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不帶陛下玩。”
席雲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王叔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
“呃,不敢,不敢,郎君的能力,整個大唐的人都是認可的。”
王珪急忙陪笑道:“我只是覺得,這事兒終究是繞不開陛下,恐怕郎君與陛下傷了和氣。”
席雲飛聞言,一臉不在意的說道:“怕什麼,高句麗我就是這麼幹的,陛下也沒說什麼啊。”
“這個……”
王珪苦笑了起來。
李世民不是沒有說,他不僅說了,而且還砸了好幾個硯臺呢。
只是後來席雲飛將高句麗主動交給朝廷管轄,而且從高句麗運送來的大量奴隸和糧食,又剛好解決了朝廷的許多燃眉之急,李世民最終在多方壓力下選擇了妥協。
當然,這些事情,王珪是不會告訴席雲飛的。
背後議論主君這樣的事情,他王珪也幹不出來。
“王叔若是覺有不好跟我說,那就算了。”
席雲飛以退爲進,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身子稍微側了側,看上去像是鬧變扭的小孩子一樣。
王珪見狀,哭笑不得的指着他,搖了搖頭後,方纔說道:“五姓七望我們就不考慮了,老夫之前將幾個世家大體的情況都摸了個底,私以爲河東裴氏或許是不二之選。”
席雲飛聞言一怔:“裴氏?”
“不錯。”
王珪捻鬚說道:“裴氏一族,自秦漢以來,歷六朝而盛,千百年來,豪傑俊邁,名卿賢相,摩肩接踵,輝耀前史,茂鬱如林,代有偉人ꓹ 彪炳史冊,至今時今日ꓹ 其家族人物之盛、德業文章之隆,在世家中也算是這個!”
王珪朝席雲飛比了一個大拇指,這個動作還是席雲飛‘首創’的ꓹ 如今大唐都開始流行起用這個手勢夸人了。
席雲飛且聽且想,沉默了好一會兒後ꓹ 頗爲認可的點了點頭。
對於裴氏,席雲飛那是再熟悉不過了ꓹ 當初他與世家的合作ꓹ 就是從裴氏開始的。
而且他還撮合了蘇齊的妹妹蘇小南與裴氏裴銘結爲連理,要說起來,他與裴氏的交情頗深。
想到這裡,席雲飛不由得朝王珪問道:“王叔,你選擇裴氏,是不是跟我也有關係?”
王珪笑着點點頭:“那是當然,此計能不能成ꓹ 還要仰仗郎君的手段,尋常世家就算有這個能力ꓹ 恐怕也難以施爲ꓹ 河東裴氏與郎君關係甚篤ꓹ 老夫覺得挺好。”
“呵呵ꓹ 王叔說得倒是光棍,你這麼一說ꓹ 我倒是也覺得裴氏來做這個外來者挺不錯的。”
“是吧ꓹ 哈哈哈!”
王珪舉起茶杯ꓹ 一飲而盡後,接着說道:“而且ꓹ 這事兒交給裴氏,陛下那邊估計也更能接受一點。”
“哦,此話怎講?”
王珪笑眯眯的提醒道:“郎君可莫要忘了,河東裴氏還有一寶啊!”
“一寶?”
“裴寂!”
“……”
席雲飛愣了半響。
裴寂,字玄真,大唐第一位宰相,有人覺得初唐四大名相,裴寂完全可以取代王珪。
當年李淵起義的時候,裴寂就是最主要的策劃者之一,便是李世民見了他,也要禮敬三分。
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弒兄囚父,裴寂曾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怒斥李世民,李世民都不敢拿他怎麼樣,只能小心伺候着。
後來,裴寂乾脆辭官,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李世民還得再三挽留,給足了他面子。
聽到王珪這麼一說,席雲飛忽然眼前一亮。
席雲飛最怕的是什麼?
最怕的是打下了安南,席雲飛將交趾以南的林邑、九真、真臘統一叫做安南。
最怕的就是打下安南之後,沒有人能夠將安南治理起來。
如今提到裴寂,席雲飛不禁爲王珪的提議拍案叫絕,偌大的一個大唐都能帶的動,搞個小小的安南,對裴寂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了吧!
“好,好,好,王叔這個人選簡直太棒了,哈哈哈。”
席雲飛高興的直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
王珪聞言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
之後,兩個有大概完善了一下計劃,大體都是王珪在提議,席雲飛做補充,主要是將自己的真實實力告訴王珪。
只是,往往席雲飛一個簡單的回答,就能夠震得王珪目瞪口呆。
比如,王珪問席雲飛多快能夠打下一座城?
席雲飛晃了晃手指頭。
“一個月?”
“一天。”
王珪驚!
又比如,王珪問席雲飛,到時候能不能徵用航空站的十艘飛艇?
席雲飛卻是反問道:“十艘夠嗎?”
王珪愣了愣。
席雲飛又是晃了晃手指頭:“我能拿出五十艘飛艇,一艘能夠運送一百人左右,一趟就是五千人。”
席雲飛最近很少去看光幕上的餘額了,自從在遼東八郡發現了岫巖玉礦,他的餘額就沒有下來過,想來買個幾十艘飛艇的錢還是有的。
入夜後,王珪告辭離去。
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雖然覺得自己已經很高看席雲飛了,但是,真正瞭解了之後,才知道不只是自己,整個大唐,包括陛下,都對席雲飛一無所知啊。
王珪走後。
席雲飛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心情,其實他有一點沒有告訴王珪。
李世民喜歡擴張,他也很喜歡啊。
而且,我的願望是全世界的人都說中國話,都寫中國字,比你們偉大多了不是嗎?
席雲飛看着天空中明亮的圓月,不自覺哼起了前世聽過的一首歌:“扁擔寬,板凳長,扁擔想綁在板凳上……”
院門口,柳擎天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有事嗎?”
“郎君,按照你的意思,直接敲斷了他的脊椎神經。”
席雲飛這纔想起來,自己那個便宜姨丈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
想了想後,一臉淡然的說道:“讓人送回去吧,我給姨娘回個消息。”
柳擎天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席雲飛看着他的背影,組織了一番言語之後,拿出手機聯繫朔方那邊。
不多時,話筒就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二郎,我的寶貝兒子,你吃了沒有啊?”
“……呃,娘,我找姨娘,你們不是讓我去見姨丈嗎,我下午見到了。”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姨娘劉英焦急的聲音傳來:“二郎,是我啊,怎麼樣,他……病得很嚴重嗎?”
席雲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姨娘,你冷靜,聽我說,事情是這樣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