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急匆匆的去了甘露殿,而李泰,也不便在這暖閣多停留了,方纔兕子的一句話將李泰驚出了冷汗,帶着自己的隨從就回了魏王府,他需要好好的冷靜下來想想這三年發生的事情,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發覺到,明明是連兕子都看出來的事情。
而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皇兄,大唐的太子殿下……
懷着複雜的心情,李泰連自己怎麼回到魏王府都不知道,身後的隨從只見到自家王爺事論落魄的朝着書房走,好幾次都差點兒撞到柱子上。
這是宮中出什麼事兒了?
是了,應該是因爲晉王殿下的事兒,不過話說回來,晉王殿下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弄的整個長安現在氣氛都嚴肅了起來,有些風雨欲來的意思。
人都有好奇心,更何況是整日跟在李泰身後的侍衛。
走到書房門口,李泰回過頭,對着自己的侍衛說道:“在外面守着,本王誰都不見。”
說完,自己推開書房的大門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書房的大門被李泰關了個嚴實,留下兩個隨從在書房的大門外面面相覷。
宮中,甘露殿。
“陛下,晉陽公主求見。”德義在李二陛下耳邊小聲說道。
“讓她進來吧。”李二陛下說道。
這個時候能讓李二陛下心平氣和的召見進甘露殿的,估計也只有晉陽公主了,先前來了這麼多御史臺的大臣,都被德義打發回去了。
“兒臣見過父皇。”晉陽在殿中央,施然行禮。
“免禮,過來坐下說話吧。”李二陛下說道。
晉陽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兕子這是來,爲稚奴求情的?”李二陛下問道。
晉陽搖搖頭:“不是,兒臣是來勸父皇莫要傷心的。”
出了這種事,最爲痛心的,還是李二陛下,畢竟李治是皇子,是他的兒子。
李二陛下嘆息一聲:“還是朕的兕子最是體貼朕,那些個大臣,一個個的,哎~~~”
“父皇又何須嘆氣,雖然話有些不好聽,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父皇也沒必要躲着那些大臣,他們也僅僅是給父皇您提出意見,最後做決定的,還是父皇您不是,而且,九哥他……雖然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九哥現在,已經成家立業,自己做出來的事,有了什麼結果,也要自己擔當着纔是,兕子小的時候,聽到父皇教導大哥,李家的男兒,頂天立地,敢作敢當,肩膀要能扛起責任,而大哥身爲太子,將來要能扛起整個天下,如今九哥身爲晉王,自然也要扛起身爲晉王的責任。”晉陽說道:“只是父皇,兕子覺得,九哥的事情,也不能僅僅只看表面。”
聽到晉陽的話,李二陛下老懷大慰,聽到晉陽說到最後,默默點頭:“說的也是,只是兕子覺得,稚奴的事情,當中又有什麼蹊蹺呢?”
“父皇,直到三年前,九哥一直都是生活在宮中的,離着父皇並不說遠些,父皇也是瞭解九哥的性子的,父皇有沒有想過,爲何九哥一夕之間,會變成那個樣子?”晉陽問道。
“說的是啊,朕自認爲,作爲皇帝,作爲一國之君,朕勤勤懇懇,算是合格的,但是作爲父親,朕對稚奴的關懷,還是太少了。”晉陽提起這個問題,也讓李二陛下反思,這麼多年,自己又關照過這些孩子多少,宮中的皇子公主,有的直到成婚出嫁,都沒有見過自己幾次,自己作爲一個父親,真的很失職。
“父皇心懷天下,家國天下,總有一方疏忽的,父皇也不是萬能的不是。”晉陽朝着李二陛下笑了笑:“父皇肩上的擔子更重啊,所以有時候看到的事情,想到的事情,還不如兕子。”
“哦?那兕子又想到了什麼呢?”李二陛下問道。
“自然是關於九哥的事,以及,爲什麼九哥會變成那個樣子,兕子有個大膽的猜想,只是,說出來之後,希望父皇能夠寬恕九哥,說不定九哥也是一時之間被迷了心竅,父皇略加懲戒就好,不要傷及九哥…….”兕子說道。
“畢竟稚奴是朕的兒子,朕怎麼忍心傷他性命,兕子的猜想,說來聽聽吧。”李二陛下說道。
甘露殿中就只有李二陛下和德義還有晉陽三人,所以有些事情,晉陽也不必隱瞞,至於德義,李二陛下知道的事情,德義也都知道,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父皇,說不定這一切,說不定都要從李淳風道長的那個篾言說起。”晉陽說道。
“李淳風的篾言?”李二陛下微微一愣。
當初李淳風的那句篾言可是讓李二陛下膽戰心驚了好一陣子,而最符合那個人選的,就是李君羨,如今李君羨已經死了,爲何又提起那個篾言呢?
“說起來可能有些荒唐,可是,兒臣並不認爲它沒有實現的可能。”晉陽說道。
“說來聽聽。”關乎到大唐的江山社稷,李二陛下總是一臉嚴肅的模樣,畢竟是它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傳三代?
“父皇,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兒臣仔細想了想,九哥在宮中長大,偶然之間,與武才人相識,成爲了朋友,且關係較爲密切,當初武才人因爲犯錯被父皇罰去了掖庭,九哥就去找兒臣,讓兒臣替武才人求情,那個時候,九哥與武才人之間的關係,兒臣就發覺了有些不尋常。”晉陽說道:“只是這宮中,九哥的性子,難得有個朋友,兒臣也就沒有多想,一直到武才人設計陷害太子哥哥的時候,第一次,父皇可還記得,太常寺稱心與道士韋靈符的案子?”
李二陛下點頭:“朕記得,宮中想來忌諱符咒之事,若是當時真的被他們得逞,承乾怕是渾身張滿嘴都說不清楚。”
“那次也是因爲發現的早,秦姑娘入宮將事情查探清楚,才免了後來的麻煩,於是,便有了第二次,長安城街道當街襲擊太子的混混。”晉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