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季寒冬漸漸過去,大戶人家的女子在屋裡描了整整一個冬季的梅花圖最終也是完成,畫紙上微墨滴點,栩栩如生,像極了一枝傲立冰雪的梅花。
打開窗子,將梅花圖掛在閣樓上,向整個長安宣佈着冬季的褪去和春季的來臨。
長安,皇城,兩儀殿。
“鄭愛卿平身。”只見李世民一身龍服,後面架着龜鶴香爐,金旗彩案,他端正的坐在兩儀殿最新鑄造的巨大華麗龍椅上,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這種龍椅是徐陽以前要確立本初子午線的時候和袁天罡,李純風三人聯名上書要求製作的。
航海需要座標,而想確定座標的原點,首先就要確定本初子午線,作爲萬事之業的帝王,李二屁股下坐的自然是大地的原點。
李二也很樂意這種君權天授的事情,很積極的命工匠在兩儀殿上安置永久不會移動的寶座,於是,李二現在屁股下面坐着的巨大鑲滿各種寶石的龍椅就誕生了。
“謝陛下。”只見殿下站着一名緋袍老者,年紀似乎很大,花白的鬍子很長很長,手裡端着玉牌,似乎很激動。
“愛卿作爲鴻臚卿出使突厥,可有所得?”李二看似隨意的問道。
只見那原本年老色衰的老者一聽到李二的詢問,立馬站直了身子,似乎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一般說道:“戎狄興衰,專以羊馬爲侯。今突厥白災,民飢畜瘦。此將亡之兆也。不過三年。”
旁邊站着參政的程咬金一聽這話。立馬大笑着站來出來。滿臉喜色道:“陛下,此天亡突厥,我等趁機發兵,定將再無突厥之患。”
尉遲敬德聽聞也是拱手站了出來道:“陛下,此乃百年難遇的好時機,此時不徵,他日莫會養虎爲患。”說罷,又單膝跪下道“末將請命。願親征突厥。”
李二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對於突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讓它覆滅,渭水之恥常常在他的夢中上演,可是他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尚書左僕射房玄齡一眼便看出了李二的糾結,端着玉牌站了出來“陛下,國家初定,府庫不充,今唐平息內亂。猶謂財力不如隋世,臣以爲。現如今需從長計議,必待有罪,然後討之。”
聽到房玄齡的話,李二的眉頭明顯的一緩,然後這時候一直在朝堂上沉默不語的李靖竟是少見的站了出來,抱拳道:“陛下,突厥白災可謂是其覆滅之根本,臣若沒有記錯,鬼谷徐陽曾道今年冬季突厥將有百年不遇的大雪災。”
李靖的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變的鴉雀無聲,如果按照徐陽所說,那麼今年冬季就是攻突厥的最好時機,甚至能夠一據消滅對大唐威脅最大的強大東突厥。
朝堂上落針可聞,只能聽到大臣們沉重的呼吸聲,突厥帶來的渭水之恥他們都親身經歷過,對於囂張的東突厥,每一名朝臣都恨不得噬其血肉,現在突厥的白災越來越映襯着徐陽鬼谷子所說的話,也許明年真的就是突厥覆滅的日子。
李二的表情陰雲變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聽他高聲道:“衛國公李靖聽令”
“臣聽令。”李靖雙眼閃動,單膝跪在大殿下朗聲道。
“傳朕旨意,書諭樑師都,冬季一謀而定,譴夏州都督長史劉文,司馬劉蘭成就近圖之,秋後李靖領精兵一萬,明年冬,朕要讓街裡可汗知道我大唐神威!”
“臣,遵旨!”李靖青筋暴起,抱緊雙拳高聲答道
漠北,東突厥大帳。
“大祭祀,這一次阻止大唐和西突厥的和親居然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只見一身高馬大的一名大漢身穿獸皮襖,坐在大帳的王椅上,滿臉疑惑的問道,他正是突厥的劼利可汗。
“回稟大汗,確實如此。”只見一個滿臉抹着各種顏料的突厥祭祀欣喜的說道“大漢,這一次葉護可汗的詭計可算是全部打翻,騰格爾大神在上,我們東突厥雖然經歷了大雪災,但人力損失不大,失去牛羊的戰士們渴望搶劫,這一次從西突厥的迎親隊伍中,不但殺掉了真珠統侯斤和高平王道立,還整整劫掠了萬釘寶典金帶,馬五千匹。”
劼利可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問道:“葉護這傢伙有說什麼嗎?”。
祭祀得意洋洋的說道:“葉護僞可汗懦弱無比,我們東突厥的使臣告訴他汝迎唐公主,要須經我國中過,他竟患之,不敢迎娶。”
劼利可汗的眉頭稍微緩了一下,道:“大唐呢,他們這次護送公主死了多少人?”
祭祀誇張的大笑道:“可汗不知,那些唐朝士兵現在變的十分懼戰,遠遠的看到我突厥戰旗就逃跑了,真是笑煞我等。”
劼利可汗有些後怕道:“你可曾追擊?這恐怕是唐軍的埋伏。”
祭祀一聽,更是笑道:“大漢不知,這漢人士兵也是極蠢,裝作逃跑時竟然沒有丟盔棄甲,車轍有序,下屬一眼便看穿唐軍的詭計,沒有下令追擊。”說罷還有些得意忘形的朝帳子前靠了靠。
劼利可汗沒有在乎這名祭祀的俞越之舉,只是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唐最近的氣氛越來越怪異,樑師都原本與自己結好,還曾接受突厥贈給的狼頭纛,受始畢可汗封爲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天子,可是如今這傢伙竟然可是漸漸疏遠突厥,反而有些親近大唐的皇帝,還有夏州都督長史劉文,司馬劉蘭成,這些人本來率領大軍多次逼迫突厥不敢侵入邊境,可是現在他們都紛紛撤退,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他們究竟在等待着什麼呢?劼利可汗坐在羊皮椅上,百思不得其解
“我擦,這是個什麼玩意。”只聽程處默大叫一聲,從河岸的草垛子裡連滾帶爬鑽了出來。
“怎麼了。”徐陽和幾名士兵迅速的圍了上去,只見從程處默鑽出來的草洞中,緩慢的爬出了一隻全身裹着柔軟褐色的濃密短毛,腦袋扁平,光滑無回。四肢很短,五趾具鉤爪,趾間有蹼,酷似鴨足,嘴巴極寬扁,像面具一樣裝在腦袋上,形似鴨嘴的生物。
“鴨嘴獸!”徐陽以前也只是從書本上看過這種動物的照片,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真的了。
程處默還有些心有餘悸的道:“老子剛剛正在河岸旁邊清理雜草,突然就看到從草裡鑽出來個這玩意,真是嚇了一大跳,大哥,你認識這東西嗎?”。
徐陽這個時候已經掏出手機,大致的掃了一下鴨嘴獸百度的介紹,說道:“嗯,瞭解的不多,這東西的爪子後面有一個小毒囊,大家小心一些,別被它抓到。”
衆人一聽這個東西有毒,立馬散了一個圈,其中保護程處默的軍士連劍都拔出來了。
“這個東西在陸地上走的很慢,在水裡行動的才比較快,它可能是在這裡安家了,被處默一打擾,出來維護一下自己的領地。”徐陽輕鬆道,對於陸地上跑的慢的,一向威脅度都不高。
“你們幾個,帶着特製手套把它給我抓來,我要收集澳大利亞的動物,正好沒有這鴨嘴獸。老子要把它養起來。”程處默聽聞,立馬命令這幾名軍士,要抓這隻鴨嘴獸。
歷經億萬年,既未滅絕,也無多少進化,始終在“過渡階段”徘徊,充滿了神秘感的這種全世界唯有澳大利亞獨產的鴨嘴獸,很是無辜的被幾名身穿重鎧全身防護的大唐軍士抓在了手中。
可憐的鴨嘴獸發出像鴨子一般“嘎嘎”的慘叫,結果這一下好了,草垛那邊一下子傳來了許多‘鴨子’嘎嘎的叫聲,不過這些叫聲明顯稚氣未脫。
徐陽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下好了,還捉住了一窩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