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破空,像是呼嘯的狂風,在這肅殺的秋夜,在北冥天狼星的照耀之下,晨光微熙之中。雪亮的匹練似乎是開天闢地的那一道浮光,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柳生剛門的眼前,他只覺得這似乎是無盡的光明要驅走世間的黑暗,只感到一種溫暖的感覺。在這一瞬間她的心中閃過無數讓他感到心中溫馨的畫面,兒時母親推動搖牀的手,那輕柔的兒歌伴隨着自己入眠。還有那個欲語還羞的鄰居家的姑娘。
柳生剛門在這一短短的一瞬之間,回憶起了在他三十多年的時光之中所有深藏在心底的熾烈情感,在這一瞬間他感到無比的不捨:對家人的眷念,對那個還未來得及上門提親的姑娘,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柳生剛門心中生出無盡的求生的渴望,頓時他感覺到了,感到了自己手中的長刀,它在雀躍,在歡呼着,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了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柄刀,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這就是父親大人一直追尋的境界麼?”
可是在這一刻,他雖然在最後的時間之中追尋到了他們柳生家世世代代都在追尋的境界,可是那一道雪白的匹練也在這一瞬間劃過了他的喉頭。倭奴國第一位宗師級高手,在突破的瞬間就被斬首了,在他人生的最巔峰的時刻,如同璀璨綻放的煙花一樣,華麗的落下了帷幕,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在最後的時刻已經達到了整個倭奴國無人達到的境界,只有揮出這一刀的面具人李寬心有所感的疑惑的看了一眼,可是也只是淡淡的一瞥而已,對於一個死人。不管生前如何顯赫,現在也就只是一具屍骨。
將手中的長刀扔了出去,李寬變的赤手空拳,在這種情況下,倭奴國的士兵們看到了獲勝的希望:“八嘎。這傢伙沒有武器了,現在進攻……縮你jj(好像是這個發音,倭國話裡邊進攻)!”見到有便宜可見的倭奴國人,頓時全都興奮起來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啊,這個傢伙殺了柳生原大人。之後又殺了柳生剛門少將軍,現在不管是誰將他宰了,都會在江源大名的面前獲得滔天的功勳,以後衣食無憂,甚至成爲一代名門!所以無數的倭奴國士兵在這個時候發揚起了他們的武士道精神。全都一擁而上,以衆欺寡。
“真的以爲,人多就是勝利了麼?你們這個萬人隊,將在今夜之後,成爲一個萬人+坑!從此以後這杉原流風城,就不再是不落雄關了!”李寬在面具後面的臉孔之上閃現出一絲冷笑,誰說手中沒有兵刃就是任人宰割啦?對於一個習練內家拳的內家高手來說,只要雙手雙腿還在。那麼他們就擁有最強大的武器,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強的武器,哪怕在李寬的記憶之中那一段悲慘的歲月之中。無數的武道家前赴後繼,哪怕明明知道肉體凡胎無法抵擋那槍炮,可是還是無人退縮,他們靠自己的雙拳,用自己的鮮血喚起國人的覺醒!
“殺!”李寬一聲暴喝,像是晴天一聲雷。整個人像是一隻扶搖直上的鯤鵬,在這夜色之中。背對着熊熊的烈焰,整個人徑直在原地一躍而上。陡然在空中踏步而出,在他的身前,一個倭奴國士兵正舉着手中的長矛對着他突刺而出,長矛上面鋒利的槍尖閃爍着微微的寒光,急刺而來。可是李寬直接一躍而起,平地拔起近丈的高度,那一雙長腿爆發出強悍無匹的力量,在半空之中生生的跨出一大步,然後穿着鹿皮短靴的腳掌一下子從天而降的踏在了那個士兵的腦袋上,頓時像是踩在了一個熟透的西瓜上面一樣,無數的鮮紅的汁液從那個士兵的七竅之中涌出,然後‘砰’的一聲,整個大好的頭顱就這樣直接炸裂開來。鮮紅的血液,夾雜着絲絲縷縷的乳白色的腦漿,像是噴霧一樣四散開來,只剩下一具無頭的屍身緩緩地倒了下去。
身在半空之中,李寬身子像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在半空之中舒展着自己的身子,然後雙腿在空中憑空交替,像是踩着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一樣,整個人斜着急速的飛馳而出,然後雙腿不斷的踩下,頓時又有數個倭奴國士兵成了他的腳下亡魂,他的雙腳沾染了濃重的血腥,粘稠的混合着腦漿的鮮血佈滿了整雙鞋子的表面,然後一滴滴的在半空之中灑落下去。
“用弓箭射死他!”一個倭奴國士兵在人羣之中大聲喊叫着,頓時遠處的倭奴國其餘的生還者茅舍頓開,於是一個個手執長弓的弓箭手出現在了遠處,然後張開了手中的長弓,搭上箭矢就開始瞄準起來。
“對方太快了,無法瞄準!”一羣人無法描準李寬的身影,頓時不安的猶猶豫豫起來。
“八嘎……別管瞄不瞄得準,對着那一片地方就給我射箭!將這個惡魔射死!”一個留着一點狗屎鬍子的倭奴國人在人羣之中瘋狂的扇着嘴巴子,一下又一下的對着他身邊的弓箭手扇了下去,頓時一陣啪啪的打臉的聲音傳了出來,但是卻沒有人敢反抗,反而一個個恭敬的鞠躬大聲地喊着‘嗨依’。然後一陣陣的箭雨就開始覆蓋式的射了過來。
李寬臉色微變,對於這樣密集的箭矢,他還真的無法躲避開去,但是不代表他無法面對,所以在這一瞬間,在半空之中失去了他的身影,他整個人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了一下,徑直掉了下來。然後在地面上,雙腿像是發動機一般,在落地的瞬間就急速發動,整個人就這樣竄了出去,然後像是一條遊走在蒼茂的草叢之中的靈蛇,瞬間與無數的倭奴國士兵擦肩而過,宛若一個偷香竊玉的風流盜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是在與他擦肩的時候,李寬卻是帶來了死神的問候,在那一瞬間,他的雙手溫柔的吻過了無數的倭奴國士兵的喉頭。
‘唰唰唰……’箭矢從天而降,像是一陣急促的驟雨,頓時在下面的倭奴國士兵嘩啦啦的倒下一大片,在他們的身上插着無數的箭矢,所有人都在地上或是趴着,或是躺着,一部分在低聲的**着,更多的則是全然沒有聲息,那些還在**的,大多都是在箭雨之中受傷的,而那些一直悄無聲息的,大多都是在箭矢落下來之前,就已經去了死神的宮殿之中報到了。
李寬雙腳靈活的改變着方向,左腳腳尖在地上猛地一蹭,然後右腳弓步向前急速跨出一步,藉着這一股向前的強大推進力,他整個人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在那一瞬間他的雙腿就是一張長弓,他的身子就是弓上的箭矢,他的雙拳,就是箭矢上面尖銳的箭頭,在這一刻,他終於悟透了心意五行之中的崩拳的奧妙所在,原來他的雙手是一張弓,身上的脊椎,一雙腿,一雙腳,無處不是長弓,在這些一張張的強大的弓身的加持之下,打出去的拳頭,將會有着無匹的威力,這就是崩拳的奧義。
所以在這一刻,他深刻地感到方寸之間,有我無敵,鐵拳所指,人盡敵國。只要擋在他的拳頭之前的人,那麼定然會被他的一雙鐵拳給打碎成渣。就如同此時,李寬身子衝刺而過的地方,一個個的倭奴國士兵像是稻草人一樣無聲無息的倒下,全都在他的雙拳所及的範圍之內的敵人,沒有一個能閃避的過他的致命的一擊。鐵拳像是一柄強悍的攻城錘,不管是誰,只要擦上一個邊,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長拳像是劃破天空的流星,呼嘯着凌冽的風,直接砸進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倭奴國士兵的身子,從他的身前腹部的位置斜斜的向上紮了進去,然後一個血淋淋的拳頭從他的背後穿刺而出,在拳頭之上,一顆還在不斷跳動的心臟正在一收一縮的跳動着。
“啊……”這一幕對正在圍攻李寬的倭奴國人可謂是一場劇烈的衝擊,誰能想到這個戴着面具的惡魔會這樣的兇殘,這可是穿着鎧甲的士兵,就這樣一拳下去直接穿透了盔甲,然後將整個人全都像是串燒烤一樣串在了手臂上面,淋漓的鮮血讓這一羣倭奴國人開始退縮起來,他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絲的恐懼,那是發自內心深處,源自靈魂的恐懼,深怕下一個被這樣直接一圈刺穿打死的就會是他自己。
“一個也別想走!”李寬哈哈一笑,然後整個人像是發瘋的老虎一樣,雙拳迅速的出擊,整個人在一雙強健有力的長腿的邁動之中,急速的追殺起這一羣倭奴國士兵,雙拳也是不斷地收割着他們的性命,無盡的血腥味瀰漫在這座城池之中,無數的人開始尖叫着,哭喊着向着四面的城門涌了過去,頓時這裡成了整個倭奴國最危險的地方,有一個喜歡挖心的惡魔出現在了這裡,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頓時杉原流風城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