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章 陰溝翻船
第二天早上，陽光還一樣的明媚。正如大家所意料的一樣，葉無迪牛氣烘烘的滿載回來了。
白虎幫看似人數不少，但葉無迪他們並沒有費多大力，他帶的這一路是丐幫的精英，他們一陣衝擊之下就把白虎幫給打殘了。還抓來了一人，這人竟然是失蹤多日的朱四。
當時朱四被洛塵狂毆一頓，負氣之下揚言去找人來報仇。但此時的丐幫聲勢浩大，朱四已經無權無勢，哪裡找得到人幫他。
朱四害怕不敢回來，便住在他一個結拜小弟的家裡。正逢白虎幫在南部大量招人，朱四認爲這是個重新出人投地的好機會，便率領赫赫有名的青龍十八惡棍南下加盟。歷史上青龍幫與白虎幫是死對頭，但此時的白虎幫非彼時的白虎幫。仗着青龍十八惡棍的名頭，朱四一來投靠便得到白虎幫幫主趙天龍的信任，同時提拔朱四爲堂主，管轄兩百多個弟兄。
朱四暗暗自喜，還以爲東山再起的機會來了。沒想到堂主之位還沒坐熱，丐幫就來踹他們了。趙天龍便叫朱四出來打頭陣，葉無迪一衝擊之下就把他們打個七零八落。葉無迪認出了朱四是老洛的兒子，派人把他活抓了回來。
說起這個白虎幫在長安也有段歷史了，可以追朔到二十年前。頂頂有名的青龍大戰白虎的故事，講的就是白虎幫跟青龍幫在北邊爭奪地盤的事。這兩幫打了好多年，不過被青龍幫打敗，白虎幫被迫退出了爭奪京師的地盤。
前兩個月，全社被丐幫所滅，京師內許多地方都非常的空虛。原本活動在潼關一帶的白虎幫認爲東山再起的機會又來了。悄悄的派一些人來採點，發現京師新霸主丐幫竟然對他們一些小動作毫不理會，他們才決定冒險大舉搬遷回京師某圖發展，沒想到這次又失敗了，最後落的個人財兩空。
關於朱四怎麼處理，譚龍也拿不出什麼主意，便把他交洛塵處理得了。葉無迪這一路勢如破竹，輕鬆解決了白虎幫，圓滿完成了任務。但另一路的結果卻令人始料未及。由肇信摔領的這一路去打五個小幫派，敵方人數不到千人，又是分別各立的小幫派，結果竟遭慘敗而回。
他們不僅被打散了，而且堂主肇信更是命喪黃泉，屍體被幾個親信拼命的擡了回來。到了中午，被打散的兄弟才碌碌續續的返回來。還好除了堂主肇信死亡之外，其他兄弟的死傷並不多，因爲肇信被打死後，大家都嚇跑了，因此不算是大慘敗。
但堂主肇信竟然被人當場打死，這個結果不得不令人吃驚。原本沒心思關心此事的劉得道一聽到這消息立即趕了過來。
劉得道匆匆趕到了會議廳，譚空、韓空、王五等人正在大廳門口聽取幾個剛逃回來的丐幫兄弟講述整個事件的經過。
“幫主”衆人見到幫主紛紛迎過來拱手施禮。
“好，各位繼續說下去。”劉得道眉頭緊皺一一向大家打招呼，走到主位前坐下傾聽。
韓空面色嚴峻跺步過來，道：“幫主，此事定有蹊蹺。”
劉得道愣道：“哦，有何蹊蹺？”
韓空道：“此事的大概經過，我以瞭解清楚，昨夜肇堂主領三個堂口的兄弟前往東區八里坊。接連挑了兩個幫會，當肇堂主他們打到一個叫黃鶴幫的時候陰溝翻了船。”
“黃鶴幫？”劉得道很疑惑，這個幫派沒聽說過，催問道：“這幫派什麼來頭，很強大嗎？”
“顧非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估計下午就有結果。”韓空緩了口氣，接着說道：“肇堂主當時親自帶着兄弟們衝進黃鶴幫堂口的時候，突然被一人衝出來打了一掌在胸口，立即畢命當場。同時裡面又衝出一百餘人，這些人個個都很強悍，一下子就把我們的隊伍打散了。我們的人大多是新人，肇堂主命喪當場給他們的打擊太的，丐幫又無人調度指揮，敗退就理所當然了。”
劉得道哼了一聲，道：“丐幫這一敗不冤，是肇信太輕敵了。”
譚龍走過來，道：“幫主，肇堂主就算不輕敵，我看也會敗。剛纔聽幾個兄弟們的描述，有些人跟黃鶴幫的人交手過，無一不敗在他們手裡。他們感覺到敵人的強悍和嫺熟的打架技巧，幾乎每個人都是高手。因此我猜這個名頭不見響的黃鶴幫背後定有一個很大勢力支撐着他們”
韓空點頭道：“我說的蹊蹺就是在此，如今在京師幾個勢力中，擁有如此強悍的一幫人根本沒有。不是白蓮教，他們若有這一羣人，他們早就是京師第一大幫派了；也不是血殺幫，他們是高力士的人，根本沒心思佔地盤。”
“難道是官府的人？”劉得道突然想到種沈之前說的那番話。官府不想讓丐幫成爲第二全社，所以很可能秘密的派一些人出來與丐幫爭鬥，以達到阻止丐幫發展裝大的目的。
在朝中，丐幫得到楊國忠的庇佑，但分量遠遠不夠的。朝中李林甫、太子、高力士等權臣仍在，他們其中的一人要對付楊國忠，都有可能拿丐幫開刀。如果真是官府要對付丐幫的話，那還是個棘手的問題了。幾人想到後果，一時愁容滿面，沉默不語了。
種沈聽到幫主所言，也走了過來，抱拳道：“幫主，種某不同意你的觀點。”
劉得道心中一動，催問：“哦，種先生有何見解？”
種沈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捻鬚道：“種某認爲這個黃鶴幫並不是屬於京師哪一個勢力，也不是官府。雖然丐幫有楊尚書的撐腰，但官府若要對付丐幫並不太難，他們直接安個由頭把幫主抓去即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劉得道一臉期待的問：“那你認爲是哪個勢力的？”
種沈歉意道：“這個種某就不知了，反正他們不是京城中任何的勢力。”
劉得道頓時泄了氣，朝韓空譚龍望去，二人都沉沒不語了。他呆了一呆，收回目光沉吟道：“黃鶴幫，黃河幫，這兩個幫派名字非常的接近，他們有什麼關聯？”
譚龍勸道：“幫主，此事我們必須要重視了，等顧非的消息來便清楚了。”
劉得道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叫道：“等等，肇信的屍首在哪裡？”
譚龍回道：“他的屍首擡回來了，在停屍房那裡。”
“哦，走，我們去看看”劉得道霍然起身，朝門外跑去。韓空等人見幫主神色有異，猜測幫主一定想到什麼線索，紛紛起身跟了上去。
丐幫的停屍房在總舵西邊的一個角落裡，距離有些遠。劉得道跑了半個多時辰纔到，看管停屍房的管事見幫主難得臨門，激動熱情的迎接進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幫主，您要是再來晚點，肇堂主的屍首就被他家人領回去了。”
“他的家人現在何處？”劉得道心中一痛，他想，一下子失去了親人感覺，肇信的家人一定很心痛吧。
那管事道：“恩，她在裡面呢”
“哦。”在外已經聽到一陣的哭嘀聲，劉得道心中一酸，走進停屍房裡面去。
丐幫昨夜的行動一共死了二十多人，大多是肇信那一路的人。大部分的屍體都已經運了回來。裡面有十幾個他們的親人前來領取屍體回去安葬，一陣陣哀聲痛哭傳入耳。一個婦人匍匐在肇信的屍首旁低聲哭泣。
管事朝婦人叫道：“肇家娘人，請讓一讓，幫主要查看你夫君的傷口。”
“幫主？”那婦人身子一顫，忙回頭，看見劉得道等人立即撲過來哭泣道：“幫主啊，您一定要爲我夫君報仇啊，他死的好慘啊，嗚嗚。”
其他的死者家屬聽到這婦人的哭叫聲，知道劉幫主來了，紛紛過來跪下哀求，一定爲他們的親人報仇雪恨。劉得道不由得落下眼淚，當場發誓道：“諸位請放心，你們家人的血不會白流的，我劉得道在此保證，一個月內必爲你們的親人報仇，他們的英靈會得到安息的。”
韓空也過來慰問幾句，保證大家的補償金明日必送到大家的手上。停屍房管事便疏散的那些家屬。那婦人也讓出一些空間，劉得道親手解開肇信的上衣，前前後後的仔細察看，連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奇怪的是沒半點傷痕，就連普通的淤傷也沒有。那肇信是怎麼死的？
劉得道納悶了，找了幾個親眼見到殺死趙肇堂主被殺的情景的人來質問。據當時在場的兄弟回憶，當時肇信帶人親自衝進敵人總壇門口的時候，一人很突然的從天而降，一掌打在肇信的胸口，肇信叫都沒叫被震退了幾步，仰面摔倒在地，當弟兄們扶起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劉得道剛纔聽韓空解說時並沒有注意，但親耳聽到這兄弟的描述後，才明白肇信是受的內傷。他再次朝肇信胸口檢查一遍，終於發現一些狀況，肇信胸口的肋骨已經被震碎了，用巴掌放下正好與震碎的肋骨間吻合
敵人的這一掌實在是太霸道了吧，把裡面的骨頭震碎了，但是這層皮竟然是完好無損？這隻有在武狹小說裡出現的掌法，被這位從小就相信科學的劉得道親眼見到，不得不讓他震驚了。
劉得道一拍腦袋，突然道：“來人啊，快去叫燕乘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