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曰:‘其爲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嗯,它的下一句……對了,是: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爲人之本與?”
“道之雲遠,曷雲能來?的前句……對,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李元霸還真是下筆如有神,那不慌不忙的樣子,還真是有着欠抽的潛質。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頓,李元霸下筆洋洋灑灑,手上使的好像不是狼毫筆,而是前世他熟悉的碳素筆一樣,行雲流水般地將兩頁貼經試題以及一頁墨義答完,李元霸的精神徹底放輕鬆了下來。
相比起李元霸的輕鬆隨意,其他的應試生們就有些苦.逼了。
每一個人面前的貼經和墨義三道題都不相同,他們其中有很多人並不是專業的士子,所讀的書目有限,就算能背下來也沒有多少。
所以,大部分想要當老程家姑爺的人,三道題中能夠答出一兩道來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就算是那些出身於世家大族,穿着一襲白色士子服的士子們,能夠答上三道題來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
貼經和墨義答完了,接下來的便是詩賦。
詩賦的題目很簡單,因爲剛剛過了冬月,漸入初春,程咬金便要求應試者以‘春’爲題,作詩一首。
“現在正是初春,以‘春’作詩,這程咬金也不算是太傻。不過,後世那麼多詠春的詩詞,我抄……哦,我要作哪一首呢?”李元霸摩搓着下巴,腦袋裡面閃過很多詩詞。
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從大唐到後世還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時間。
在這一千三百多年的時間裡,華夏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優秀的詩詞歌賦。若是僅有一兩個選擇的時候,倒是能夠很快就做出抉擇,可是當可供選擇的數量太多的時候,李元霸反而不知道做什麼選擇了。
“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杜甫的《春夜喜雨》、賀知章的《詠柳》……這些都是流傳千古的名篇。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詩詞大家雖都是屬於唐時代的,可是現在纔不過65年,他們都還未曾出生呢,所以我用起來也不怕被人是抄襲!”
華夏的人墨客。對於春的感慨良思從來都不匱乏。現在李元霸是隨便哪一首挑出來就是了,都用不着費力。
想到這裡,他腦子中靈光一閃,迅速地找出了宋朝朱熹的一首《春日》來: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朱熹,世稱朱公,宋朝著名的理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詩人,閩學派的代表人物,儒學集大成者。世尊稱爲朱子。
首句‘勝日尋芳泗水濱’,‘勝日’指晴日,點明天氣。‘泗水濱’點明地點。‘尋芳’,即是尋覓美好的春景,點明瞭主題。下面三句都是寫‘尋芳’所見所得。
次句‘無邊光景一時新’,寫觀賞春景中獲得的初步印象。用‘無邊’形容視線所及的全部風光景物。‘一時新’,既寫出春回大地,自然景物煥然一新,也寫出了作者郊遊時耳目一新的欣喜感覺。
後面的三句、四句也是流傳後世,廣爲流傳的名句、
三句‘等閒識得東風面’。句中的‘識’字承首句中的‘尋’字。‘等閒識得’是春天的面容與特徵是很容易辨認的。‘東風面’借指春天。
四句‘萬紫千紅總是春’,是這萬紫千紅的景象全是由春光點染而成的,人們從這萬紫千紅中認識了春天。感受到了春天的美。
從詩中所寫的景物,以及字面上來看。這首詩是在寫遊春觀感,但細究尋芳的地點是泗水之濱,而此地在宋南渡時就已經被金人所侵佔。
不過現在可是唐朝,可沒有這四水之濱被金人佔領的事情。
是以,詩人將聖人之道比作催發生機、點萬物的春風。這完全就是一首寓理趣於形象之中的哲理詩!
“好,就是這一首《春日》了。我看這此前來的測試的人,能夠超過我的,怕是寥寥無幾了!”
吹了吹宣紙,李元霸直接站起身來,就往擂臺下走去。
那幾個站在擂臺邊緣的人都愣住了,心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這貼經、墨義還好,這詩賦可不是短短的盞茶時間就能夠作出來的。
“你,等一等!”靠近擂臺最邊緣的一個青年漢子,叫住了李元霸,道:“你答完了?”
“完了!”李元霸點點頭,道:“好了,這卷子就留在這裡,你們隨意傳看,我先下去了!”
完,李元霸就不再搭理那些人,徑直走下了擂臺。
那些正在愁思苦想的測試的人也感到很奇怪啊,這人是不是猴子送來的救兵,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了貼經、墨義還有詩賦?
“四皇叔,你測試完了?”看到李元霸走下了擂臺,李愔一溜煙地迎了上去。
“嗯!”李元霸點了點頭。
“那答得怎麼樣?”李惲好奇地問道。
李元霸的嘴角微翹,道:“程咬金這老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淨出一些簡單的題,想必這第一項測試應該會有很多人能夠通過吧!”
“啊?”裡隱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還以爲您能夠給我帶回去一位嬸嬸呢,唉……”
“你這臭子,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李元霸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
“當!”
又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被立在擂臺正中央的一方銅鑼被敲響了,隨後那些站在擂臺邊緣的青年漢子們口中大吼了起來:
“時間到了,時間到了!快快放下手中的紙筆,不能再答了!”
一邊這樣着,他們還上前既不開始收取每個人桌子上的三張宣紙。
“唉,我還沒有答完呢,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大哥,這位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只剩下了最後兩句詩了!”
“咱們的題一樣嗎?來幫我看看這一題怎麼答?”
見到那些青年漢子一收各人桌上的宣紙,那些前來應試的人全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行了,別唧唧歪歪的,再不放下紙筆,老子把你們從擂臺上丟下去!”
對於這些拒不交卷的人,這些擂臺邊上的青年漢子們可不會對他們客氣,畢竟將事情拖延到現在還沒有答完,那就有九成九的可能,不會通過第一項測試了。
……
匹夫閣三層,另外一個房間中有兩張桌子,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山珍美味,美酒佳釀,而另外一張桌子上卻是擺放着滿桌子的宣紙,也就是剛剛那些應試者們答得貼經、墨義以及詩賦。
七八個國子監的官員,圍坐在有宣紙的這一張桌子旁,彼此之前全都放着狼毫、硃砂,有其中兩個老傢伙還帶着圓圓的眼鏡。
“孔老,不知道這次程公爺的測試當中,會不會有絕佳詩賦出現呢?”國子監從四品的司業名叫林長髮,他手中捏着一章貼經答卷,同弘官的孔穎達談笑道。
“林司業是不是在笑?”一個鷹鉤鼻的老頭子,冷笑了兩聲,道:“不過是盧國公臨時弄出來的東西罷了,前來參加測試的都是一些附庸風雅、浪得虛名的士子。就他們又能創作出什麼佳作來?”
“莫大人這話卻是有些過於偏激了。”虞世南摸了摸頷下的短鬚,道:“武王殿下曾言:‘高手在民間’。你焉知這些士子之中,沒有藏龍臥虎?”
“虞大人此言差矣!”鷹鉤鼻子莫大人爭辯道:“若是有才能的士子,豈會過來追求一個二十五六的老孃子嗎?”
“莫大人慎言!”孔穎達的臉色微微一變,道:“程姐畢竟是盧國功的堂妹,以程家的高門大戶而言,豈會沒有人前去提親?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程姐一隻不曾出嫁,莫大人這樣話怕是有些不妥。”
“這有什麼?既然這件事情是事實,又有什麼不能的?”莫大人不屑地笑了起來。
“能,爲啥不能?”這個時候程咬金推門走了進來,“這話如果不讓老子聽到,自然是可以的,可是現在被老子給聽到了……你他娘地有多遠就給老子滾多遠!”
“噗!”
剛剛喝下一口茶的虞世南,直接給噴了出來。
這次可好,捉姦捉雙,抓賊抓贓,倒黴的莫非直接被程咬金給逮了個正着!
“你,你……程知節,縱然你是國公,也不能如此侮辱朝廷命官!”
鷹鉤鼻子莫大人,名字叫莫非,同樣是國子監司業,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長孫無忌的遠房表親,起來,也算是和長孫皇后也是有些關係的。
“滾,匹夫閣是老子的地盤,你信不信老子告你一個私闖民宅之罪?”對於他,程咬金可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
“你……好,好得很,我會將這件事請稟名皇上的!”莫非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這個時候,程咬金卻了一句:“告吧,隨便告,反正這是老子的私事,你他娘地就算是告到姥.姥家,最後倒黴的也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