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長史,你不會糊塗了吧。”趙元帥擡起頭來看向房遺愛:“鄭家的老人怎麼可能幫咱們。”
“哈哈哈哈哈哈。”房遺愛聞言大笑:“這你就甭管了。”
沒想到當初放進鄭家的人,這麼快就能夠派上用場,倒也是歪打正着了。當初派人去混入鄭家的時候,趙元帥還沒來神侯府呢。
房遺愛與趙元帥兩人說着說着,門外秦冰月走了進來。
“唉?秦姑娘回來了?小璟呢?”房遺愛往外面看去,卻沒有見到玄世璟的身影。
“侯爺現在在書房,特意讓我來房長史這裡取鄭家的一些消息.”秦冰月說道,隨後,秦冰月便看到了桌子上散亂的信件紙條之類的東西,皺了皺眉頭:“這些都是?”
房遺愛苦笑一聲:“是啊,這都是錦衣衛傳回來的消息,我和元帥正在分揀呢,不過就目前來看,似乎沒有發現時什麼有用的消息。”
秦冰月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散亂的信件當中,走上前去,也開始幫着房遺愛和趙元帥一同分揀。
不同於房遺愛和趙元帥的仔細瀏覽順帶着調侃鄭家烏煙瘴氣的事情,秦冰月瀏覽消息的速度十分快,幾乎就是一目十行,因爲她並不關心鄭家哪房小妾是跟車伕好上了還是跟馬伕有來往之類的事情。
一連看了十幾封信件,秦冰月這才從當中選出些看上去比較有用的消息,至於剩下的,就留給房長史和趙元帥了。
帶着信件,秦冰月就離開了大廳,留下一連呆愣的兩個人。
“看來這秦冰月也是個人才啊。”回過神來,房遺愛感嘆道:“怎麼人才都讓小璟給弄過去了呢?”
“房長史您這話說的,我這不還在幫着您呢麼。”趙元帥沒好氣的迴應了一句,當初自己不就是被玄世璟分派到房遺愛身邊兒來幫忙的嗎?怎麼就感覺自己這麼一文不值的樣子呢。
“是是是,所以,咱們還是趕緊分揀消息吧。”房遺愛無奈笑道。
剛纔那樣子,似乎都被人家秦姑娘鄙視了呢。
外面錦衣衛的消息仍舊源源不斷的往神侯府送着消息,而房遺愛和趙元帥也依舊埋頭在這些事務當中,不但要分析這些消息,還要着手佈置錦衣衛的下一部行動,而且錦衣衛將消息送過來回去的同時,下一部的指示還需要房遺愛告知,所以,房遺愛現在已經是有些焦頭爛額了。
書房內,玄世璟認真的翻看着秦冰月拿回來的這些消息,雖說現在看來,鄭家的嫌疑不如李恪的大,但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鄭家啊,看來鄭家內部也並不是牢不可破的啊。”玄世璟放下手中的信件對着秦冰月說道:“鄭家的家主當年也是長安城中的紈絝,對於他來掌管鄭家,鄭家的許多家族中的長老是不看好的,但是畢竟鄭家家主是嫡長子,所以不看好是一方面,不阻礙又是一方面,心中的不滿,也不會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所以,這就是鄭家的矛盾點所在,現在鄭安高中,得了陛下的賞識,若是鄭家家主打壓鄭安,族中的人會怎麼想?”
“族中的長老本就是鄭家偏房子弟出身,對於鄭家家住也是看不過眼,當年發生在鄭安身上的事情,本來就是現如今嫡房理虧,鄭安現在憑着自己取得了如今的成就,鄭家家主非但沒有讚賞拉攏,反而極力的打壓,這恐怕會傷透了鄭家偏支的心啊。”秦冰月說道。
“是啊,而且這鄭安,可是鄭家家主的親兒子,對於自己的親兒子都能下得去手,鄭家的人,應該已經人心惶惶了,鄭家家主雖說拉攏鄭安,可是鄭安並不怎麼買賬呢。”玄世璟笑道。
“畢竟當年被鄭家逼迫到如此,鄭安的孃親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鄭家才身隕,這種仇怨,鄭安心中怎麼可能就如此消散了,所以不接受鄭家的招安,也是在常理之中吧。”秦冰月迴應道:“怎麼,侯爺可是有了什麼應對鄭家的良策?”說到最後,秦冰月問了一句。
玄世璟笑着搖搖頭:“暫時只是有個大概的苗頭,但是我倒是覺得,鄭家說不定還不用咱們出手呢,現在的鄭家,出了一個鄭安,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時不時的暗中給鄭家添把火就成。”
“侯爺這是打算坐山觀虎鬥了?”秦冰月問道。
“算是吧,昨天在玄武樓見鄭安,與鄭安說過幾句話之後,我覺得,鄭安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從小養在鄭家在那種環境之下活下來,心性定然是堅韌不拔,十幾歲的時候離開鄭家的大宅獨自活到現在,還憑藉着自己的本事奪了這一次殿試的頭籌,得了陛下的欣賞,這當中的艱辛,外人不得而知,就單從這點上來看,鄭安已經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了,與那些單純讀書都快要讀傻了的人不一樣,鄭安的才學,是實實在在的,經過他本身的遭遇磨礪出來的,所以鄭安與鄭家之間的恩怨爭鬥,會有一番看頭的。”玄世璟眯了眯眼睛說道。
“聽侯爺這意思,是要暗中幫助鄭安去對抗鄭家?”秦冰月說道。
玄世璟點了點頭:“暗中幫助倒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這次案子本侯虧欠鄭安的,再者說,鄭家之前也沒少給本侯找麻煩,現在該是時候還一部分了。”
“侯爺之前對王家也是如此呢,坐山觀虎鬥,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秦冰月調侃道:“似乎侯爺的運氣一直很好,總能得到一些對付不對頭的人的把柄。”
玄世璟聞言一笑:“這還真不是運氣的事兒,長安城的大家族,有幾個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家大業大的,人丁又多,牙齒還容易咬到嘴脣呢,所以這種事情,只要有機會,總會自己就蹦到你跟前兒現眼的。”
“侯爺這話說的倒也是實在,此話一出,豈不是連您自己府上也給捎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