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客被五花大綁着,臉上露出一層層苦笑。
他從遙遠的海邊不遠千里來到長安,就是爲了投奔自己的兄弟李靖。
但一路上他飯量太大,加上今年的關中大地各種旱災,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別人幾天不吃東西會死,他不會,一身肥肉現在已經瘦下來不少了。
“虯髯客,呵呵,想不到堂堂一代遊俠,也會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李輝點着一根菸,坐在地窖的椅子上。
一旁的竹葉青聽到虯髯客三個字的時候,剎那間眼睛一亮,“哈哈,侯爺威武,竟然連虯髯客都能抓住!”
“侯爺,抓住虯髯客,官府獎勵萬金啊!”
李輝臉一黑,上次打賭的萬金李二還沒有送過來,不光沒有送過來金子,還把幾個孩子往這裡一丟,好像自己是這幾個孩子的長輩一樣。
虯髯客滿臉落寞。
李輝打量着這個糙漢子,突然想起了演繹之中對虯髯客的描述。
這是一個富家子弟,但生下來太醜了就被拋棄了。
這個世界上因爲醜被人拋棄的人很多,尤其是唐朝,很多官員都極爲富有才華,但很不幸,他們生的確實不太好看,甚至讓殿試的過程變得異常曲折,比如那個撞死的鐘檻。
虯髯客被崑崙奴收養,養大,教授武藝。
崑崙奴很多人認爲就是黑人,其實李輝瞭解之中,崑崙奴其實就是唐朝時期東南亞地區的棕色皮膚人種,其中有一部分皮膚黝黑,力大無窮,看似應該是非洲大陸上移民過來的吧。
追根溯源其實也不說清楚,畢竟人類文明在地球歷史上只佔了極小一部分,整個人類文明在地球歷史的長河之中,連一朵浪花都算不上。
這虯髯客力大無窮,曾是一名猛將,本應該在天地之間泛起浪花,但自從遇到李世民之後,他就感覺自愧不如,於是便自行離去。
而這貨和李靖之間似乎還有一段佳話,那就是關於紅拂女和李靖的三人遊了。
“你回長安就是爲了見你兄弟李靖嗎?”
李輝問道。
虯髯客一愣,自己提到過李靖嗎?好像之前說了,又好像沒說,罷了,太餓了記不清了。
“我就是一個粗人,李靖當年和我手足相稱,如今我有一些困難,自然希望他能幫我一把。”
李輝皺眉,思考着演繹之中虯髯客的行蹤和軌跡。
都說這虯髯客在南海諸島成了72島主,也有人說這虯髯客在大唐東南某個國家成了國君。
如果按照這個來推斷,虯髯客定然是遇到了麻煩,難道是奪權失敗了?
“呵呵,你被大唐通緝是怎麼回事?”
虯髯客還沒有開口,竹葉青就說話了,“這個傻子,看到一個小女孩被洛陽的紈籍子弟殺了,一怒之下把那紈籍子弟家中上下幾+口人殺了個乾淨,哈哈。”
竹葉青大笑着,彷彿在虯髯客面前,他還算是一個有尊嚴的人,至少他不說自己是殺手,沒有人會認爲他是一個殺手。
“張仲堅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哼,豈是你這等小小可以議論的,找死!”
虯髯客本名張仲堅,此時他嘆息一聲,“不知爲何,去年我打算在東南起事,和那個國家的人發生了戰爭。”
“—路凱歌之際,突然間,一些人出現了,他們乃是真正的軍隊,似乎是倭國之人,儘管和大唐軍隊比不得,卻比我那些散兵厲害多了,我只能一路保命,逃了回來。”
“那你是不是暗戀紅拂女?”
李輝八卦之心冉冉升起。
“紅拂女?弟妹麼?”張仲堅哈哈大笑,“小子,你若是污衊我張仲堅殺人,我倒是不會拒絕,畢竟老子殺人無數,根本不記得殺過誰。但我兄弟李靖的妻子可是女中豪傑,我張仲堅光明磊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思?”
李輝繼續追問。
張仲堅嘆息一聲,“我有自己喜歡的姑娘,只是那姑娘被十八路反王的軍隊殺害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虯髯客張仲堅咬牙切齒,整個人變得異常憤怒,捆綁的繩子似乎都要被他掙脫開來。
“原來是這樣啊。”李輝點點頭,“演繹果然是胡說的。”
“呵呵,聽那人說你是侯爺,你是哪門子侯爺?據我所知,大唐並沒有這麼年輕的侯爺。”
虯髯客臉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呵呵,你這個莽夫,這李輝乃是大唐第一個年少封侯之人,霍去病都比不了的那種,你怎麼可能知道。”
竹葉青又開始嶋瑟了。
“狗日的,老子吃飽喝足把你撕碎了!”
竹葉青冷嘲熱諷,虯髯客氣急敗壞,兩個人不停地鬥嘴的時候,楊二已經帶着食物過來了。
“先吃點東西吧,你們兩個一起。”
竹葉青關押的時間久了,這貨現在已經習慣了,畢竟囚禁在侯府之中,雖然時不時會遇到一些酷刑,但吃的東西似乎比外面都好。
看到虯髯客不知如何下手,竹葉青自己就先動了起來,雞腿什麼的很頂餓,竹葉青骨瘦如柴,被折磨得不輕,能吃雞腿,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侯爺,我想明白了,如果我能活着,一定會來跟着你,這日子多爽啊,當什麼不良人,當什麼刺客。”
虯髯客眉頭一皺,手裡的羊腿一愣,“你是不良人?”
“正是!”
“呵呵,難怪消息如此靈通,不過不良帥現如今也不過如此吧,不過是躲在地下的舂種而已。”
“你纔是尋種!”
“老子英雄蓋世,無敵!”
“你可拉倒吧!無敵都吃不飽飯,一路逃回來。”
兩個人吃飽喝足,李輝就離開了,把虯髯客抓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李靖要是知道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可就麻煩了。
李輝本來就沒有睡熟,猛然間聽到了一些腳步聲,還有張雄傳來的警告哨音。
於是出門就看到了虯髯客在到處找廚房。
此時張雄站在李輝書房裡,“侯爺,這貨這兩日並沒有什麼異動,一開始還盯着訓練的人,但後來似乎又多次想要進入侯府。”
“到今日之後,似乎才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