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仁兄你怕是不認識我李某人吧?
這長安城中一半的酒樓冠的可都是我李氏的名頭,您現在要跟我這個商業大鱷比算賬?
李恆摸了摸鼻子,雖然說自己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但是這畢竟是人家主動提出來的比試科目,反正應該也不算自己欺負了人家對不?
“唉……這算經……”
“罷了罷了,若是崔公子非得想要比試算經的話,那小生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李恆裝模作樣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看到李恆這幅表現的崔致遠,更是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哼哼,他就知道,這小子絕對不會算經!
崔致遠裝模作樣的差使着下人取來了算盤與紙幣,自己與李恆分別一人一本賬本。
“這兩本賬本是一模一樣的,你我同時開始計算,最終結果最快最準確的那個人,就是勝利者。”
崔致遠微微頷首,一手附上了自己面前的算盤。
身爲博陵崔氏家的長子,他自幼可以說是與算盤打交道的。計算能力不僅僅結果準確,而且速度也並非一般人能敵,早就練就了一手盲打的好技能。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正當崔致遠正準備宣佈開始的時候,李恆突然間開口說道。
“李兄這可是突然間反悔了?”
“若是返回的話,可就直接算是輸了啊。”
“要不,你就再掙扎一下?”
崔致遠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在他的眼裡,李恆就是怕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想說,咱們就直接這樣來的話,豈不是太無趣了?”
“要不……咱們增添一點彩頭?”
李恆眨巴眨巴眼,滿臉的純良。
“李兄能有此想法,小弟深感欣慰啊。”
“只有夠痛才能長記性,看來李兄已經是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了啊。”
崔致遠咧嘴一笑,在他的眼裡,李恆這就是上來貼着給自己送錢來了。
“若是我輸了,那就將名下在長安城中的三間店鋪劃到崔公子你的名下。”
“若是崔公子輸了……不知道崔公子願意拿出來怎樣的賭注呢?”
“崔公子身爲博陵崔氏的大公子,手筆總不能比我還要寒磣吧?”
李恆已經完全懶得理會崔致遠小丑一般的行爲了,他現在只是很簡單的想要在崔致遠的手中撈上一筆罷了。
“那是自然!”
“我博陵崔氏在長安城中有一家鹽鋪,如今主要還是歸我經營。”
“若是李兄你勝了,不日小弟便將鹽鋪的地契送至李兄府上。”
崔致遠自認爲已經是胸有成竹,再加上李恆出手如此的闊綽,那他自己肯定也是不能小氣了的。
“哥!”
一旁的崔欣靈聽了崔致遠的的賭注,下意識的驚呼出聲,眼神中滿是不贊同。
要知道,這五姓七望都有着自己經商的門路,而他們各自手中最賺錢的,無疑便是販鹽罷了。而當年唐高祖李淵爲了拉攏五姓七望讓他們不造反,特地給他們特批了經驗鹽鋪的權利。但是唯一的限制,便是他們只可以各自在長安城中開設一家鹽鋪。
而崔致遠口中的這家自己管轄的鹽鋪,就是博陵崔氏在長安城中唯一的鹽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崔致遠這次輸了,那他博陵崔氏唯一的一家鹽鋪可就是要這樣拱手讓人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博陵崔氏也就這樣徹底失去了長安城這一市場。
“既然崔公子出手如此大方,那小弟可是真的得全力以赴了。”
李恆聞言頓時兩眼一亮,這對於他而言,可還真的是個意外之喜啊。
自己手中的精鹽,在程處默等人的管理下,已經生產出來了不少,足足堆了好幾個倉庫。除了朝廷取走的一批之外,剩下的足夠他們賺的盆滿鉢滿了。
李恆也就是這次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程處默居然是萬年鹽鐵司,本身就對於製鹽這些2東西有着比較深的造詣,使喚起來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李恆看到他們生產出來的數量遠超自己的預期,可以說是心花怒放,給他們的工錢都翻了不少倍。但是他現在,也不得不面臨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他製鹽的原料已經差的不多用完了,手裡那一小座鹽山,早就被自己給採空了。
面對自己派去東南沿海搗鼓製鹽場的手下還沒有回來,短期之內自己怕是得不到什麼新的鹽山了。
既然在製作方面可以暫緩一下的話,那麼自己接下來就是要忙銷售了。
這真是瞌睡來了有人給送枕頭,自己剛剛開始轉變經營戰略,崔致遠就眼巴巴的湊上來給自己送鹽鋪。
就這樣,兩邊各懷心思,在自己的小九九下開始了手中的計算。
“長瀾……這李恆……可真的會算經?”
城陽公主抿了抿嘴,看着崔致遠那邊算盤飛速的撥動着和李恆這邊還在翻看賬本拿着毛筆在紙上塗塗畫畫,甚至連算盤都沒有碰一下的樣子,眼前簡直可以說是一陣眩暈。
好傢伙……李恆輸了的話,那配過去的三家酒樓倒是無所謂,畢竟是他李恆自己的產業,哪怕說是一把火燒了也無所謂。
但是,在這之前這兩人把話已經說到那種地步了,若是李恆輸了,那崔致遠必然會到處宣揚着什麼長安城的青年才俊輕輕鬆鬆的就被自己給大敗……
“真是的,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若是剛剛在詩歌的時候直接抽身離開的話,至少長樂姐姐還贏了一場。”
“可是他現在卻突然之間這樣從中間插了一腿,若是輸了,那博陵崔氏可就真的有說頭了。”
襄城公主的確是年紀最小的,性子也是最衝動的。就比如說現在,看李恆已經是充滿了不順眼了。
“襄城,你可知道方纔讓咱們取勝的那幾首詩,是誰作的?”
襄城公主的聲音不小,長樂公主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什麼?”
“那些詩詞難道不是長樂姐姐所寫的嗎?”
襄城公主一下子被長樂公主的話給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