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其實你也不用多想。”曹澤見孫思邈眼神不對勁兒，趕忙解釋：“除了這點外，我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你要是想學什麼仙術，我是真的沒法教你。”
要是因爲自己導致孫思邈將來跑偏了，那自己這罪過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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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自己的情況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告訴孫思邈也沒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孫思邈恍然的點了點頭。
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很多事情孫思邈早就看開了。
能尋仙問道固然美好，不能也無所謂。
“那……小友。”孫思邈頓了一下：“你們祖安那邊，都是你這樣的存在麼？”
“我只是特例，具體原因一句半句說不清楚。”曹澤搖了搖頭：“你可以理解爲祖安是一個各方面比大唐先進的存在，但是人，和大唐的沒什麼區別。”
“小友，能細說一下麼？”孫思邈也不再糾結神仙的問題：“比如你們祖安那邊的醫者都是什麼樣的？人們生病了又是怎麼治療的？”
曹澤不想過多解釋，孫思邈也就不問了。
畢竟誰還沒點小秘密不是？
相比之下，他對於祖安的醫療體系更加感興趣。
“很專業的我說不出來。”曹澤開口道：“我只能把我見到的聽到的和您老說一說。”
隨後曹澤便把後世的醫療體系簡單的說了一遍。
全部是實事求是，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
即便只是簡單介紹，仍舊把孫思邈給聽呆了！
在大唐，一場風寒可能會奪走一條生命。
而在那祖安，只是常見的小病？
甚至有時候硬抗都能自己好了？
在大唐，藥都是從嘴裡喝下去的。
而在那祖安，還可以通過工具直接輸送到血液裡？
一個人獻出部分血液，就可以挽救一條瀕危的生命？
甚至還可以通過開膛破肚的方式來治療？
……
曹澤所說的種種，讓孫思邈三觀崩了一地。
“若是按照小有所說，那西醫簡直堪稱完美啊……”孫思邈沮喪的嘟囔了一句。
此刻孫思邈頗有種失去了目標的感覺。
就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爲之奮鬥一生的東西只是被人拋棄的垃圾一般……
“孫神醫，你這麼說也不對。”曹澤搖了搖頭：“西醫固然有優勢，可並不意味着完美。”
“此話怎講？”孫思邈趕忙問道。
“西醫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中意是找出病因通過藥物使身體達到健康的平衡狀態。”曹澤解釋道：“而且中醫的很多治療手法西醫完全解釋不了，比如經絡和穴道等等存在。”
“這麼說可能有點抽象，我給你舉個例子。”曹澤繼續說道：“當初祖安有個人病了，西醫折騰半天解決不了，甚至認定那人沒救了。後來一個老中醫紮了幾針開了幾服藥，就完美解決了。”
孫思邈恍然的點了點頭。
“其實西醫也好中醫也罷，只是治療方式不同而已。”曹澤寬慰道：“其目的都是爲了讓病人康復，所以沒必要分開看待。”
“只是照之前小友所說，祖安那邊西醫大行其道，中醫似乎沒落了啊？”孫思邈似乎還有些糾結。
“這現象並不是中醫沒落，而是學中醫的人……”曹澤嘆了口氣：“畢竟相比起西醫，中醫學起來更苦更難。所以很多人選擇了好學賺錢也快的西醫。”
“再加上部分心術不正的人打着中醫的旗號招搖撞騙，才造成了這種狀況。”末了曹澤又不充了一句。
“原來如此。”聽完曹澤的解釋，孫思邈總算是釋懷了。
至少他明白了自己所學所研究的不是垃圾，人生目標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關於西醫的起源，是扯蛋的事情。”見氣氛有點沉重，曹澤便轉移了話題：“當初西醫起源的時候，不管啥病都是用放血解決。要麼就是哪裡病了就砍掉哪裡，要是頭病了，就說什麼惹怒了上天，讓病人等死。”
“這……”孫思邈明顯一愣：“不是胡鬧麼？”
“事實上當初他們就是那麼幹的。”曹澤嘿嘿一笑。
孫思邈會信一笑，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相比起西醫不靠譜的起源，還是咱中醫厲害啊！
“對了小友。”孫思邈眼神一亮：“你這次來大唐，有沒有帶一些祖安的醫學書籍？既然你說都是爲了讓病人康復，老道也想學一學這西醫之術。”
“這個目前沒有。”曹澤搖了搖頭。
“小友的意思，是以後會有？”孫思邈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所在。
“或許會。”曹澤回道：“不過我不能保證。”
“如果他日小友有了，請知會老道一聲！”孫思邈誠懇的拱了拱手。
“先不說回頭我有沒有。”曹澤攤了攤手：“聽聞孫神醫喜歡四處遊歷治病救人，到時候我就算有了，又去那裡找您呢？”
“這點小友大可放心。”孫思邈捋了捋鬍子：“老道最近都會留在長安城。”
“可您老也不會一輩子留在長安城吧？”曹澤再次攤手。
“這……”孫思邈被問住了。
“孫神醫就沒有想過，將自己的醫術傳授下去麼？”曹澤趁熱打鐵。
沒錯，曹澤盯上孫思邈了。
這樣一個醫學大佬，沒道理給他放跑了啊！
以後大唐的醫學發展，可就指望他了呢！
“您老一人之力，窮其一生又能救治多少人？”曹澤開啓了忽悠模式：“一千？一萬？就算再怎麼多，也不可能照顧的來天下間所有的病人吧？”
“您將醫術傳授給十人，將來醫治的百姓就能在這基礎上翻十倍。”曹澤繼續說着：“這十人各自再傳十人，那就是百倍。這樣傳下去，大唐的百姓豈不是都可以照顧得到了？”
“老道倒也不是沒想過這些。”孫思邈嘆了口氣：“只是老道怕被那心術不正之人學去，到時候非但救不了人，還會害人吶！”
“假設您教了是個徒弟，這十個人總不能都是心術不正之人吧？”曹澤反問道。
“這自然不會。”孫思邈無語。
“那就是了。”曹澤繼續說着：“心術不正的終歸是少數，只要那些好人學了並傳授下去，終歸是大唐百姓之福吶！”
“晚輩的意思打算弄個醫學院。”曹澤說出了目的：“到時候孫神醫既可以一邊治病救人一邊傳授醫術，回頭晚輩有了醫學書籍，也方便給您送過去。”
“小友所言極是。”孫思邈點了點頭：“那回頭老道就把散落各地的弟子們召集起來，聽候小友差遣。”
“醫學院的事情就交給晚輩好了。”曹澤拱手道：“回頭孫神醫找齊了人，咱們就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