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君不見,朱雀門開,重陽沒幾天,一樣可飛雪(求票啦)
太醫署的大門口,一干差役,正在興奮地聊着已然喧囂於塵上的八卦。
話題自然不離前兩日,在那重陽佳宴之上,大放異彩的太常寺丞,太醫令程三郎。
想不到,這位將門子弟,令整個太醫署都雞飛狗跳,頭疼不已的人物。
居然在重陽佳宴之上,不但因爲獻上了鍼灸銅人以及鍼灸銅人等身人相圖,而獲得了爵位。
更重要的是,他們程家老少四人,更是在重陽宴的詩賦比賽之中。
以鼓爲樂,父子二人輪番作詩,奪得重陽佳宴詩賦魁首,得到了上皇與皇上兩代天子的贊喻。
這等本事,簡直比長安城的狗會唱詠歎調更令人驚奇。
畢竟勳貴大惡霸程咬金是什麼人物,全長安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不好聽點,現如今不少市井百姓家宅門口,掛着的驅邪鎮宅圖,用的都是老程家一家老小的模樣。
據說這是出身於大唐最頂尖的畫家閻立本的手筆。
就是這麼一個可止小兒夜吟,足可鎮宅驅邪的人物,居然會作詩……
據說是程咬金先作一首質量不咋樣的詩,被那些心高氣傲的文臣嘲諷。
激怒了老程家的文化擔當程三郎,就是這位吃過熊心豹子膽,喝過狼心狗肺湯的程老三勃然大怒之下。
便當着文武百官,兩代帝王的面,慷慨激昂地作出了一首雄渾壯闊的詠菊詩。
“難怪,說不定就是因爲程太常才華過於出衆,所以纔會長得那麼眉清目秀。”
“也是,要是程太常長得跟程大將軍一般,掃帚眉,銅鈴大眼,一臉的毛鬍子。
要是能作出這等名垂千古的佳作,那也太……反差也太大了點。”
“噓,別說話來了來了……”隨着一位同伴的提醒,另外幾位看門的差役都趕緊站起了身來。
就看到了,大唐太醫署的第一才子,老程家的文化擔當程三郎正策馬而來。
座騎是神駿的大宛良馬,整個人高大英偉,劍眉星目,氣宇不凡,
就是時不時地跟身後邊的兩個隨從鬼鬼祟祟,不知道嘀咕啥子。
笑得東歪西倒的,很是破壞形象。
等到程處弼在太醫署前翻身下馬,一幫差役眉開眼笑地紛紛向前給程處弼道喜。
“見過程太常,小人恭喜程太常成了爵爺,恭敬程太常在重陽佳宴大發神威,成爲詩賦魁首……”
程處弼亦是心懷大暢,讓程亮給這些差役們扔了兩串錢,算是程某人與大家分享自己的快樂。
程處弼進了署,接連被同僚攔着恭喜吹捧了好幾把。
便是王醫令與張醫令,也都出了公房親自向程處弼表達了恭喜之意。
畢竟程處弼雖然出身將門,可好歹他也是咱太醫署的官員,這等榮譽,等於也是替整個太醫署爭光添彩。
程處弼很是洋洋得意,沒有想到,自己在太醫署很得人望。
雖然自己跟一干太醫的交集不是很多,每天也沒幹幾件正事,但好歹大家也算是相處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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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常,醫女武媚求見。”守院門的雜役嗓門傳入了院中。
剛回到了自己的公房,正準備先打個盹,然後再跟兩位忠僕打打牌的程處弼趕緊坐了起來。
很快,就看到了身段窈窕,眉目如畫的武媚移步而來。
兩位忠僕很是識趣地挪到了房外蹲守,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這位漂亮小姐姐與三公子獨處。
武媚邁步進入了屋內後,那雙波光流轉的黑眸,直如兩柄剛剛打磨完的吳鉤劍一般。
扎得程三郎臉皮生疼,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那個媚娘,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武媚娘根本沒理會程處弼這樣的廢話問題,蓮步輕直,一直來到了距離程處弼跟前一步之距這才站定。
“程三哥,‘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可是你作的?”
看着那雙彷彿如同吳鉤劍一般銳利的明眸,程處弼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句。
“如果我厚着臉皮說是我作的你信不信?”
“我當然相信。”武媚嫣然一笑,笑容嬌媚如花。
“你都能作出《長安貞觀八年九月初八兩儀殿重陽佳宴賦菊》這等必能流芳千古的佳作,所以,我相信。”
程處弼看着這位黑眸之中,星光點點的姑娘,好吧,不得不承認,自己很享受這種被別人崇拜的眼神和表情。
特別是崇拜自己的還是那位歷史上的女皇帝,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武媚一口氣背完了這個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的詩名,這才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名誰起的?”
程處弼當然表情十分嚴肅,面朝着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自然是我大唐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所取,怎麼,有意見?”
武媚差點讓自己口水給嗆着,那雙水汪汪的明眸橫了一眼這個厚臉皮。
“媚娘可不敢有,莫非程三哥你有?”
“唉……不敢啊,誰讓他是陛下,起這麼個名……”程處弼幽幽地吐了口濁氣。
我還能說嘛?說皇帝大佬你起的破名字又臭又長?
嘖嘖嘖,汝欲作死呼?君不見,朱雀門開,重陽沒幾天,一樣可飛雪。
武媚看到程三哥那副幽怨委屈的模樣,噗嗤一聲,趕緊擡起素手掩住朱脣。
那雙靈動的明眸,份外蕩人心魄。
看得程處弼一呆,這女人,一眸一動,俱是風情萬種,若是渡過了青春期,真長大成人。
絕對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好吧,希望她快快長大,說不定有朝一日,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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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三哥,天下有多少人希望陛下給他們題跋賜名,怕是陛下還不樂意呢。”
“這得是多大的榮耀,憑此詩作,你還拿下了兩代帝王的彩頭。名留青史說不定都有可能。”
聽到了武媚這番讚許之言,程老三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程三哥,給我說說那天晚上,你是怎麼想着要作詩的?”
看到武媚娘滿臉崇拜的可愛模樣,程處弼呵呵一樂。
閒着也是閒着,既然有位漂亮小姐姐樂意當聽衆。
自己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吹捧自己這樣的事情,程處弼當然很樂意。
“說起來,那天重陽佳宴之上,一幫子文臣非要作死,蹦出來挑釁我爹……”
“……作死?蹦出來?”武媚娘臉有些黑。罷罷罷,誰讓程三哥就是這樣喜歡說梗直話的實在人。
即便說得不太雅緻,這樣的小瑕疵非但不能有損程三哥的英武和霸氣。
倒讓人越發地覺得,他就是這樣一位敢愛敢恨,敢於表達自己真實態度的真心人。
遠遠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看起來似乎斯文,實則卑鄙又陰暗的傢伙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