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昏暗的牢房之中,一名面色蒼白,且無比憔悴的女人,懷中抱着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孩童,呆呆的坐在木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面前冰冷的牆壁。
而柵欄外面,則是擺放着一桌豐盛到極點的菜餚,那誘人的芳香不斷涌入女人的鼻腔之中,讓她呆滯的目光落在桌子上。
一旁站着的杜六,則是輕輕攆着鬍鬚望着面前發生的這一幕,原本就是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如今在這個地方再配合上一抹邪惡的笑容,不由讓人內心中一陣的恐懼。
“嘿嘿,小娘子,都這麼多天時間過去了,你的男人爲什麼還沒有將你解救出去呢?放棄吧,不要再等那個負心漢了,只有與本家主合作,你才能夠得到你自己想要的東西。”
“榮華富貴,至高無上的權利,名譽,都是唾手可得,這一桌豐盛的菜餚,是本家主特意爲您準備的,怎麼樣,在鄭氏的時候,應該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吧!”
“你要知道,在這樣下去,你的身體絕對撐不過兩天,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你餓死在這裡,那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你以爲你一死了之,就算是對你男人的忠誠嗎?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心中的男人不會,因爲他有錢有勢,所以身邊根本就不可能會缺少女人。”
“只要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已經不再年輕,人老珠黃只是時間的問題,又何必將自己的生命這樣白白的丟掉呢,還是吃點東西吧,然後與本家主合作,鄭氏的一切都將會是小公子的。”
“不然的話,他這輩子恐怕都無法獲得一個真正的名分,而鄭氏的一切大權都會落入他人之手,到那個時候,恐怕你們娘倆將會是新任家主的眼中釘。”
看到女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食物上,杜六依舊是一臉邪笑的在一旁爲其灌輸着邪惡的思想,既然鄭家主不配合自己,那就不要怪自己另闢蹊徑了。
似乎是對他的話有了什麼想法,女人呆滯的目光有了些許的變化,又或者是飢餓讓她現在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在牢房中走了出來,甚至連桌面上的筷子都沒有動,直接伸手向食物上抓去,而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呵呵,這就對了,只要人活着,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機會永遠不會主動找上你,至於日後你在鄭氏中有着什麼樣的地位,那完全要依靠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靠別人的施捨。”
見到她主動開始吃東西,杜六頓時大喜,只要將鄭家主最愛的女人策反到自己的陣營上,那麼他的成功率將會上升許多。
“慢一點,吃的東西有的是,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
杜六親自在一旁如同小二一般的伺候着,時不時爲其倒滿一小杯的酒水,時不時輕輕的用手撫順着女人的脊背,彷彿是真的怕她噎到一般。
呼!
一陣風捲殘雲後,女人這纔將手中的骨頭向桌面上一扔,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小娘子,味道如何?”
杜六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點在女人的下巴上,不得不說鄭家主那個老匹夫的眼光的確是不錯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柔弱嬌媚的樣子,真的是讓他我見猶憐。
本能的厭惡讓女人皺起了眉頭,輕輕搖晃自己的腦袋,將杜六的手甩開,而後平靜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小娘子,你知道嗎?剛剛的這些食物中,可是加了料的,不得不說,讓你去死,本家主還是有些捨不得的,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你的男人,非要逼本家主這麼做呢!”
杜六一陣的唉聲嘆氣,彷彿是要失去了一件稀世珍寶一般,貪婪的目光不斷在女人的身上流轉着。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女人終於還是開口詢問,神情中再也沒有了惶恐,彷彿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一般。
“原本本家主抓你們母子過來,只是希望你的男人能夠幫助本家主做點事情,但是現在的結果顯示,你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你們的死活,本家主又何必繼續與你們母子爲難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杜六在一旁冷嘲熱諷,原本以爲她們母子二人在鄭家主的心中佔據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想法是錯的。
“我一介女流之輩,又能做的了什麼大事,倒是有些讓杜家主失望了!”
女人輕笑起來,自己男人來過兩次,在他的眼神中,她能夠理解自己男人心中在想些什麼,這也是她爲何能夠堅持到現在的原因所在。
“不不不!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曾幾何時,本家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日的成就,憑藉的是什麼,是智慧與膽量,如今你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幫助本家主做事,然後好解救你們回去。”
“可是真相你永遠也想不到,你的男人,竟然在幫助及時雨集團做事,並且已經取得了不少的功績,根本就沒有將你們的生死放在心中,你所等待的結果,根本就不可能會實現。”
看到這個女人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對心中的那個男人無比信任,杜六再次嘲諷起來,因爲他已經不相信鄭家主會幫助自己做事了。
“不可能,我的男人金口玉言,絕對不會食言!”
看到這個傢伙竟然詆譭自己的男人,女子十分的憤怒,也顧不上睡熟中的孩子,直接大聲質問道。
“你想過沒有,鄭家主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在整個膠州城內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會因爲你一個小妾而成爲他人的狗嗎?”
“換做是你,你會爲了一個小妾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嗎?女人沒有了,可以再找,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因而他鄭氏的家主,他有的是銀子,明白嗎?”
杜六慢慢收斂起臉頰上的笑容,雙手死死的抓住女人的肩膀,盯着她的雙眼低吼道。
沒有人可以違揹他的意思,縱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不行,若是她不識擡舉的話,他真的不介意徹底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