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君慢走。”
“姑父慢走。”
玄世璟離開了醫學院,因爲他想起來,那些商人還在莊子上,當初回來的時候一股腦把這事兒全都丟個錢堆了,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呢。
兩天之後就是封后大典,需要帶着他們前往長安,不知道他們聽說這事兒要在封后大典之中供出來會有什麼反應。
會害怕嗎?
會因爲害怕而後退不想去嗎?
玄世璟覺得自己得親自過去問問才行。
玄世璟離開之後,屋子裡就剩下晉陽和李醫,還有照顧李醫的兩個小太監了。
“這樣吧,今天白天的時候,就讓福康來照顧,福安你先去休息,晚上的時候,福安你就住在外間,有什麼動靜的話,福安你就過來照看醫兒。”晉陽說道。
“是。”兩人應了聲。
晉陽給安排下了,兩人也就這麼照着做了,福安去休息了,福康則是在外頭候着,一旦主子們有什麼需要的話,一吩咐,他立馬就能進去。
晉陽在屋子裡和李醫聊着天,時不時的,屋子裡就能傳出一陣輕笑,福康站在外頭,心裡也爲自家主子高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到自家主子這麼高興了。
以往在宮中,他們是聽不到李醫的笑聲的。
福安也覺得二皇子很可憐,但是可憐歸可憐,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盡心盡力的伺候着李醫。
約莫安置下了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便有醫學院裡的學生結伴到這裡來了,還帶着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椅子。
“你好,我們是來看望二皇子的。”倆學生見到門口的福康,拱手說道。
福康也微微躬身回禮:“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正在屋子裡說話呢,請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報一聲。”
“有勞了。”
福康走進了屋子裡,屋子的大門是敞開的,學生在外面說話,屋子裡是能聽得到的。
晉陽看向了李醫,笑道:“看吧,這醫學院裡的學生,很善良的,平日裡也會過來照顧你一二的,讓他們進來吧。”
李醫點了點頭,這時候正好福康走了進來。
“殿下......”
“讓他們進來吧。”李醫說道。
“是。”福康應聲。
沒一會兒,福康就帶着兩個學生走進了李醫的房間,手裡還推着一把輪椅。
這玩意兒以前在宮中李醫是坐過的,只是這會兒看到的輪椅,跟之前他在宮中坐過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見過殿下,見過公主殿下。”兩個學生規規矩矩的行禮。
晉陽看向了李醫。
“無需多禮,這裡沒有什麼二皇子,就只有一個李醫,諸位無需與李醫客氣。”李醫說道。
玄世璟的話,他是聽進去了,他想要在這裡,過跟宮中不一樣的生活,他想要與書院裡這些善良的學生好好相處,因此,就不能在意什麼身份了。
“二皇.......哦,李醫。”那學生憨厚一笑:“我叫趙益,我們來給你送件東西,就是它。”
趙益拍了拍面前的這個輪椅。
“我叫方業,你好。”方業也對着李醫善意的微笑了一下。
“那什麼,我們知道,輪椅這東西你肯定見過,但是這個輪椅跟你之前見過的輪椅是不一樣的,這是我們醫學院的人跟長安城工學院的同窗定製的,肯定比你以前坐的輪椅要舒服很多。”
這倆人是醫學院的學生,平日裡也沒少蒐集病人的意見,不斷的對輪椅要求改進,經常跟工學院的學生提一些要求,工學院的學生雖然覺得醫學院的人都是事兒精,但是在技術鑽研方面,他們還是很狂熱的,因爲這當中有利益啊。
相互促成之下,便催生了許多產物,這輪椅就是當中的一件。
“哦?有什麼不一樣的?說實話,以前我在宮中的時候,也坐過輪椅,不過那東西實在是太過笨重了。”李醫說道。
見李醫跟書院裡的學生也能好好相處,晉陽也就不在這兒礙着他們年輕人聊天了。
“醫兒,你先跟同窗們聊,姑姑就先回去了。”晉陽說道。
“嗯,好,姑姑慢走,福康,替我送送姑姑。”李醫說道。
“是。”
福康出去送晉陽了。
房間裡就剩下他們三人的時候,顯然,這三人也不像剛纔那般拘謹了。
晉陽的感覺是對的,都是年輕人,也是同齡人,更能聊到一起去。
“李醫,我跟你說啊,這輪椅跟你見過的那些笨重的輪椅可不一樣,在外面你可見不到這好東西。”趙益推着輪椅上前,直接坐在了李醫的牀前:“你看着輪椅上頭的坐墊,還有這個靠背傾斜的角度,都是有研究的,是選擇了人坐在上面,依靠在上面的一個最舒服的角度來打造的,還有,這上面的靠墊和坐墊,是用棉花填充的,就跟上好的被子一樣軟和.......”
若是玄世璟在這裡聽趙益說這輪椅的話,一定會很驚詫,連人體工學都讓他們給摸索出來了嗎?
“你這樣介紹有什麼用。”方業笑道,說完之後,直接坐在了輪椅上:“看這個。”
方業坐在輪椅上,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輪椅在方業的操控下,靈活的在房間裡轉悠了兩圈兒。
李醫看到這個輪椅,也覺得非常新鮮,不同於在宮中笨重的木頭打造的,這輪椅,看上去結構十分分明,看上去好像是用鐵打出來的,但是看上去又沒有木頭的那麼厚重,反而讓人覺得十分輕便。
人坐在上頭,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邊兒李醫跟醫學院裡的學生相處的非常愉快,但是長安城之中,卻是有人頗爲緊張。
這個人就是李象。
自李象聽了玄世璟的話之後,也沒敢再莊子上多做停留,直接就騎馬飛奔回了長安,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思索玄世璟的那番話。
他心裡也是越想越害怕,百騎司的人,真的知道了那些官員的事兒嗎?自己的父皇那邊兒,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爲什麼對此事不聞不問,甚至一點兒都不提點自己。
或者說,父皇那句話一定點自己了,只是自己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