暴漲幾十倍，最後還是駙馬出手，平抑了糧價，現如今這糧價竟然跌到了一文錢一斤，真是前所未有！”
戴胄唉聲嘆氣的說道。
“糧價便宜，長安城內的百姓都能吃飽飯，這不好嗎？”
官員有些不解。
“糧價低廉，對農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戴胄依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大唐現如今沒有奸商擡高價格，又有了高產作物，安南的糧食也在不斷往大唐運送，加上這幾年征戰繳獲的糧食，導致大唐現在的糧價低出了新高度！
“難道這事要怪駙馬？”
官員可是趙寅的小迷弟，瞧着戴胄有埋怨偶像的意思，當下就不樂意了。
“這件事還得趕緊稟報陛下，讓陛下拿個主意才行！”
戴胄現在一心都在糧價上，根本沒將官員的話放在心上。
況且，這件事到底怪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決！
……
“老臣參見陛下！”
到了御書房後，戴胄拱手一禮。
“戴愛卿這麼急着見朕，所謂何事啊？”
正常來說，臣子進宮見皇上，一定要穿好官服，但李二看着眼前一身便衣的戴胄，便看出定有急事。
“臣今日去了東西兩市，發現兩市的價格有些不太對勁！”
戴胄蹙眉說道。
“怎麼了？”
聽說是糧食價格的問題，李二立刻緊張起來。
糧食是百姓的天，若是糧食價格出了問題，便有可能動搖國本。
當初七大家族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才以糧價爲要挾，讓他治趙寅的罪。
不過，幸好那小子聰明，不但化解了危機，還將糧食生意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糧價現在過低，竟然達到了每斤一文錢！”
戴胄將在市場走訪的結果稟報給李二。
“什麼？又跌了？”
李二記得，年前的時候戴胄還曾稟報過糧價下跌，但也有兩文錢，現在竟然又降了。
“去年大唐風調雨順，糧食得到了大豐收，再加上安南那邊運過來的，百姓們根本就吃不完，所以才導致了糧價暴跌！”
戴胄將自己分析的結果稟報給李二。
“恐怕會穀賤傷農啊！”
李二稍加思索，覺得此事必須要慎重起來了。
“沒錯，臣也有此擔憂，這才趕緊稟報！”
“戴愛卿可有什麼良策？”
之前他們是因爲糧價太高而苦惱，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因爲糧價太低而傷腦筋。
“臣也是束手無策！”
戴胄苦笑着說道。
現在糧食太多，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但也總不能建議百姓停止耕種吧？
那還不得被李二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