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即使是早就知道軍營中的男人對女人的渴求,對於這方面,洪度也表示理解,在朝廷的軍營中也是有着一些女人,承擔着撫慰男人身體的角色,事實上即使是他自己,在戰爭期間,也是去過那裡找過女人。
血腥的戰場,殺戮鮮血哀嚎,給人的精神帶來很大的負擔,也只有女人溫軟的身體能將他們心中的暴戾拂去,這本是無可厚非的,就像在唐軍中,對待那些女人,洪度或許在某次春風一度之後感到同情,但是,卻絕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憤怒。
軍中的營妓,都是家中犯事,男人被斬殺被流放,女子被抓到軍營中出賣身體,這些,是她們應得的懲罰。
即使做錯事兒的不是她們,即使她們毫不知情,但是,世間並沒有絕對的公平,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相對應的,還有一人遭罪,全家牽連。
但是,現在這血盟中的女子全都是身家清白,被強虜到這裡來被迫做這樣的事兒,兩者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是以,聽到張揚口中那些女子的遭遇,洪度纔會如此的氣憤。
張揚看着洪度的表情,不禁對他有了一些好感,之前被他輕看的鬱悶也削弱到最低層,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熱血的漢子,這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對他的態度問題,張揚毫不在意,他本就喜歡扮豬吃老虎的遊戲,只是待會兒他的表情不要太震驚的好。
“張公子這份禮可是太珍貴了!”
即使是張揚說這圖紙的製作人另有其人,但是很顯然蘇定方心中並不是十分相信他說的話的,因爲張揚至今還沒有被他看穿過。
就是面前這個少年,一次一次的打破他的認知,在他心裡,其實已經和張娟有了一些相同的想法,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因此,即使是張揚百般訴說,蘇定方依然不相信,在他眼中,張揚的說明完全就是狡辯。
怪不得聖上太子對他如此關注,看來這少年還真的是一塊寶啊!
蘇定方看着張揚的眼光更加滿意了。
“現在,這個山洞距離咱們並不遙遠!”
張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蘇定方很明白,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現在還不是解救這些婦人的最佳時刻。
現在,他們是身處在血盟的腹地,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將血盟的這些反賊給一網打盡,現在還沒有精力去解救那些婦人,這並不是蘇定方冷血看不起女性,着實是沒有辦法。
將那些女人救出來要如何安置,如何讓她們聽從自己的話,對於一羣久被折磨的女人,一旦有機會逃生,一定是四散而逃,給他們增加很多麻煩。
當熱,如何放任這情況不理也是說不過去的,不單單是因爲張揚,而是因爲即使是蘇定方本身,對血盟這種做法也是極爲介懷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安排一部分人馬守住那個洞口,以免他們和血盟發生衝突的時候這些婦人被當做人質,受到要挾。
對於蘇定方的做法,張揚表示贊同,他還是急功近利了一點,有些沉不住氣了,認爲只要是朝廷軍隊攻上前來,一定會將血盟拿下,而不去考慮這中間是否會發生什麼意外,任何事情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要輕易下結論,這點,張揚有點明白了。
何況來到血盟中的人並不多,爲了不增加暴露的危險,讓血盟中成員不那麼早的就警惕起來,這次隨着蘇定方來的,只有兩千人不到。
人數遠遠沒有達到血盟中的人數量,這點即使是蘇定方也很是無奈,畢竟人數一旦太多,即使是乘坐滑翔傘在空中也是極易暴露的。
仔細的盯着上面的地圖,蘇定方的眉眼漸漸開朗起來。
其實在來之前,他的想法也僅僅是趁着血盟中人不備突然殺上前去,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即使是那樣,卻依然阻止不了己方的人員傷亡,這是他所不願看到的,他在意關心的是如何才能夠將這次的傷亡減小到最低,然而現在,張揚的這張地圖卻實在是幫了他的一個大忙了。
“這裡!”
蘇定方拿手一指,張揚趕緊湊上前去,眼睛盯着他所指的方向。
那是血盟中人居住的場所,已經被張揚給標記了出來,很醒目。
“他們的佈防如何!”
蘇定方所指的,就是那些衆人共同居住的帳篷所在地,對於那個地方的防守,張揚很是清楚,就是在那個地方,女人女子被那些畜生所淫/辱,也就是在那個地方,自己見到了舞傾城,知道了她驚人的身世。
所以,蘇定方一發問,張揚就把自己所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天漸漸的黑了,在這個陰雨綿綿的夜晚,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哎,哥哥去撒泡尿,你先在這裡盯着!”
“老哥,上次你就是撒尿被人給打昏剝光了衣服綁在地上,怎麼這次還敢去!”
聲音帶着戲謔,看着那着急往一邊的樹叢裡鑽的同伴嘿嘿一笑,說不出的猥瑣,希望這次他不要那麼倒黴,那次這傢伙可是憋了好久,就等着換崗的時候自己進去好好爽一爽,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爲去小樹林中撒泡尿,被人給打昏了。
秋天的夜晚就是冷,尤其還是這樣有着濛濛細雨的時候,那人渾身一哆嗦,打了個冷顫,繼續自己的巡視。
自從被舞傾城撞見他們在這裡淫/樂之後,即使是她已經在血盟中消失,就連少主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是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人在此作樂了,感覺到甚是無聊,沒有免費的春宮看,沒有免費的洞房聲可聽,男子不禁打了個哈欠,、
張揚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人是跟自己有仇嗎?怎麼每次都會碰到他們兩個,這讓他很是費解,他真的不想欺負他們兩個啊!
張揚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當然,如果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自己又何必拂了他們的美意。
看着一邊正對着自己露出疑惑眼神的洪度,張揚努力將自己嘴角的笑意隱藏,他可不是惡劣的人。
噓噓。
淅淅瀝瀝的聲音,可見這人的庫存不少,很大一會兒之後只見他渾身一哆嗦,舒爽的吹出一口氣,幾乎是歷史重演,就在這個時間,男子的後頸一痛,倒在地上。
烏鴉嘴。
這是男子腦中最後的想法。
張揚在一邊摩拳擦掌,想要大展拳腳一番,可是發現在這些軍痞們面前,他這個英雄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只能鬱悶的翻翻白眼,可是天黑沒人看見。
“老哥,這回怎麼這麼慢!”
在門口巡視的男子不爽的問道,在這麼個天氣中,獨自在夜裡呆這麼長的時間,讓他很有些受不了。
不過,他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只是感到一道寒光出現,本能的閉上眼,喉嚨感到一陣疼,用手一摸放在眼前,即使是在黑夜,他依然能夠看到手上那鮮紅的血。
手捂着喉嚨,想要開口,可是嘴巴張開,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男子的眼睛驀然睜大,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安,倒在打上,掙扎着撲騰了兩下,再也沒有了生息。
生命實在是太過於脆弱,對於男子的死亡,張揚也只是發表了一點感傷,但是他並不認爲這樣做就是錯的。
助紂爲虐註定會被消亡,從他們參與反抗朝廷的舉動就應該預想到這個結局。
夜晚很沉靜,誰都不知道就在他們熟睡的時候,屋外本該巡守的兩人卻雙雙斃命,畢竟這裡是血盟,他們巡守的目的也僅僅是充當一下傳聲筒,能夠在有急事的時候通知一下里面的同志,如此而已。
看來,他們還是沒有將上次的事情放在心上,引以爲戒。
也是,上次那是因爲舞傾城突然心血來潮先要到血盟中查看一番,很多事情都沒有準備,纔會讓他們頗爲爲難。
而現在,舞傾城可是消失了的,再也不會到血盟中來個突擊檢查的了,是以,他們並沒有加強這裡的監督,這可是血盟的內部,是中心,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混進來其他外人,所以他們值守的並不是那麼的認真,只要人在就好。
就是這個原因,讓張揚他們承受到了一個巨大的恩德!
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要走進這座帳篷,張揚的手掌心冒出了一絲汗水。
躡手躡腳的前進,將帳簾掀開,裡面的情景頓時暴露在張揚等人的面前。
只見幾百個漢子都擠在一塊,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男性特有的味道,很臭。
拔刀前行,手起刀落,一顆上好人頭霎時掉落肩膀,血染紅了衆人的身影。
幾乎就是同時,衆人的動作一致,僅僅是這麼一揮手,幾百人的性命宣告終結。
不過,就在張揚殺的興起的時候,一聲慘叫卻從某個角落中傳出。
有人醒了。
這是張揚的第一個反應,可能是他慘叫的太過大聲太過淒厲,這裡的人都被驚醒。
因爲帳篷中是有照明說用的燈籠火把的,這麼一睜眼,看到的確實一羣人正砍刀切菜的收割着同伴親人的腦袋,不禁全體寒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