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還不理解李輝的意思,只是點頭稱是,畢竟侯爺說的,肯定不會錯。
這要是讓不知情的人在這裡看到這麼一副樣子,定然會覺得,你馬周好歹也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人,怎麼會聽一個十幾歲孩子的話。
但瞭解的人都知道,有些時候,聽李輝的準沒錯。
張雄就是因爲聽了李輝的話,立下大功,如今在侯府帶兵養老。
齊平就是聽了李輝的話,現如今才華有了施展的地方,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活泛。
馬周也是聽了李輝的話,這纔有了朝堂上的位置,戶部尚書不好做,但馬周就可以輕鬆應對那些複雜的關係。
李輝的話,就像是有着無形的魔力一般,在各種金科玉律之中,特立獨行,直指人心,還非常管用。
馬周又不是憨憨,陛下如今情緒這麼差,不可能去觸碰這個黴頭。
“對了,過幾日如果陛下讓你去核對那些人的俸祿的時候,你記得提前跟人說好,撇開自己的責任,有時候還得圓滑一點。”
馬周愣了一下,今天侯爺的話有點多啊。
不過照辦就是了。
李輝一看馬周這個樣子就是沒有受過壓榨的,九九六,零零七,然後沒事再七扣八扣,呵呵,想從我這個買賣裡拿錢,門兒都沒有。
在後世見慣了這一切,李輝都已經習以爲常了,職場上的規矩雖然李輝經歷的不多,但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馬周餓壞了,去食堂吃了一大碗麪之後,就告別了。
而李輝呢,則是在王灼灼的魔爪之下,開始了少男少女之間的惡趣味。
第二天一大早,李輝就被和琛喊醒了,這一次和琛手裡拿着一個木盒子,盒子裡有十種香水瓶子,每一個瓶子上都寫着不同的名字,雕刻着不同的花紋。
而在和琛手邊,另一個箱子裡,上下兩層各有一個方形的東西。
第一層的東西有點發黃,李輝拿起來看了看,是肥皂,和琛手下的人還原度極高,這麼幾天就把肥皂搞得這麼完美,幾乎接近後世的那些工藝了。
另一塊兒,則是香皂,雖然在大唐沒有香精這麼一說,但架不住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啊。
比如薰香什麼的,花瓣什麼的,反正花瓣到處都是,春天的土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花朵。
“李輝,這香皂還是難了一些,畢竟要加入花瓣濃縮之後的汁水。”
“這肥皂其實並不難,還很好用。”
和琛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就是肥皂洗的,我的乖乖,洗掉了好大一層油膩。”
李輝笑了,“那你以前衣服是怎麼洗的?”
“我問了丫鬟,她們用草木灰,皁角,還有木棍敲打,我就說以前的衣服怎麼那麼不結實。”
李輝對唐朝這些民間的習慣也是極爲了解的,前些日子他見過丫鬟們的洗澡,聽和琛這麼說,他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如今有了肥皂,自然洗衣服的人就會少了一些顧慮。
“香皂,我也試過,好用,洗完澡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
李輝點點頭,“看來你知道這兩個東西好用了,對了,跟你娘多說說,讓她在她的那些好友之中多傳播一下。”
和琛立馬心領神會,“嘿嘿,放心,香水已經讓很多人找上門來,我爹昨日和幾位勳貴喝酒到深夜,這會兒還沒醒呢。”
早知道這東西這麼賺錢,一開始還不如搞香水和香皂呢。
“肥皂你現在有多少,先給我這留下十塊兒。”
和琛立馬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呵呵,十塊兒?你看不起誰呢?”
“李輝,肥皂,和香皂已經量產了!”
“不愧是大唐第一商業奇才啊!”
和琛拱手抱拳,大言不慚:”哈哈哈,過獎過獎。”
李輝查看了十瓶香水,都極爲滿意,只要拿着濃縮技術,和琛就可以造出來,這就是金錢的力量了。
現在的和琛已經開始圖謀整個大唐的女子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天下女子那麼多,那些賣脂粉的人能賺的錢,我也能賺。
和琛留下了一百塊兒肥皂,一百塊兒香皂之後,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生產還要繼續,他必須時常盯着,李輝知道和琛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但他似乎一點也不疲憊的樣子。
侯府之中,丫鬟們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肥皂,一個個開心得不行。
李輝在一旁教他們怎麼使用,引來了張仲堅等人的圍觀。
蓋蘇文全程張大嘴巴,合不攏嘴。
張仲堅愣是搶走了一塊兒,說是雲娘一天到晚手上沾滿油污,極爲不便。
竹葉青也拿走了一塊兒,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別人拿,自己也拿。
“這東西以後就用來洗衣服,其他的老方法就不要用了,洗不乾淨不說,衣服還容易破。”
丫鬟們開心得不行。
“先別急着高興,這裡還有一百塊香皂,這個和肥皂不同,肥皂是用來洗衣服,油污,這個香皂,是用來洗澡,洗手的,你們可以一人拿一塊兒,先用着。”
這下張仲堅等人也不客氣了,“臥槽,侯爺,這個好香啊。”
“呵呵,張仲堅,你去洗臉試試,你看看你那張臉上,全都是油水,昨夜吃的什麼,今日都可以看出來。”
張仲堅老臉一紅,打了一盆水,溼了臉,抹了一把香皂。
剎那間,臉上的白沫帶着一股子芬芳,讓他徹底懵逼了。
這個洗臉的過程也太快了,以至於有些地方乾乾淨淨,有的地方還黑乎乎的。
積攢了多年的灰塵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張仲堅興奮得大叫着。
他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在歡呼雀躍。
竹葉青本就經常熬夜,油膩的臉上掛滿了油污,洗乾淨之後,剎那間李輝感覺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一旁的丫鬟們咯咯直笑。
竹葉青也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香皂這東西,李若雲和李若雨的先用上,自己也有一塊兒,好東西就要用,藏着沒什麼意思。
過了中午,校場方向的山脊上,傳來一聲悶響,幾分鐘之後,李三十跑了過來:”侯爺,不好了!”
“怎麼了?”
“三皇子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