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玄世璟也來了興致,和瓏兒整日的呆在廚房弄一些小吃食,整個侯府的伙食再也不同於以往。
“子朔,這幾日璟兒一直和瓏兒在廚房弄這東西?”早上,王氏坐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上擺着的各種包子、雞蛋餅、餡餅、粥、鹹菜什麼的,一臉驚奇。
“是,小侯爺說他不喜歡吃以前府裡做的吃食,就自己弄了些。”鍾子朔站在王氏的身後解釋。
“真是胡鬧,瓏兒也是,就跟着璟兒一起鬧騰嗎,璟兒好歹也是個侯爺,一天天的呆在廚房,像什麼話。”王氏放下筷子,面色不善。
“夫人,侯爺還小,再者說了,您之前不是還說讓侯爺自個兒去折騰嗎?”
“我那是說他想做生意,讓他去折騰,做好了爲府裡添個進項也是好的,就算做不好了,咱府裡也就損失些錢財而已,不礙事。”王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夫人~~”丫鬟小歡提着裙襬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兒啊,不是告訴你們了嗎?別整天風風火火的,這是長安城侯府,不是二賢莊,整天這般莽撞,也不怕被人笑話。”王氏站起來看着小歡,一頓教導。
“不是啊,夫人,外邊來人了。”小歡臉上有些着急。
“來人?什麼人?把你急成這樣。”王氏問道。
“二賢莊那邊來的,錢堆。”小歡回道。
“錢堆來了?好事兒啊。”王氏笑道。
“可是,可是,來的還有幾個人,是表老爺和表夫人。”小歡眼睛一閉,跺着腳說道。
“表老爺?表夫人?”王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玄臨道?”鍾子朔眼睛一眯,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
“臨道?他怎麼來了?”王氏一臉不解。
“對,就是他二人,現在已經在侯府門口等着了。”小歡說道。
王氏面色一冷:“還有臉到侯府來,走咱們出去看看。”
鍾子朔見王氏表情,心中咯噔一下,但仍舊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夫人,要不要通知小侯爺一聲。”
王氏略一思索,冷聲說道:“支會璟兒一聲即可,不必讓他特意出來相迎。”
“是。”鍾子朔應道,隨後吩咐小歡:“小歡,你去書房告知小侯爺,我隨夫人出去看看。”
“是。”小歡點了點頭,便向後院跑去。
書房裡,玄世璟挨個打開存放鬆花蛋的罈子,從罈子裡拿出醃製好的松花蛋,查看着,瓏兒拿着幾張紙,跟在玄世璟身後。
“瓏兒,就是這一罈子,下次醃製,就按照這一罈子的配方來。”玄世璟拿着手中的松花蛋,這一罈子配比是最好的。
“嗯,知道了,小侯爺。”瓏兒在手裡的幾張紙中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這一罈子的記錄:“小侯爺,下次醃多少啊?”
“先弄上五百個,不夠的話去買一些,過年各府的走動可就靠它了。”玄世璟放下手中的松花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小侯爺,這東西真的好吃嗎?生雞蛋怎麼能吃呢?”瓏兒問道。
“瓏兒,這可不是生的,白灰散發的熱量早就把它燒熟了,一會兒你拿兩個,去廚房,切開,用醬油拌着吃,保證你像吃了炫邁一樣。”玄世璟笑着對瓏兒說道。
“小侯爺,什麼事炫邁?”
“炫邁?就是根本停不下來啊。”
“哦。。”瓏兒雖然沒有聽懂自家侯爺在說什麼,但是仍舊點了點頭。
“小侯爺~”小歡在書房門外駐足,向裡面喊了一聲。
“小歡啊,什麼事兒?進來說。”玄世璟招收示意小歡進來。
“小侯爺,二賢莊那邊來人了,鍾管家給您找的人到了,還有就是,表老爺表夫人也帶着人來了。”小歡說道:“夫人讓我來通知您一聲,讓我告訴您,不必出去迎他們。”
“表老爺?我表叔?”玄世璟皺着眉頭問道。
小歡點了點頭。
他們怎麼來了?聽鍾叔說的,兩家的恩怨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纔對,母親懷着自己的時候父親去世,他們就敢在二賢莊逼迫母親,現在還有臉來長安,來侯府,這是要幹什麼?
“既然母親不讓我去迎他們,想必也是有她的打算的,我知道了,小歡,你去母親那邊看着點,有什麼事情,隨時來稟報我。”玄世璟吩咐道。
小歡點了點頭,隨後跑了出去。
“小侯爺。。”瓏兒剛要說話,玄世璟擺擺手,止住了瓏兒的話語。
“瓏兒,不用在意表叔他們,咱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這松花蛋了,鍾叔在西市買的鋪子已經裝修好了,就等着開張了,我也從鍾叔那裡知道了,咱跟表叔他們家關係並不怎麼好,他們當年既然做下了那種事兒,就得承受今天所帶來的後果,現在一百個表叔都比不上咱一個松花蛋。”玄世璟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是個善人,這三年來,玄世璟從方方面面都瞭解到,體會到,王氏獨自一人支撐着侯府的家業是多麼的不容易,這不是後世,有法律,有錢,單身帶着孩子說不定還能再嫁,這是大唐,薄弱的唐律對於勳貴們來說能找出一百種方法來鑽法律的空子,更不用說下邊一大羣仗勢欺人的奴才了。
在二賢莊的時候,王氏聽聞自己夫君逝世,當時心情會是多麼的悲痛,而就在這個時候,玄臨道就敢和他夫人李氏來二賢莊,話裡話外的逼迫王氏交出家產,那意思是連二賢莊也惦記上了。
二賢莊是江湖勢力,豈是玄臨道這種人能駕馭的了,王氏也不過是憑藉着玄明德生前的名望和多年來行善積德才建立起在二賢莊的威信。
對於玄臨道夫婦,玄世璟是陌生的,只是覺得一對陌生人欺負了自己母親,自己還沒去找他們算賬,還自己找上/門了。
侯府大門外,王氏帶着一干丫鬟和鍾子朔站在門前,看都沒看走下馬車的玄臨道夫婦,徑直走到錢堆面前。
“錢堆啊,孩子,三年不見,倒是壯實了不少。”王氏微笑着看着錢堆。
“小的錢堆,見過夫人。”錢堆見夫人走了過來,連忙躬身行禮。
“好了,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王氏將錢堆扶起:“想必你也知道此次來長安爲了何事了吧。”
“是,鍾叔在信裡都說了,夫人放心,錢堆一定好好輔佐小侯爺,爲侯府效力。”
王氏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下了馬車的玄臨道的聲音:“表嫂,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