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快船趕往揚州,五天之後李承風總算抵達了揚州岸邊。
這一路上兩岸邊繁花似錦,供遊客們玩樂的花船如過江之鯽一樣多,絲選管樂之聲不絕於耳。
夜晚的江面上被各種花燈倒映出綺麗美景,岸上游人絡繹不絕好似江中流水。
正在船中修煉內功的李承風被外面熱鬧的聲音吸引,起身走出了船艙後的休息室。
看着江邊那熱鬧的景象,李承風揚起了嘴角。
“煙花三月下揚州!這揚州果然熱鬧非凡!”他不由得感嘆道。
穿一襲藏青色的長袍手中拿着一把短扇,李承風跳下了船穿梭在揚州街頭穿梭。
前世他忙於工作,還沒有享受過揚州享譽天下的揚州湯池呢!
想到這,李承風收起手中扇子一步三搖往街角的湯池館走去。
……
一個時辰之後他離開湯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子時。
揚州的街頭卻依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這裡離西京可謂是天高皇帝遠,又是各路富商大賈雲集之地。
官商勢力複雜,宵禁自然放鬆了許多。
李承風獨自一人閒庭信步在揚州的街頭上,遠遠望見前方水面一片火紅。
等他走近才發現前方江面上停滿了大小不一的花舟,熱鬧非凡。
就在李承風愣神的功夫,一艘小舟停在李承風身邊的碼頭上。
一位身姿卓越的女子從船上走下。
女人衣着華貴舉止彬彬有禮倒不像是會在花船上呆的女子,反倒像是哪家富商家裡的小姐。
“公子,我們家主人有請公子上船一敘!”女人躬身行禮道。
李承風又是一愣,自己剛來揚州還沒有見過這裡官面上的人,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西京離揚州何止千里,他在揚州也沒有任何朋友。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邀請自己上花舟呢?李承風百思不得其解。
帶着心中的疑問他跟那位女子一起走上了小船,往遠處江面駛去。
小舟在江面上行駛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一艘兩層樓高的花船出現在兩人面前。
遊船上掛滿了各種花燈,上面全是揚州城中有名的才子還有各路美女。
船上的僕從將李承風一路帶到船上一間房間中。
房間裡面有一位青衫長袍的男人坐在茶臺前,房間兩側都是衣着楚楚公子模樣的人。
見李承風走進房間,房間內正在飲酒作樂的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到了他身上。
一直坐在茶臺後的青衫男人走到李承風身邊道, 摟住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王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李承風頓時心神無趣,他是想要逛花船好好放鬆,可卻不喜歡這種無趣的酒宴。
“八皇子,他們當中可是有天命閣的人,你一定會有興趣的!”
身旁男人傳音入耳,低沉的聲音在李承風耳邊響起,他這才停下離開的腳步。
再次上下打量那位青衫男人,李承風這才發現男人腰間掛着的那塊青色玉佩。
那塊玉佩他很眼熟,李世民交給他的那塊令牌和男人身上的制式一模一樣。
更何況自從漕運幫上下死在天命閣手中之後,他就和天命閣糾結不清。
之前一直都是天命閣在背後出手,他被動接招。
如今要是有機會主動出擊,那他肯定不能錯過!
李承風落座,方纔邀請他留下的那位男人給他一一介紹着房間衆人。
這是揚州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次的文會,大多都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富家公子還有窮酸腐儒。
其中有四位公子的家族財力雄厚,商路貫通整個大唐。
他們分別是城南的青家,城北的徐家,城東的劉家,以及城西的錢家。
這幾家財力都十分驚人,但是卻都互相看不順眼,所以每次文會上都要比拼一番。
“而我就是這場揚州文會的組織者,憐星!”男人繼續爲李承風介紹道。
他剛剛爲李承風介紹完,一位身穿燙金長袍的男人走到了李承風面前。
“你就是憐星口中那位天才?明明只是個小孩吧?”男人目露不屑。
李承風擡頭瞥了男人一眼,此人就是憐星先前提到的青家公子青篁,自詡是揚州第一才子。
“哦?久聞青篁公子大名,我這裡剛好有個上聯在求下聯!”
“還望公子能夠爲小人解惑!”李承風緩緩開口。
聽到備受憐星吹捧的李承風向自己請教,青篁臉上樂開了花。
“大家都是文人,既然你有求於我,我自然也不會小氣!”青篁笑着說道。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青篁仗着家族勢力一向目中無人,如今能有人教訓教訓他豈不是最好。
“聽好了!我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李承風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說道。
這句話一出包括青篁在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這個對子可不簡單!
青篁思索了一刻鐘左右,久久沒有開口他身後的一些門客們也是面面相覷。
“這對子裡面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意象也很好,你們想得到下聯嗎?”
“想不到啊!這種對子實在是太絕了!”
聽着周圍其他文人公子的討論聲,沒有臺階下的青篁氣的不行。
“這根本就不是對子,你這是胡說!”青篁甩袖怒喝道。
李承風擺了擺頭端起酒杯走到了青篁面前道:“那要是我答出來了公子又當如何?”
青篁瞪了一眼李承風拍了拍手,一旁的小廝心領神會端上來一盤金子。
“你要是能夠答出下聯而且在座所有人都覺得合適。”
“本公子這裡有二百兩黃金,統統送給你!”
他和文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羣窮書生滿口仁義道德。
但還沒有人能在明晃晃的金子前面保持那所謂的氣節!
就算有些人不顧及他拿出來的金子,也要顧及他身後的青家。
可惜如今在他面前的李承風既不喜歡那些金子,也不忌憚他背後的家族。
“這樣吧!錢我不缺,如果我寫出下聯的話,你給我磕頭叫我爹!”李承風泯然一笑。
話音落下,房間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杯子碎裂聲,不少人嚇得杯子都掉了。
所有人都爲李承風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揚州這樣和青篁說話。
青篁更是氣的胸口一陣起伏,臉色陰晴不定。
只有整個文會的組織者憐星處變不驚,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