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見過劉公公!”
想到那個可能的房遺愛,哪裡還敢有半分的怠慢,趕忙躬身行禮。
雖說劉三水打心底裡看不上這傢伙,可說到底,這傢伙終究有個好爹,身份上算是尊崇,如果劉三水刻意擺出架子的話,怕是會遭到這傢伙的記恨,雖說劉三水並不在乎,可也是個麻煩不是?
是以劉三水臉上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道:“二公子客氣了,咱家只是爲聖人當差的下人,當不得二公子行如此之禮!”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也沒見劉三水有個躲閃什麼的動作。
房遺愛可不在意這些,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那便是皇帝是否已經爲自己與高陽公主定下婚期了,若真得定下婚期了,那他房二公子,搖身一變就成駙馬爺了。
“來呀!”
不想在房府耽誤過多的時間,劉三水看了跟隨自己前來房府的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麻利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卷黃色的布帛,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帛之後才發現,原來在這布帛裡面還有一卷顏色更加靚麗的明黃色卷軸。
正是聖旨!
劉三水取過聖旨,輕車熟路地打開來,念道:“奉天承運,天子詔曰:今有魏國公房玄齡次子房遺愛,勇武過人,德性俱佳……且至今尚未娶妻;朕亦有一女名曰高陽,亦到出閣之齡。朕先前便於玄齡談論過兒女之事,現遺愛與高陽既已至婚配之齡,剛好湊成天作之合,朕便將高陽賜婚於房遺愛……”
聽到這裡的時候,房遺愛激動了,果然正如他所想的那樣。
傳聞這高陽公主生的是身材纖細,貌美如花,關鍵是其乃是皇族,在大唐地位極高,若是能夠娶得如此美.女爲妻。那以後整個長安城……不,應該說是整個大唐,誰還敢欺負他?不全都得順着他,讓着他啊?
還沒等他從無限中回過神來呢。劉三水接下來念出來的話,卻是直接把房遺愛給打蒙了。
只聽劉三水繼續念道:“然,正所謂天子嫁女,非比尋常,當先許婚。以一年之期而論,而後下嫁。若一年之期內,許婚之人有其他惡行,當婚配作廢,並將許婚之人發配邊疆,守關三年,建立功勳之後方可折返長安。至於這婚配之事,從此休提!”
“啊?”
房遺愛那興奮的神色徹底僵在了臉上,原本似乎還透着一股子銀蕩氣息的眸子,瞬間就變得黯淡了下來。
這不是讓他房二少爺在這一年的時間中禁賭、禁色、禁玩……連個最基本的吃喝玩樂都沒有。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相比起房遺愛的大失所望、萬念俱灰,方玄齡倒是明白了點什麼,畢竟這傢伙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又是李世民最親近的臣子,哪裡搞不明白自家主子那點彎彎繞繞的?
在他看來,李世民是分明知道了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脾性,這是在變相地拒絕這門親事。
因爲一年的時間看似不長,但也絕對不短,自己這個兒子就是一吃喝嫖賭、打架鬥毆的紈絝子弟,想讓他一年的時間不惹事生非。那恐怕是比登天都難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之所以搞成這個樣子,還不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自找的?
“唉!”
嘆了口氣。房玄齡狠狠地拉了自己這混賬兒子一把,道:“還不快領旨,謝恩!”
“啊?哦!是!”
房遺愛終於從失望中回過神來,不情不願地雙手伸向前,躬身道:“草民房遺愛領旨謝恩!”
劉三水淡笑着把聖旨交到了房遺愛的手中,嘴上卻是說道:“真是恭喜二公子。賀喜二公子了!聖人既然將高陽公主許配給你,那日後,你便是駙馬爺了!咱家這裡先行一禮了!”
房遺愛還沒反應過來,倒是房玄齡趕忙上前一步,拖住了劉三水,道:“劉公公何必如此客氣呢?對了,煩勞劉公公特意奔波而來,得此佳訊,怎能讓劉公公空手而歸?房浩……”
話音落地,管家房浩就端着一方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托盤走了進來,低頭道:“主人!”
“唰!”
一把掀開托盤上蓋着的紅布,房玄齡道:“劉公公,老夫這國公府可比不得皇宮,些許敬意,望劉公公不要嫌棄!”
亮銀銀地一片,紋銀一百兩!
雖說相比起其他幾次外出宣讀聖旨要少很多銀錢,可是這畢竟是從當朝宰相的府上拿出來的,就算是以後拿出去,那也是一個不錯的談資。
劉三水是以小太監接過銀錢,向房玄齡父子倆微微施了一禮,道:“謝玄齡公,謝二公子了!若是無其他事的話,小的便回宮向聖人覆命了!”
房玄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過了一會還是對劉三水說道:“劉公公……”
“玄齡公還有何事?”劉三水看向了房玄齡。
房玄齡咬咬牙,很是真誠地說道:“煩請劉公公代老夫轉告陛下,陛下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劉三水有些莫名奇妙地點點頭,道:“玄齡公的話,小的一定帶到!玄齡公、二公子,還請留步!小的告辭了!”
說着,劉三水便領着自己手下的兩個小太監向着房府之外行去。
看着劉三水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府邸之中,房遺愛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他猛地轉過身子看着房玄齡,說道:“爹,這聖旨是怎麼回事?爲何還要我等一年的時間,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房遺愛的臉上,房玄齡鷹目中怒火滔天。
“爹,你做甚子?”
房遺愛單手捂着臉頰,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衝着房玄齡就是一嗓子吼了出來。
“哼,作甚子?”房玄齡冷哼了一聲,道:“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以爲陛下先前答應將高陽公主賜婚於你,你便是皇族貴戚,便是高人一頭的貴人了嗎?”
“這有何錯?”房遺愛臉上滿是不服氣的神色,他說道:“成了駙馬,這身份上自然不能與平民一概而論。就應該天生高人一頭,這有何錯?”
“何錯?到現在了,你竟然還如此執迷不悟!”房玄齡氣的臉都紅了,他唾沫星子狂濺地說道:
“你以爲這些年來你做得那些事情都很見得了光嗎?如果不是我這個死老頭子幫你擦屁股,你還有命活着?哼,陛下一定是知道了你之前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否則的話,怎會提出一年之期?”
“那……那都是以前,我會改的!”
房遺愛也曉得自己以前總是在做荒唐事,而且最近幾日裡,自己也沒有閒下來。
可是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他可是當朝宰相的兒子,將來更是要成爲駙馬爺的男人,些許小事罷了,自然有人去爲他擺平。
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爲這麼一點在他看來是小事的事情,皇帝老子竟然因此將婚期推遲了一年的時間,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年的時間裡若是他再做之前那些事情的話,不僅這門親事泡湯了,他自己還得去邊關守上三年的大門,這他娘地不是玩人嗎?
“改?唉!”
房玄齡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向着自己的書房走去。
……
就在這聖旨下達之後,房遺愛這傢伙一連三天的時間都窩在府宅之中,那可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
不過這些都跟李元霸無關,來到大唐也有八個月的時間了,李世民賜予李元霸的封地芷陽,也終於在數千工匠以及上萬名奴隸的加緊趕工中,將要落成了。
坐在馬車中,走馬觀花地欣賞着煥然一新的芷陽縣。
因爲這裡要建成一位親王的封底,所以不論是當地的百姓們還是朝廷的六部都很是上心,除了原本屬於他李元霸的王府之外,還興建了很多的住宅以及琳琅滿目的酒肆、店鋪。
當然了,這些住宅的所有權全部都在李元霸的手中,至於這酒肆、店鋪嘛……
“王爺,這些酒肆、店鋪有的是聖人安排人建造的,有的是長安城中的那些王公大臣們建造的,但是最多的卻是我們武王府的!”
白福與李元霸一同坐在馬車之中,充當着李世民忠實地解說員。
“哦?不是說這當官的不準經商嗎?”
對於這些個酒肆、店鋪的,李元霸並沒有在意,畢竟在他看來,這些雖說都是由一些是外人建造起來的,可是這地方卻終究是屬於他的,他若是想要收回的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再者說了,這些酒肆、店鋪的都是小錢,李元霸所看重的可是整個大唐境內那未曾開掘出來的黑色黃金,這些東西只有到了他的手中才會便得更加值錢、
“王爺,那些王公貴族們可沒有那麼傻,他們纔不會被那些御史言官們給抓住把柄呢!”
白福聞言笑了起來,他繼續說道:“這些酒肆、店鋪雖說都是他們出錢建起來並且佈置經營的,可是這房契上,卻並非是他們的名字,而是他們自己所找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