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這邊、這邊,使點勁......!”
他將聖旨放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右邊肩膀。
身後的城陽公主,正賣力的給他捏着右肩。
手法明顯生硬,但被捏的人,卻是享受的很。
如果這個場景被別人看到的話,一定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放眼整個大唐,誰敢讓皇帝寵愛的公主捏肩,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偏偏他趙寅的膽子就是這麼大,就是這麼囂張,怎麼了?
作爲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他對皇權並不敬畏,更別說是一個公主。
何況這公主,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娃娃。
“好了,給我吧......!”
捏了一會之後,城陽公主轉到趙寅的身前,將小手伸了出來。
“這麼快就到三十下了?”
趙寅正眯着眼睛享受着,有些疑惑的問。
“對啊,那以爲還要多久?我可沒有耍賴,我是一下一下數着的!”
小丫頭歪着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
“行,給你......!”
趙寅從身上掏出來一塊麥芽糖,交給她,“繼續吧......!”
說完,繼續躺到搖椅上,閉着眼睛,享受起來。
咦?
人呢?怎麼停了?
當他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長樂公主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在幹嘛?這麼欺負我妹妹!”
長樂公主氣呼呼的瞪着他。
“什麼叫欺負啊?我們這是你情我願,誰都不吃虧。”
趙寅跟她開起了玩笑。
“呸,你不要臉,”
長樂公主擡起手就要打他。
“你也嚐嚐......!”
趙寅迅速的,從懷中又掏出一塊麥芽糖,塞到她的嘴裡。
然而,下一刻,揚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下了,然後逐漸的落下去。
長樂公主吧嗒吧嗒嘴。
嗯!甜。
比她在宮中吃過的那些糕點,都要甜。
“這椅子也給你躺下試試......!”
趙寅指着正在搖晃的搖椅說道。
長樂公主並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狐疑的躺下去。
“現在,還生氣嗎......?”
“好吧,這次就先放過你,但是,你以後不許再欺負我妹妹了。”
“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是你妹妹在騙我的糖,每捏三十下,就要一塊糖,我現在的糖都快被她吃完了。”
“什麼?捏三十下就可以吃糖了?”
“額......!是啊!”
“你還要捏嗎?”
“嗯。”
“我來,我來,你早說啊......!”
......
“今日早朝,朕有些事......”
第二天早上,李二十分準時的到了大殿,往沙發龍椅走過去。
可是話還沒說完,眉頭不由的皺起來。
因爲他剛纔目光往大臣中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要尋找的人。
“那臭小子呢?”
李二將目光轉向王德,低聲說道:“昨天不是下了聖旨,讓他來議政嗎?他人呢?”
“回陛下,是老奴昨日親自去傳的旨,駙馬也答應了,可是今日爲何沒來,老奴也不知道啊......!”
王德一臉委屈,膽戰心驚的說。
他本想替趙寅說點好話,但是怕牽連到自己,思量之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在剛纔,他發現殿內沒有趙寅的時候,心中就“咯噔”一聲。
昨日他就是怕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才大熱天的,親自跑了一趟駙馬樓。
可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是沒來。
這次被御史臺的那幫傢伙抓住了把柄,指不定會說出什麼來。
“皇上,駙馬公然違抗聖旨,老臣請旨,希望陛下嚴懲駙馬。”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王德剛悄聲將事情對李二說完,御史鄭佔奎就馬上出來彈劾。
“老鄭頭,你也不先問問是什麼原因,就要治罪?萬一是駙馬身體抱恙了呢?”
尉遲恭捧着個大肚子,替趙寅打抱不平。
昨天趙寅將他定的美酒送到了府上,他便迫不及待的痛飲了一番,不過,那酒甚是剛烈,以至於他現在說話還帶着酒氣。
“王公公剛纔已經說過,是他昨日親自去下旨的,既然駙馬接旨了,就應該按陛下的旨意辦事,如果真的抱恙,就該找人帶請病假,可是爲什麼人沒來,也不請病假?”
這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自己要是不揪住,那就是在浪費。
就算是冤枉了趙寅,他也不會有損失。
因爲他所說的,都在理。
不請假,人也不來,這就是藐視皇權,理當治罪。
“這個......!”
尉遲恭舌頭就像是打了結,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什麼。
他是武將,讓他衝鋒陷陣絕對沒問題,但是要用嘴皮子的話,他就不行了。
“臣也同意鄭御史的意見,請陛下嚴懲駙馬。”
御史盧富貴也從隊伍中出列,“如果陛下不嚴懲駙馬的話,恐怕難以服衆,難道日後的朝堂,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那我等明日是不是全都不用來了?”
“是啊,陛下!如果這次不嚴懲,那麼皇家威嚴何在,大唐律例何在啊!”
又有一人出列,彈劾趙寅。
“聽說,駙馬昨日置辦了新宅院,許是比較高興,有些貪杯,誤了時辰。”
程咬金搖晃着身子,似有同感的說着。
“陛下,此事臣也聽說了,駙馬高興之餘,喝醉了,也說不定。”
長孫無忌也站出來,替趙寅開脫。
不爲別的,就是爲了火鍋與美酒,他也不希望趙寅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那可是要殺頭的。
萬一他要是死了,那以後豈不是嘗不到火鍋與美酒了?
更何況,趙寅的酒坊裡,還有他的五千貫股呢!
他與尉遲恭和程咬金一樣,昨天美酒一到,就美美的喝了個痛快,到現在還覺得這大殿都在旋轉。
“無需找接口,只要是抗旨,就要受到懲治......!”
鄭佔奎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的說。
“王德,你親自去,將駙馬給朕拎過來......!對了,帶上千牛衛,朕倒是要看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見三位御史一直揪着不放,李二也不得不爲趙寅擦屁股。
......
“呼......!”
趙寅邁步走出房門,伸了個懶腰。
新買的這宅子,比駙馬樓要舒服的多,昨晚上他美美的睡了一覺!
可惜啊!這宅院這麼大,晚上的時候,卻沒有人陪伴左右,孤單的很!
這個時代,晚上最大的娛樂項目,也就是逛青樓,喝花酒。
可現在,滿長安都知道他是駙馬,再去那種地方的話,還不被幾十雙眼睛,死死的盯住。
到時候弄的滿城風雨,可不太好。
所以,他只好將尉遲寶琳他們叫過來喝酒,然後一覺就睡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