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慘叫,一名伍長的大腿被一根獵叉差中了。這一下軍卒都怒了,這是打算對他們下死手了。要不是剛纔伍長用刀擋住了,否則就不是紮在大腿上了,而是他的胸口。軍卒直接拔出刀就準備對這些百姓下手。這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對付這些連土匪都打不過的人還不擡擡手的功夫就完事。
就在一把把鋼刀舉起來的時候,突然傳來杜荷的聲音:“都別動!把手都給老子舉着!我看看你們的動作都標準不標準。”杜荷的聲音很淡,不管從表情還是從語氣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生氣。
就在剛纔杜荷準備,看看這些抓來的俘虜。結果聽見外面有大斗的聲音,所以出來看看。結果發現自己的軍卒準備要對平民大開殺戒,他實在是很氣憤。這些人到底怎麼了,難道殺人殺紅眼了?
這個時代,士兵征討的過程沒有什麼規矩可講。殺百姓的事情時常發生,這也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於杜荷所統領的軍隊是嚴格的禁止,杜荷覺得不管雙方有多大的仇恨,百姓都是無辜的。而且殺戮會將仇恨再一次的加深,對於日後的統治也是極爲不利的。作爲一名後世的軍人,他看見自己的部下準備對平民下手的時候覺得自己帶兵真的很丟人。
軍卒們知道杜荷的身份,紛紛低下腦袋。可手裡的刀卻不敢放下來,生怕杜荷對他們施以懲罰。薛仁貴這時候也帶着自己的親衛趕來,當知道軍隊和百姓發生衝突以後,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將百姓和這些蠻人都圍住,很多的居民也不敢在動手了。
“我問你們,這些人都是土匪?還是敵人?你們就好意思把手裡的刀對準他們?”杜荷咆哮着說道:“老子問你們,軍人是幹什麼的?”
“保家!衛國!”在場的士兵都大聲的喊道。
“那他們是什麼人?”杜荷都已經有些西斯底裡的說道:“你們丟不丟人?你們配做軍人嗎?對自己的百姓動刀子,你們還想幹什麼?我真爲你們感覺丟人!”
“杜大人!我不服!”一名長着年輕稚嫩的臉龐的軍卒走到杜荷面前,眼睛已經發紅的說道:“大人,小的不知道那麼多。可咱們怎麼了?這人蠻人居然對我們下手,我們哪裡對不起他們了?他們沒吃的,我們把自己的口糧給他們吃,自己吃野菜窩頭。可他們打我們還對我們下死手。”
說道着,小戰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大聲的哭了起來說道:“我就是覺得不服氣!我們把他們當親人,可他們怎麼對我們的!您看看,咱們兄弟有幾個身上沒有傷的?我伍長的大腿都被扎穿了,估計這輩子就完了!我們憑什麼不還手!我麼就是想不通!不行我就去敲登聞鼓,我讓陛下去評評理!”
“就是啊!我們怎麼了?他麼就對我們下死手啊!咱們還怕這些刁民了?告御狀帶我一個!老子就不行陛下也不講理!”
“給這些王八蛋吃糧食自己吃野菜,他們還要殺我們。憑什麼還要幫他們!不服就打到服爲止!”
軍卒已經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局勢一下就有些控制不住了。這些人都是生死兄弟,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負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必須要幫自己人。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幫人打算造反嗎?”薛仁貴直接站出來,看着這些人大聲的呵斥道。居然敢質疑杜荷的決定,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杜荷對薛仁貴擺擺手,將那名小戰士扶起來,看着他滿臉的淚水說道:“好了,你們趕緊去治傷吧!這些俘虜直接關在外面的帳篷裡嚴加看管。”
“諾!”小戰士低着頭回到隊伍當中,程鸞兒也命女營的五十名軍醫爲這些人治療。
杜荷嘆口氣,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怨這些戰士。人家都對你下死手了,論誰都沒有不生氣的。而看着這些阿瓦寨的居民,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只是看着他們那驚慌的眼神,怎麼也長不開嘴。自己轉身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裡。
回到屋子裡以後,那佳族長也跟着走進來。看着杜荷自顧自的喝茶,對於今天的事情他也很不好意思。但還是要做出解釋:“杜大人,今天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看見土匪都十分的氣憤。沒有控制住……所以……我們並不是要難爲你們,這些都是誤會!主要您可能不知道,這些土匪對我們蠻族人無惡不作。他們殺了我們多少族人?我們恨不得……”
“好了,好了!”杜荷微微一笑說道:“老爹,我並沒有怪你們的意思。這點你們放心好了,只是剛纔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不過您放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任何衝突了。”
“杜大人客氣了,今日是我等之過。還請杜大人多多海涵!”那佳族長聽了杜荷的話,感覺自己的老臉已經紅的不能在紅了。雖然今天杜荷說話十分的客氣,但是傻子也能聽出來人家是不高興了。
想想也是,你們沒糧食,我們給你糧食。住在你們這裡跟小媳婦一樣,連院子都掃。就是打來的獵物也給他們一些,這的確是好人。可自己還帶着族人和人家動手。屬實是不對。看來今天要好好的和自己的族人談一談了。
次日在山崗處,一名面露兇狠的大漢手握着狼牙棒盯着山間的小路。他的名字叫徐霸,是黑旋風手裡的得意戰將,昨天本來就是他要動手的。可黑旋風已經告訴他了,只讓他坐山觀虎鬥。如果發現鐵猴子的人馬得手了,那麼就直接下去將他們全部除掉。直接來個黑吃黑!要是蠻族人得手,要是有傷亡直接殺過去搶了他。看看他還走不走,要是繼續前行直接跟着他們到了晚上動手。要是他們回去,那麼就多帶些人第二天在動手。
徐霸現在一點都不害怕,因爲這次他帶了一千多人。對於他來說那是綽綽有餘,想想自己這些人可不是鐵猴子那些人比的。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敢打敢殺的主。對於這些人才不會跟他們廢話,衝下山直接就動手。根本就不想和這些人廢話。
看見浩浩蕩蕩的運糧隊伍出現,徐霸直接舉起狼牙棒大喊一聲:“小的們!個老子衝!老子不要活口殺!”一千多人直接衝下山,準備對這些‘蠻人’動手了。這次他們就是要糧食!其他的東西他們根本就不關心。
薛仁貴冷笑一聲,說道:“還真讓杜大人說着了,兄弟們動手!這次別客氣,能殺多少就殺多少!等他們退了,來的時候跟你們說的話一句不拉的給老子大聲喊出來!聽到了嗎?……給老子殺!”
“殺啊!”明軍絲毫不感覺恐懼,提着刀好像無比的興奮。很多人已經暗暗盤算對那個土匪動手,不一會兒的功夫,雙方就開始打了起來。明軍直接動用的手雷,一顆顆的手雷在土匪的腳下爆炸。土匪們都被炸的血肉模糊,有些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了。
徐霸到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蠻人,而是和自己一樣的漢人。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上了,急忙帶着人突圍。可就在這時候,一顆手雷直接落在他的腳下。彭的一聲,直接被炸的老遠。整個下面的身子都被炸飛了,他再也感覺不到屁股疼了。
這場面當土匪的人那裡見過,一個個抱頭紛紛向山上跑出。一千多人,只有三百多人逃了出去。而且聽着後面明軍喊話,知道原來這些人是官兵。自古土匪的剋星就是官軍,這使得他們跑的更了。
薛仁貴看着身上沾滿血跡的軍卒很滿意,詢問道:“這次可有人員傷亡?”
副將過了一會施禮說道:“啓稟大人,此次只有十分受輕傷。修養月餘就沒事了!”他覺得薛仁貴問這話完全就是例行公事,對付土匪連手雷都用上了。能怎麼樣?那些受傷的基本都是新兵,在戰場上歷練一下也好。
“報!將軍!前方有發現一批土匪,約三百餘人。正向我處趕來!”斥候知道這是軍情,絕對不敢怠慢告訴薛仁貴。
“好啊!正好,咱們兄弟沒殺過癮。這又來一批送死的,那還客氣什麼?準備迎敵!”薛仁貴聽完心裡高興,這一個羊也是趕兩羊也是放。正好來了直接收拾了他們,然後好讓運糧隊伍繼續上路。
漸漸的一名穿着蠻族特有服侍的女人騎着大馬手裡拿着一柄鋼刀殺了過來,看着運糧隊伍周圍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就知道已經發生衝突了。可再一看,發現薛仁貴的相貌不是蠻族人,直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
薛仁貴擡眼望過去,發現居然是個女人。相貌十分的美麗,而且穿着打扮還有一種野性的美。就是皮膚黑了一些,跟自己家的娘子倒是有七分相似。可人家是來打劫的,不是客氣的時候。笑道:“車上裝的什麼你沒必要知道,看你一介女流我不跟你計較。從哪來回哪去,逃命去吧!”
“呸!你個漢狗,說車上是不是裝的糧食?趕緊給姑奶奶留下,不然要了你的狗命!”說話的女子就是綠姬。當知道黑旋風打算打這批蠻族救命的糧食,她就立刻帶着前來保護,看着薛仁貴等人的樣子。以爲是新跑到山裡的土匪,畢竟是同行,只要他們識相就不和他們計較了。可誰知道薛仁貴一點面子都給綠姬,她這不是白在阿里山裡混了嗎?
“喲!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薛仁貴直接抄起手裡的方天畫戟說道:“你們是一起上啊!還是單打獨鬥?我勸你們還是一起上吧!這樣不耽誤時間,估計你們這些人有一刻也就差不多搞定了。來吧,說那麼多也費唾沫星子!”
綠姬覺得薛仁貴說這話實在是太氣人了,將手中的鋼刀握的緊緊的。直接衝了過去,一刀就像薛仁貴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