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沒有殺意?”
“回侯爺,看不出來,如果這貨有殺意,一開始守在屋頂的兩位兄弟早就死了。”
“而且,侯爺您也可能受傷。”張雄嘆息道:“這人當年也是風雲人物,屬下也一度認爲,虯髯客乃是天地之間的大英雄之一,誰知道今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李輝揉了揉腦袋,笑了笑。
“這是個大麻煩啊,得把他哄住,交給李靖,不然以後鬧騰得煩。”
不知不覺之間,天已經開始亮了,地窖裡,一夜鬥嘴。
李輝張雄在地窖裡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捂着肚子來到李輝跟前彙報的時候,依舊大笑不止。
“那虯髯客好慘,本來順風順水,不知爲何,武德九年六七月的時候,就像是走了黴運一樣,幹啥都死傷慘重,到了最後,丟盔棄甲。”
“竹葉青也是個不好好說話的主,虯髯客昨夜差點就把他脖子扭斷了。”
李輝一愣,這不會又是蟲洞的影響吧?
自己出現在唐朝之後,李輝發現很多事情已經受到了影響,比如李承乾中毒這就出現得早了一些,英年早逝的王通竟然還活着。
李二和突厥的關係並不如歷史上那般一開始和諧,後來兵戎相見,而是一開始就刀劍縱橫,水火不容。
想到這裡,李輝也笑出聲了,自己就像是一隻蝴蝶一樣,從後世某個時空裡煽動了一下翅膀,大唐的風雲就因爲自己的出現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這種改變一開始還是隱蔽的,如今,竟然已經如此明顯了。
罷了,不如去看李承乾帶李泰訓練有意思。
朝堂上,李二犯難了,面對突厥的問題,他一共聽到了三種聲音。
第一種聲音來自於衆臣,他們傾向於讓這些突厥人學習中原的文化和風俗,給他們一些土地,讓他們的遊牧民族的脾性在時間的長河裡慢慢磨滅,和大唐百姓在一起生活。
這一點李二不反對,但總覺得如今的大唐,似乎並不需要這樣溫和的手段。
草原上的敵人,還有大唐周圍的敵人,都應該感受到大唐的恐懼之後,才能乖乖臣服。
只有他們臣服了,大唐纔會憐憫他們,給他們一些機會。
第二種論調和第一種論調不太一樣,漢武帝當年如何安置匈奴,就如何安置這些突厥人,但策略卻是將他們遣送至大唐部分空曠的地區,建立都護府。
第三種論調就是李輝提出來的,打到他們服氣。
這一點李二極爲推崇,但對於第二種溫彥博的提議,李二也是異常的贊同。
果然如同李輝所說,大唐之初,這些人都是治世能臣,每一個辦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到底要不要打仗,現在成了李二的難題。
朝堂上,一時間無人敢應答。
“陛下,臣以爲,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突厥既然已經面臨衰敗,不如乘勝追擊,隨後再採用溫彥博之法。”
馬周不入朝,但在一旁旁聽,此時斗膽站了出來,面對朝堂之上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馬周天天在李輝跟前,對突厥人深惡痛絕,這些人野蠻而粗暴,絲毫不知道文明的力量。
馬週記得李輝一句話,文明是一種傳承,突厥人是沒有文明傳承的,他們只會依靠人類的本能去活着,這樣的人最危險,不把他們打到徹底臣服,不可輕易給予好處。
朝堂之上,馬週一開口算是炸開了鍋,一時間,各種聲音都開始出現了。
李二頭疼不要緊,只要李輝自己輕鬆就行,帶幾個小孩兒學數學,還是很簡單的。
袁天罡一開始還以爲這些絕密自己是無法觸及的,但很快他就發現,李輝似乎並沒有避開他,反而招呼他一起旁聽。
一聽不要緊,一堂課之後,袁天罡這種聰明人竟然舉一反三,彷彿發現了宇宙的新奧秘一般。
“李輝,數學之法,對於貧道有莫大的好處啊!”
“你也知道啊,如果我妹妹現在去取代你,除了不會忽悠人,其他絕對做得比你好。”
李輝笑着,扔給袁天罡一根菸。
俊美的道士陷入了自我懷疑,這下子真的不想走了。
“李輝,爲何那數字要用一個未知數代替?”
“這不就是正面思維和反面思維吧,你假設不過是好計算一些,畢竟思維上正確了,剩下的就是計算的問題。”
“李輝,那如果思維上錯了呢?”
“這都能錯,你也不用當國師了,你還不如人家李恪呢,雖然年紀小了點,人家多努力啊!”
被鄙視了,袁天罡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呵呵,今日我要去看看那鍛體之法,陛下昨夜在御書房裡問貧道的時候,貧道還以爲是假的。”
“天下若有奇特鍛體之法,大唐軍隊早就獲悉了,怎麼可能讓突厥人囂張?”
但當他來到操場的瞬間,袁天罡發現,這些前兩天還叫苦不迭的人,今日已經有了起色,一個個不說行走如風,但至少快上不少了。在地上爬行起來,甚至不比他走得慢。
更厲害的是,他們的身上還揹着幾十斤一百斤重的沙子。
太恐怖了。
李承乾和李泰也在一旁跟着練習,兩個小傢伙堅毅的臉上露出倔強,互相打氣。
齊平的身體較弱,但經過兩三日的打磨,竟然有了變化,在齊平眼中再也看不到沒落王侯的悽苦,只有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和希望。
“這人不錯。”袁天罡看到了齊平,看到了齊平身後那些人似乎都在跟隨齊平的腳步,穩紮穩打,泥濘之中的寒氣似乎也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
李輝此時猛然喊道:“這一項訓練之後,進行引體向上比賽,次數最多者,中午加肉一斤!”
剎那間,所有人的行動更快了。
這些人現在還在吃乾糧,已經將近三天沒有沾過葷腥了,早就急不可耐了,特種兵訓練對他們的意志力進行了恐怖的挑戰,如果不是齊平,他們或許很多人早就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