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侯倒是沒猜錯,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李道長,想要什麼?”玄世璟直直的看着李淳風。
“就怕貧道想要的,侯爺未必肯給啊。”李淳風笑道。
“李道長臘月二十八之期要在玄武樓與本侯相會,恐怕也是爲了某樣東西吧。”玄世璟問道。
李淳風拿着茶杯的動作一頓,繼而回答:“是,也不是。”
“本宮覺得,李道長也不必與璟哥哥在此打啞謎了,李道長若是有什麼需要,晉陽力所能及定當幫忙。”晉陽見李淳風與玄世璟玄之又玄的對話,以爲李淳風索要的東西,對於玄世璟來說,很難。
李淳風笑着搖了搖頭:“非也,其實貧道是爲了袁道長才向侯爺開口的,而且,這東西,除了侯爺您,誰也給不了。”
“恩?”李淳風此話一出,倒是讓玄世璟有些糊塗了,李淳風說是替袁天罡要的,這東西還只有自己能給,到底是什麼?
“不知李道長說的,到底是什麼。”玄世璟問道。
晉陽也好奇的打量着李淳風。
李淳風皺皺眉頭,看看晉陽,又看看玄世璟,笑着搖了搖頭:“貧道要什麼,這個日後自會告知侯爺,或許對侯爺您來說,不是件壞事。”
“李道長說的這麼神秘,倒是讓本侯有些好奇了,不過本侯對於未知的東西,一向不會答應的太痛快,這鉛活字的事情,話說沒有李道長幫忙,本侯也不難完成,此事只需去長安城找個老鐵匠,自然就會辦好,只需付出些銀兩便是,李道長說呢?”
李淳風對自己的“圖謀不軌”讓玄世璟感到有點兒不安,現在不說要什麼東西顯然是當着晉陽的面,不方便說出,也說明,這東西可能有些驚世駭俗......
“侯爺說的不錯,不過還請侯爺相信貧道,若是貧道有意要害侯爺,恐怕侯爺是躲不過去的。”李淳風笑道。
不知爲何,玄世璟聽李淳風說話,總是感覺他話中有話,似是引導在即往別處猜想,難不成,這當中真有什麼隱秘不成?
“公主殿下.....”正在玄世璟與李淳風打着啞謎的時候,晉陽帶過來的小太監走上了觀星臺。
“何事?”晉陽問道。
“回稟公主,皇后娘娘召見您,讓您速去立政殿。”那小太監說道。
“嗯,本宮知道了,你先在下邊等着吧。”
“是......”小太監應聲,隨後走下了觀星臺的頂樓。
晉陽看向玄世璟,玄世璟笑了笑:“無妨,兕子可先行去忙,我與李道長,話還未說完呢,一會兒你走的時候留個人在此便是。”
“嗯,那兕子就先去母后那邊了,璟哥哥注意早些回去休息。”晉陽叮囑一番過後,便離開了觀星臺。
“現在晉陽公主已經離開,李道長有話,便直說吧。”玄世璟看向李淳風。
“朗月!”李淳風沒有理會玄世璟的話,倒是將樓下的小道童喚了上來。
“師尊有何吩咐。”名叫朗月的小道童走到了觀星臺的頂樓,拱手對着李淳風行禮。
“把人都帶到樓下,沒有爲師的傳喚,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觀星臺。”李淳風吩咐道。
“是,師尊。”小道童行了一禮,隨後下樓,將晉陽留在樓下的小太監和觀星臺中其他的下人都帶離了觀星臺。
“李道長何事需如此謹慎?”玄世璟不解的看着李淳風一系列的動作。
“事關重大,關乎國體,也關乎侯爺您身家性命,侯爺覺得,可還嚴重?”李淳風嘴角微微掀起,看着玄世璟說道。
“這麼玄乎?那本侯便洗耳恭聽了。”玄世璟說道。
李淳風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理了理稍顯凌亂的衣衫,目光看向遠處,說道:“侯爺可知道您父親的來歷?”
“我父親?聽我娘說當年我父親是玄家在外頭撿到的。”玄世璟說道。
李淳風微笑着搖了搖頭:“若是如此簡單,倒也罷了,令尊的來頭,貧道倒是敢斷定,與侯爺您的來頭,是一樣的。”
玄世璟聞言,心中大驚,來頭一樣?什麼意思?難不成玄明德也是......還有就是,李淳風看出了自己的來歷?
原本對於鬼神直說,玄世璟是完全不信的,但是他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大唐,以及李淳風所著作的那本《推背圖》的應驗度,讓玄世璟感覺李淳風應該是倒是之中爲數不多算是靠譜的,他這麼一說,玄世璟心中覺得十有八九,李淳風是看出了什麼。
相傳李淳風善於相天,袁天罡善於相人,二人不相上下.......
“若令尊的來歷隱瞞的透徹,倒也沒有今日這般麻煩了,此事說來,也是我道門對不住侯爺。”李淳風嘆息一聲說道:“當年亂世,道門式微,道門的一位道長爲了依附當今陛下,便將令尊身世的秘密,告訴了原本還是秦王的陛下,於是,陛下便知道了令尊的身世來歷,此後,更是對令尊,刮目相看。”
“陛下知道我父親的來歷?”玄世璟聽到這裡,心中更是驚異,來到大唐這麼多年,玄世璟也多多少少知道了大唐分封貴族的一些規矩,如晉陽龍興之地,不可隨意分封,但是自己的父親追封的,卻是晉國公的封號,如此一來,正是因爲李二陛下知道自己父親的來歷,所以心中也存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但是,這一切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難不成李二陛下還以爲自己的血脈,也是不同的?
“當年令尊身死,對於陛下的打擊是非常之大的,其實也是陛下心中不願意相信令尊會如此輕易隕落的原因之一。”李淳風說道:“只是,令尊雖說來歷非凡,但是仍舊是凡體肉跆,與常人無異,就像是侯爺您一樣,也會中毒,也會瀕死,也會受傷流血,被斷了四肢也會殘廢,被砍了頭顱也會身死一樣。”
“所以呢?這一切的一切,與我何干?道長今日又何須與我說這樣一番話?”玄世璟問道,但是心中總是有些不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