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郎那開合不停的嘴皮子,直接就把那位大內侍衛給說懵逼的。
看到這位臭名昭着的程三郎那副惡狠狠的模樣,深知這小子心眼比針眼還小的大內侍衛趕緊瘋狂搖頭。
老子就只是想要提醒一句好伐?怎麼到了你小子嘴裡邊就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似的。
“這纔對吧,我們身爲大唐武賁,就應該一致對外。辛苦老哥在此稍候。”
程處弼眼角一斜,朝着那邊勾了勾手指頭,很快李景仁這位江夏王的好兒子屁顛顛地躥了過來。
笑眯眯地站到了這位大內侍衛的身邊,一副我很看好你,我一定會看好你的表情。
此刻,程三郎已然立身於甲板的最前方,抄起了那程發遞過來的銅質大喇叭,一手舉起了亮銀鐗。
“衆將士!與我等同生共死的柴令武柴將軍方纔遇上了高句麗賊軍的暗箭傷人,重傷垂死!”
“我等定要爲柴將軍報仇雪恨,誅盡暗箭傷人的高句麗狗賊。”
“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此刻,已經敏捷地爬上了瞭望臺的秦懷道直接把那原來的瞭望兵給趕了下去,舉目四望。
就看到了一個方向正好有十數騎高句麗偵騎,不禁大喜。
“程三哥,在那裡,暗箭傷了柴將軍的高句麗狗賊在那邊。”
“還等什麼,給我追!”程處弼直接大聲地喝令出聲,諸艦紛紛沿着那條岔道,朝着出現賊軍的那遼河支流攆了過去。
瞬間,原本懶洋洋的這隻運輸艦隊,就好像捱了雞血針似的整個都支愣了起來。
直接就這麼沿着支流攆了過去,不過好在,程三郎吃水不忘……不對,是搶功勞不忘正經事。
讓那些運糧船繼續沿主水道而去,他自領十艘改裝好的鬥艦級巡洋將軍艦,朝着那支流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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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遼水西岸,幾名大唐偵騎心有餘季地面面相覷,方纔到底發生什麼了?
那位大唐偵騎的校尉此刻臉色煞白,兩股戰戰,目光呆滯地打量着手中的硬弓。
“方纔,那是咱們大唐水師的戰艦?”
“老大不用那麼緊張,他們都以爲是高句麗人乾的,現在都已經衝那邊去了,跟咱們可沒有半點的關係。”
“對對對,誰讓他們之前連旗都不掛,咱們哪知道居然會是我大唐的水師戰艦。”
“再說了大哥你也就是想了試探一下,又沒幹出什麼……”
這個時候,這位對自己箭術頗有自信的校尉仰起脖子朝天,滿臉盡是絕望與悲傷之色。
“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吧?柴大將軍的愛子受傷了,雖然他們誤會,以爲是高句麗人動的手。”
“可是等到他們回頭檢查箭失……”
說到了這,一干偵騎不禁一個二個面色發灰,偏偏此刻,一名負責巡視的郎將正好率領手下熘達過來。
看到了這幫子手下在這遼水畔呆若木雞的模樣,不禁心生惱意衝到了近前。
等聽聞那名偵騎校尉之言後,這位郎將也不禁臉色大變。手指頭指着這位得力愛將。
哆嗦了半天嘴皮子,最終只能含着一包熱淚仰天長嘆,老子好倒黴啊……
柴令武可是在平壤道那邊跟着程三郎在蹭功勞,此刻出現在此,肯定是他們過來運糧草輜重。
結果還沒遇到敵軍,就捱了自己人一冷箭,當然這裡邊也有那些戰艦不掛大唐旗號有很大的關係。
可問題是人都傷了,還能怎麼辦?罷了罷了,只能趕緊趕回大營,向上司求助。
此刻,那些高句麗的偵騎一臉懵逼地扭頭朝着身後邊望去,就看到了一隻規模不大的唐國水師戰船。
正沿着那樑水,罵罵咧咧地直奔上游而去,一干高句麗的偵騎直接就懵逼了。
咋了的這是,算了算了,這幫子唐國水師,十有**又跟前些日子的那些前來偵察遼東城的唐國水師是一夥的。
於是乎,偵騎之中,遣出信使直接就奔那遼東城而去,而他們則繼續巡視地方,以防那大唐兵馬悄然強渡遼水。
程處弼站在甲板上,臉色發黑地看着那幫子高句麗偵騎,居然跑了,毫不猶猶豫,連河岸都不靠近,就猶如一陣風般的消失在了遠處。
這讓原本想要整點高句麗的小部隊來打打牙祭,好歹讓那薛仁貴的火槍營發發威。
結果,高句麗的偵騎就像是流氓遇上了臨檢一般,熘得賊快,任憑自己等人出言挑釁也置之不理。
其他弟兄也滿心不甘地看着那漸行漸遠的高句麗偵廳,心中甚是窩火,可又偏偏無可奈何。
運送輜重糧食,保證後勤通暢,雖然也是功勞,但是能有多少?
而現在,終於有了個藉口和理由去追擊將那柴令武射成重傷的男人,結果滿心歡喜的攆了半天,雖然卻消失在了荒野中。
所以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的繼續向前,就在程三郎開始考慮這個問題的當口。
一旁的弟兄們,已經有人忍不住小聲地滴咕了起來。
“處弼兄,連些高句麗的雜兵都沒撈着,就灰頭土臉的回去這不合適吧?”
“就是,咱們來都來了,總不能罵罵咧咧地撲了個空。”
那邊的李思文湊到了程三郎身邊小聲地滴咕道。“處弼兄,要不,咱們再往裡走走?”
“爲何?”程處弼頭也不擡地問道。
“沿這樑水直上,可抵那遼東城畔,那遼東城本就是依樑水而建的。”
“真的?!”程處弼陡然眼中精光一閃,腦中同樣閃過了一道亮光。
“那當然是真的。”李思文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也對啊,咱們來都來了,總不能路過遼東城都不去瞅上兩眼吧?”
“回頭旁人問起,結果咱們就老老實實運個糧,連那遼東城的城牆都沒見着。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看到一票老兄弟一個二個躍躍欲試,程處弼扭頭看了一眼,“重傷垂死”的柴令武已經被擡進了船艙,此不定這會子正在盤算能撈着什麼油水。
結果一票兄弟只有口水的話,呵呵……程三郎的英名,豈不是要一朝盡喪?
想通此節,程處弼一咬牙一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