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名襲擊裴三的神武衛兵士眉頭微微一皺,手中的動作頓時從橫向切割變成了由上向下地刺殺。
“看你這次還如何躲!”
神武衛兵士的眸子紅閃爍着寒芒,臉上掛起了森然之色。
“他娘地,還有?”
裴三被這一下給嚇壞了,這情形還真是叫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就在那鋒銳的三棱軍刺即將扎入他身體中的時候,裴三急中生智,身體往下一塌直入地面,一個野驢打滾,差之毫釐地躲避了過去。
鋒銳的軍刺直入結實的青石磚地面,留下了一個足有半寸來長的豁口。
裴三有理由相信,如果這東西紮在他身上的話,怕是足以將他捅個對穿了。
“好,連續兩次躲過我的攻擊,你可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地痞、流.氓們不好對付啊!”
那名神武衛的兵士,在兩次攻擊沒有將他擊殺之後,雙腳一蹬船舷,整個身子竟然向後飄去,直接來到了另外一名袍子身側,擡起軍刺就捅。
“嗤!”
獻血迸射,倒黴的傢伙身子顫抖了兩下,隨後跌進了緩緩流淌的漢水之中,生死不明。
兩擊不中,瞬間遠退,之後再出其不意地對另外的人發動攻擊,神武衛的兵士們比那些傳說中的殺手們要多出了一次攻擊的機會。
“你這是瞧不起老子嗎?”見攻擊他的神武衛的兵士跑了,裴三頓時怒了。
這是要瞧不起誰啊?
“沒人瞧不起你,只是他把這個擊斃你的機會交給我了!”
李元霸的聲音在裴三的耳畔響起,便見李元霸渾身溼漉漉地出現在裴三身側,一對碩大的拳頭,在裴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朝着他的胸口轟了過去。
原來李元霸看出這裴三有兩把刷子,便趁人不注意鑽進了海水之中,直到此刻纔算是出手攻擊。
“咚!”
你想李元霸那是什麼體格和力道,就只是這一拳轟在毫無防備的賠三身上,那恐怖的力道直接將他轟得拋飛了出去。
四五丈的距離。看似並不算長,可若是人爲地呢?
眼下就是這麼一種情況,裴三就像是被急速前行的火車頭給猛力撞了一下,隨後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那船艙上的鹽袋上。
“噗!”
裴三的胸口明顯凹陷了下去,一口殷虹色的鮮血多口而出,染紅了木質甲板。
“嘖嘖……還真是不禁打啊!”李元霸拍了拍手掌,緩步走到了那裴三身側,隨手將他給提了起來。大聲地咆哮道:“所有賊子們都給我聽好了,你們的頭子已經束手就擒了,你們還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
原本喧囂、駁雜的漢水的水面以及碼頭之上,在這一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
“點子扎手,撤!”
一衆仍舊存活着的鹽幫袍子們在呆愣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在一個人的大吼聲中亡命似地跳進了漢水之中,水面上翻起了幾個水花,隨後便歸於平靜。
數個呼吸之後,他們便沒了影子。
除了那些已經死亡的七八十號袍子們,其餘的那些受傷的傢伙也顧不得抵抗了。拼死跳進了漢水之中,泛着一陣血水泡沫之後便消失無蹤。
這些鹽幫的袍子們,當真如方纔那人所言一般,不僅一個個水性極好,而且極其地惜命,看他們那行動之迅速,無一人戀戰便逃得極快地架勢,顯然是訓練有素,目的明確。
這些神武衛的兵士們雖說也會泅水,但是終究是生活在關中內地。哪有那麼多的機會碰到水,所以和這些鹽幫的袍子們相比,他們就是旱鴨子,根本就不可能在水中追到他們。
所以。他們也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這羣鹽幫袍子們全部跳進了河裡,乾瞪眼。
“見事不可爲就直接開溜,連他們的頭頭都不管了,看來還真是不好對付吶!”
李元霸擰緊了眉頭,看着略微帶着一絲血紅色,但卻平靜無波的江面。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了。
這幫搶劫的袍子們來得快,去得更快,在持續了盞茶時間的沉寂之後,整個碼頭再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孃的,有種地你們別跑啊?”
“該死的袍子們,你們的老大可還在這呢,就這麼跑了,就不怕回去交不了差嗎?”
“哈哈哈,你們這羣人全都是軟蛋、慫包!”
……
相比起李元霸以及一衆神武衛們那眉頭緊皺的樣子,那些風鈴渡口的衙役以及地痞流.氓、破皮無賴們,卻是個個都在破口大罵,雖說怒氣沖天,卻彷彿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劫後餘生的神色來。
至於那些被斬斷了錨繩的貨船,因爲缺少了那些鹽幫袍子們的拖拽,也終於停止了繼續向前飄移,靜靜地飄在距離漢水岸便上十丈遠的地方,看着倒像是浮萍一般,隨波逐流。
“噠噠噠……”
便在此刻,自馬頭通往城池方向的入口處,卻是傳來了一陣陣略顯駁雜,但是整體聽起來卻極其整齊的腳步聲。
衆人扭頭望去,便見一支爲數在五百人左右,身着大唐藤甲鎧或者亮銀明光鎧的兵士們,在頭前一名騎在火紅色烈馬的中年將軍帶領下,急衝了過來。
“我問你,這是誰?”李元霸看了那些兵士們一眼,對正恭敬地看着他的劉克說道。
劉克瞄了那中年將軍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他叫龐宇,是絳州衛都統。那後面的五百來人是他的親信手下!”
“絳州衛都統!”李元霸聞言眉頭一皺,心道:“是不是這前世.後世的某些暴.力.執.法.部.門都是相同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n遍了,他們才總算是姍姍來遲!”
“此地漕官何在?”當衆人全都看着那龐宇的時候,龐宇也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渾厚、充滿了磁性。
“大大大……大人,小的在,小的在這裡!”
在廣場上平靜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之後,一個身着青色官袍,各自大概有六尺左右的中年人,顫顫巍巍地從人羣中鑽了出來,他先是向龐宇行了一禮,隨後邊說到:
“下下,下官都水監主主,主簿曹彬,見過都統大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