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當誘餌,看來我這便宜哥哥爲了我的事情也真是蠻拼的了!”
李元霸心中升起了一絲感動,儘管知道李世民肯定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可是李元霸依舊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奔涌。
“你去參加德兒的婚禮自然是應該的,不過卻不可攪了德兒的親事!”李淵眉頭皺起,繼續說道:“這樣吧!朕記得除夕的時候你曾經說過,那薛延陀的什麼一時敵的可汗,想要求娶我大唐的一位公主,是有這事吧?”
“確有此事!”李世民很奇怪李淵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繼續說道:“不過朕已經決定把他們的和親給推了!”
“那不就是了!”李淵喝下杯中酒,道:“反正那勞什子薛延陀早晚都要與我大唐交戰,你大可以現在就下旨不同意和親,而後再大張旗鼓地宣揚一番,把薛延陀給激怒!這樣的話,其餘諸番邦異族肯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潛伏在長安城中的那些白眼狼們,鐵定會選擇動手!只要他們一動……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朕來教你了吧?”
李元霸擡頭看了李淵一眼,發現這老貨現在是滿眼地冷酷之色,眼眸深處甚至還有一絲血色鋒芒。
這李淵不愧是曾經做過太上皇的人,殺伐果斷,殺氣逼人!
李元霸頓時在心中暗自低估道:“打草驚蛇,獅子大開口!一下得罪倆番邦異族,他怎麼對大唐的兵力這麼有信心?”
其實李元霸哪裡知道,李淵這不是對大唐的兵力有信心,而是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有信心,兩人一個是比擬秦皇漢武的天生雄主,一個是堪比溫候呂布的人中猛獸,區區兩個小國番邦,分分鐘就給他滅了!
……
這一晚上。李元霸從翠華殿中出來的很晚,沒人知道這父子三人在殿中商議了何事,只是感覺從那一天開始,皇宮中的氛圍就壓抑了起來。
皇宮裡面略顯壓抑,但是長安城中卻是處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氛,至於原因嘛,只有一個,那便是武王殿下要大婚了,而且娶地還是太上皇的幹閨女,據說此女長得是美若天仙。體態婀娜,在長安城中那也是數得上號的美女了。
再加上人家公主本身的身份也不低,其父乃是國公爺,曾有功於大唐,可謂是功勳卓著,是以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是歡欣鼓舞。
武王府上下,更是已經開始張燈結綵,闔府上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也正是此刻。皇帝李世民突然大張旗鼓地將薛延陀想要和親的請求駁回,並且很強勢地,聲色嚴厲地告訴他們:你要戰那便戰,想要娶我們大唐朝的公主。那是白日做夢!
這一道聖旨頒佈下去,整個大唐上下盡皆譁然。
那些自詡爲謙謙君子的世家大族以及士子名門們,自然是心中狂怒了,這皇帝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眼下明顯示敵強我弱,僅憑大唐的一己之力根本不足以抵抗薛延陀的瘋狂進攻。
這個時候,你竟然拒絕了這唯一的和平解決此事的途徑。這是擺明了想要發動戰爭啊。
而相比起這大部分的世家大族,少部分的世家大族中人,以及大唐上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百姓,卻是極其支持李世民的決定的。
想泱泱華夏幾千年的歷史,豈能因小小的幾個番邦蠻夷就放棄天朝上國的尊嚴,委曲求全,以一名弱女子換取國家的和平?這不是講華夏的尊嚴給徹底丟了嗎?
兩種不同的論調,在大唐境內掀起了一陣無匹的風暴,可是不管他們如何議論,依舊阻止不了李世民的決定。
得到大唐準確回覆的薛延陀珍珠可汗乙失夷男勃然大怒,揚言要在一年之內徹底滅亡大唐。
那囂張無恥的嘴臉,讓人看了都噁心。
對於乙失夷男的叫囂,李世民嗤之以鼻,根本沒有去搭理他,只是卻移駕泰山玉皇頂告祭天地,先是列數薛延陀的種種罪惡,隨即下旨半月之後討伐。
即日起,大唐這座龐大的戰爭機器徹底運轉了起來,而從玉皇頂返回長安城的李世民,卻並沒有着急,而是悠哉悠哉的開始沿途欣賞起美景來。
長安城中的文武百官,那些歷史傳說中的名悍將名臣們,全都跟在李世民身側,參與了這一次的玉皇頂祭天。
李元霸依舊是天藍色的常服,亂髮披肩,只不過那藍衣已經是簇新的,腰間斜挎的一柄短劍,卻是隻有巴掌大小,正是趙郡王贈送的把柄掌中劍。
李元霸發現那柄掌中劍詭異地很,不僅削鐵如泥,分金斷銀,更是毫無崩刃,不在話下。
做爲一個大老爺們,誰要說是不喜歡這種神兵利器,那簡直就是在說瞎話,是以李元霸特意命人用魚皮製作了一個耐用的劍鞘,將之裝了進去,並且佩戴在了身上。
畢竟李元霸那是王爺,身份地位那是無比的尊崇,所以儘管他很低調地混在人羣中,可以就有人不斷地向其搭話,祝福。
對於這些人他也是感到煩不勝煩,不過作爲皇帝老子的親弟弟,這面子工程還是要做到的。
見到李元霸,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程咬金,這次可是倒了血黴了,從玉皇頂下來之後,就和李元霸分在了同一列上。
見到李元霸的時候,這老貨乖乖地策馬靠近,諂笑地躬身行禮道:“嘿嘿,王爺,好久不見了。”
見到這傢伙,李元霸咧嘴笑了起來,道:“呦,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盧國公嗎?怎麼着,又來指導本王手下的兵士們操練嗎?要不要他們先脫了甲冑?”
程咬金聞言,臉皮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這才說道:“王爺說笑了,以您的能力,操練兵士們還不是小菜一碟。末將和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說罷,程咬金拿眼角小心翼翼地瞥了李元霸一眼,繼續說道:“聽說王爺近日就要成婚了?”
李元霸翻了個白眼,心說:“老子叫人敲鑼打鼓,點着鞭炮地滿世界宣揚,你老小子竟然還巴巴地跑過來問一遍,是沒話找話吧?”
想到這裡,李元霸沒好氣地瞪了程咬金一眼,道:“正是!怎麼,你想給本王封一個大紅包嗎?”
程咬金愣了一下,道:“紅包,紅包是何物?爲何要封紅包啊?”
李元霸聞言瞬間斯巴達了,這年頭成親結婚地,都不興隨禮嗎?那感情好啊,得省了多少分子錢啊!
“程老妖,你是不是傻?紅包就是賀禮,賀禮就是紅包!王爺的意思是說,等他成親的時候,你要給王爺送一份大賀禮!”
程咬金跟這裝傻充愣,但是有明白人啊,尉遲恭像是個大馬猴一樣跳了出來,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程咬金的肩膀上。
“哎呦!尉遲老黑,你他娘地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老子的胳膊都脫臼了!”
坐在馬背上的程咬金,差點被尉遲恭一巴掌給拍下馬去,不由得扭過頭去,惡狠狠地對着尉遲恭呵斥了起來。
李元霸瞅着心頭直樂,道:“程大將軍,就敬德方纔那一下,怕是沒有把你給拍傷了,而是硌疼了他的手吧?”
“哈哈哈,王爺所言極是!這老貨身上的皮厚實地很,就算拿橫刀來上一刀,怕是連刀刃都得給崩了!”
牛進達也策馬奔了過來,毫不吝嗇地發揮着自己的嘲諷技能。
“老牛,你也是皮癢癢了吧?”程咬金那個氣啊,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被狼欺啊!
一羣老兵痞們,嘻嘻哈哈地馭馬而行,李元霸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這些老傢伙們閒聊,卻根本沒有發現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架馬車裡,有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眸死死地鎖定在他的身上。
這家馬車看起來比李元霸的那架絲毫不差,裡面乘車的是一些皇子以及公主們。
而這雙眼眸的主人,卻正是李元霸的親侄子,也是李世民的四兒子李泰。
連續兩次求親受阻,這個表面仁義道德,可實際上卻是男盜女娼的四皇子李泰,早就已經是恨得怒火中燒,現在看到李元霸那如沐春風的樣子,他很不甘心啊!
可是即便再不甘心又如何?他不明白,之前很喜歡他的父皇,半月之前爲何突然對他來了個冷處理。
不僅不讓他去立政殿中見他母后,更是很莫名其妙地禁了他十天的足,不叫他出自己的宮殿。
這不是擺明了要將他打入冷宮嗎?
所以他不敢動李元霸這個名義上的四叔,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深埋在了心裡,等待有朝一日可以報一箭之仇!
……
足足折騰了有三天的時間,一衆文臣武官們纔算是回返各自的家中。
在兩儀殿中小憩片刻之後,略微有些疲憊的李世民似乎是想起什麼,道:“三水,眼下長安城中可有何事發生?”
劉三水皺眉想了想,的道:“回陛下的話,近來長安城中並無大事,只是聽宮中的禁衛們說,長安城中多了許多走江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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