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惜跑到魏公府上來找我,所謂何事?”李輝決定快些把李二陛下打發走,好辦自己的……正事。
“自然是爲了那大國重工之事!"李二陛下仰起頭來,興奮地看着李輝,“朕想明白了!”
"哦?好巧,魏公也想明白了。”李輝笑着看向了魏徵。
魏徵眼睛一亮,這是駙馬在爲自己創造機會!
這樣的事情,早說晚說都得說,而現在陛下自己主動提出了這件事,自然就是最好的機會!
恰巧這時李二陛下看向了魏徵,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問道:"魏卿家,你想明白什麼了?”
於是乎,魏徵清了清嗓子,一步上踏出來到李二陛下的面前,大聲喝道:“陛下,臣死諫!”
李二陛下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個老匹夫怎麼又死諫?
他捂着自己突突的心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諫吧。”
他在心裡自己加了一句:反正朕也攔不住你……自己真是欠揍,來到人家家裡找死諫……
魏徵聲音鏗鏘道:“陛下,如今我大唐,需要迫切地做出改變!您也看到了,在駙馬的這些新的發明創造之下,大唐的人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處,而我們需要抓住這個機會,努力創造一個大唐盛世!”
李二陛下摸了摸下巴,贊成地點了點頭,“魏公說得好!朕也是這麼想的,早就想這麼幹了!”
“陛下您胡說!"
聽到李二陛下的話,魏徵忽然死死地瞪着李二陛下,聲如雷霆:"您如果早就這麼想了,爲什麼不早這麼幹?”
"朕……朕不知道該怎麼幹……”
"陛下您胡說!您如果想要做的話,早就做了!您不知道該怎麼做,爲什麼不去問駙馬?如果您去問,駙馬能不告訴您嗎?如果您主動推動這件事,自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停滯不前!”魏徵咄咄逼人,說一句話向前一步。
李二陛下被蔥的啞口無言,只能連連向後退去。
"這樣對百姓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駙馬在您的面前提了多少次,您爲什麼一直無動於衷?您有過,您有大過啊!”魏徵說的痛心疾首,說的聲淚俱下。
而在柱子之後,魏淑儀揮舞着小拳頭,嘴裡振振有詞,"說得對!都是他的錯!”
當然,她的聲音沒有太亮,僅限於她自己……以及李輝能夠聽到。
李輝饒有興趣地向魏淑儀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面對魏徵的批評,李二陛下有些惱怒,這個鄉巴佬是把過錯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啊!更何況,他現在不是已經意識到了嗎?
被魏徵蔥起了火氣,李二陛下不由得反駁道:"哼,朕有錯是不假,那你呢?你不也是朝中的大臣嗎?你也有重大的責任!”
魏徵做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瞪着眼睛說道:“臣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因此,臣死諫!”
李二陛下一驚,沒錯,魏徵這是在死諫啊!
他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想要讓自己醒悟!
正在這時,魏徵再度痛心疾首地說道:"陛下,祖宗之法不是不可變啊!只要有利於人民,有利於大唐,爲何不變?”
一念至此,李二陛下臉上微微有愧色閃過,魏徵說得對,他雖然早就被李輝說服了,但是其實他的心中還是沒有應有的重視,他還是在深深地受到着"祖宗之法不可變”的影響。
但是他自己作爲帝王,他自己知道,這些祖宗之法,一方面是歷代的皇帝們爲了讓自己的功績能夠流傳下去而定下的不成文規矩
;而另一方面,其實質就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國家的經驗!
既然是經驗,就可以改變!當出現新的東西可以代替其之時,自然可以改變!
想到這裡,李二陛下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魏公請起,魏公所言字字珠鞏,朕明白了!”
他是帝王,其實最不應該受到這些規矩的束縛!
李二陛下看着魏徵,眼中有佩服之色閃過,如此大義,滿朝文武,只有魏公一人!
"魏公真是將朕呵醒,朕要重重地賞你!”
“臣不敢!”魏徵連忙說道,“此乃臣的本分。”
"哈哈哈,我大唐得魏公,猶如黑夜之中得到了夜明珠!”李二陛下更高興了。
"不敢不敢,臣只是做一個……御史的本分罷了。”
看着這一幕,李輝忽然想到一句話:天不生我魏玄成,噴道萬古
"咳咳,陛下可明白了?”李輝問道。
“嗯,朕明白了!”李二陛下凝重地點了點頭,“朕早就應該向你請……”
"既然這樣,那陛下請回吧。”李二陛下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輝就打斷了他。
李二陛下:“???”
"哼哼,說得好,他快走吧!真煩人!”在柱子之後,魏淑儀嗾着嘴說道。
李二陛下感覺自己很不爽……雖然每天都會被蔥,雖然他欣賞這個女婿,但是他感覺這不是個辦法,剛剛被魏徵蔥了,現在又被李輝蔥……
而且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輝就幾次三番趕他走,實在是太失禮了!
一定是他平日裡脾氣太好了,李輝都不尊敬朕了,甚至先前還整出了防盜門來不讓自己進去……是時候嚇唬嚇唬他了!
一念至此,李二陛下深吸了一口氣,陰沉着臉說道:"李輝,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再說一遍?”
見到李二陛下變了神色,衆女皆是一驚。
長樂擔心李輝,連忙說道:“父皇,您往日都不生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朕……他趕朕走!”在自己心愛的女兒面前,李二陛下只得放緩了語氣。
"可是父皇,平日裡夫君趕您走,您也不生氣呀……您是不是病了?”豫章同樣歪着小腦袋問道。
李二陛下感覺自己要一口老血吐出來,自己就想給李輝一個下馬威看看,就這麼難嗎?
忽然之間,他看到衆多下人以及魏徵嘴角的笑容……頓時就鬱悶了,雖然平日裡就是這樣,但是被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他的顏面往哪裡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