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曹穎這麼一問,蕭寒抿嘴一笑,“你猜。”“……”我哪猜得出來。曹穎面帶不悅,側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男人,冷喝一聲,道,“你犯了什麼錯?”
男人痛哭流涕就是不說話,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卑躬屈膝,使勁的磕着頭,“咚咚”的聲音撞擊着腳下的地板,蕭寒面無表情,看向曹穎,問道,“不知道曹丞相會功夫麼?”
不知道蕭寒提這個事情幹什麼,曹穎小白臉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緩緩點頭,道,“略懂略懂。”
“會殺人麼?”蕭寒笑盈盈的問了一句,曹穎眯着眼睛,揚起嘴角淡淡一笑,“沒殺過,在下覺得,依法治惡,纔是最正確的。”
“嘖嘖,此言差矣,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爲什麼會還要讓錦衣衛擁有當場處決罪犯的權力!”蕭寒微笑着,將懷裡的魚腸劍掏出,擺在了曹穎的面前,“這把魚腸劍,是十大匕首之一,由太后所贈,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今日,就借給曹丞相試手吧。”
蕭寒看看跪在地上還在磕頭,磕的整塊額頭都紅腫了的男人,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曹穎在我面前,“此人犯了什麼罪,那就由我來說吧。”
“國師,國師,求您放我一馬的!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被蕭寒說出來,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男人痛苦着擡起頭來,雙手抱住了蕭寒的大腿苦苦懇求,紀綱見了,連忙上前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混蛋!我東廠怎麼招了你這樣的人!老老實實跪着!敢作敢當!是不是爺們!”
男人痛苦,淚水經過臉頰流淌在地上,這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蕭寒輕嘆一口氣,看向曹穎,接着說道,“此人忤逆不忠,竟然信口開河說,睡過太后,你說,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此人,留不留?”
曹穎眼光一冷,瞥向了旁邊狼狽嚎啕大哭的男人,這個男人,簡直丟盡了錦衣衛的臉,更讓他的顏面蕩然無存!
紀綱聽了這話嚇了一跳,然後又是一腳踹在了男人身上,“大膽的狗畜生,這樣的話也敢說!”
曹穎面色陰沉的呼了一口氣,手中緊握着酒杯,然後聲音沙啞又帶着些娘娘腔的開口道,“拉出去,關進地牢,秋後問斬!”
“是!”紀綱點頭,一臉兇悍的抓起地上的男人就要走,蕭寒冷笑一聲,突然站起身,狠勁的一拍桌子。
“啪!”桌子震動跳躍了幾下,就連曹穎擱在桌子上的胳膊都被震得發麻,面無表情的擡頭看過來,蕭寒一臉冷酷,“爲何不是當場處決!”
曹穎想要開口解釋,但是蕭寒卻根本不給這個小白臉機會,“你可知道!錦衣衛就是太后的死人軍隊,太后要你們幹什麼,就要幹什麼,但是東廠之內出現了他這樣不忠忤逆的人,你確定要低調處理!你信不信日後東廠錦衣衛肯定會出叛徒!”
叛徒?這是曹穎最不喜歡的字眼,而且還是出自蕭寒之口,見蕭寒明顯的侮辱自己創建的東廠錦衣衛,曹穎不信服了,若出叛徒,我直播切弟弟!
“那,國師你想怎麼辦!”曹穎知道蕭寒這不搞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問了一句,蕭寒卻開始喋喋不休的教訓起曹穎來了!
“藉着此事,必須要向整個東廠做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不忠不義,甚至辱罵太后,不將朝廷放在眼中的下場!”
義正言辭的一番臺詞後,蕭寒揮揮手,對紀綱喝道,“開門!”
紀綱連忙點頭,走到門口,將房間兩扇門打開,外面早已經聽到動靜的錦衣衛紛紛側頭看過來。
蕭寒高大的身影站在這房間裡,面色威嚴,對外面那些錦衣衛呵斥道,“我問你們,你們進入東廠之後,曹丞相對你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忠心太后!”
一幫錦衣衛配合着回答着,蕭寒滿意點點頭,伸手一指,指着旁邊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男人,冷喝道,“但是!你們的這個同胞,出言不遜,辱罵太后,忤逆朝廷,甚至還想要爬上太后的牀,如此喪心病狂之人,你們說,該怎麼辦!”
一幫錦衣衛頭腦沒有曹穎清醒,蕭寒說什麼,他們就點頭答什麼,如今蕭寒發問,二話沒有猶豫,異口同聲道,“殺!”“殺!”“殺!”
看着自己一幫錦衣衛就傻呼呼的被蕭寒利用,曹穎隱忍不發,只能咬了咬嘴脣,表達出了自己淡淡憂傷的那一面。
“唰!”蕭寒突然出手,從身後握住了媚孃的那一把劍,拔劍出鞘,劃出一道凌厲的光芒,這‘莫愁’,頓時將男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一陣轉動,這噴着血跡的腦袋穩穩的滾在了地上,蕭寒握着長劍,一臉正氣的握着拳頭,“忠於太后!忠於大秦!”
“忠於太后!”“忠於大秦!”一幫錦衣衛熱血澎湃,握着拳頭回應着蕭寒的口號,蕭寒露出一個機智的笑容,側頭看向曹穎,那小白臉正微微皺眉,低頭用抹布擦拭着手上的血跡。
男人的屍體鮮血濺了一地,一整桌子菜都被污染了,曹穎和紀綱更是被噴到了不少血,蕭寒一甩‘莫愁’,然後靜靜遞給媚娘,蕭寒咧嘴一笑,道,“錦衣衛都是好樣的!曹丞相你說呢!”
看着分明是想要在自己眼前對自己示威甚至濺了一身血的蕭寒,曹穎慢吞吞的笑着道,“國師處理的方法有些過激了,畢竟,國師不是錦衣衛,怎麼可以當場處決犯人呢!”
“曹丞相此言差矣,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責任心!你難道想說,街上遇到小偷,吐過自己不是官府中人就不需要出手逮捕了麼!”又找到了一個機會埋汰曹穎,蕭寒一臉嚴肅,諄諄教誨着,“我雖然不是錦衣衛,但是錦衣衛的腐敗讓我是在心疼啊!而且這還是曹丞相的一番心血!豈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爲了大秦,爲了曹丞相,這這纔是忍疼揮刀,將這個錦衣衛的兄弟砍了腦袋!”
蕭寒的慷概激昂讓曹穎失笑,沒見過這麼會演戲的人,不愧是國師,裝作一副大好人,其實,只是爲了處處排擠自己罷了吧。
“國師做得對,那麼,我們還是換了地方再談吧。”站起身,曹穎看看地上流了一滴血水的屍體,對紀綱吩咐道,“派人收拾了!”
領着蕭寒走出房間,曹穎就帶着身後幾個人朝樓下走去,“外面一家點心店做得不錯,我們過去嚐嚐吧。”
只要蕭寒付錢,那就什麼事情都好說了!蕭寒抿嘴笑着,跟在曹穎的身後下了樓走到了門口,這時候,正遇到幾個大漢走進來,蕭寒爲人低調,正想要推開一邊,讓這四五個大漢線走進來,但是幾個大漢一愣,站在門口,突然之間,跟在後面的紀綱大喝一聲,“丞相、國師小心!那幾人就是我們要追查的要犯!”
紀綱這麼一喊,幾個大漢回過神來,突然紛紛拔刀相向,二話不說抱住蕭寒和曹穎,將大刀架在了兩個人的脖子上,身後一幫錦衣衛也紛紛拔劍出鞘,兩夥人如此對峙,媚娘心裡更是一緊,想要跟上前來,卻遇到了蕭寒一個笑眯眯的眼神,媚娘微微一頓,就退了下來,同時攔住了準備拔出兩把板斧一戰的李逵。
佟湘玉心裡並不怎麼緊張,畢竟她對蕭寒的武功算是;瞭解了一個透徹了,想要困住蕭寒,憑藉這幾個人,恐怕不夠!
悠閒的站在原地,佟湘玉還有工夫對着蕭寒拋了一個媚眼。“放開!”紀綱握着大刀走上來,面色兇悍,刀鋒指着其中一個人的鼻子道,“你們這是作死!”
“哼!二弟,我們走!”其中一個大漢勒住蕭寒的脖子,刀架在他的脖子口上,然後一夥人就緩緩退出到了客棧外。
“你們不準跟着,不然,我一刀切開他的脖子!”另一個大漢大喝一聲,幾個人挾持着曹穎和蕭寒,刀鋒一直架在身上無處逃脫,於是乎,衆人就看着兩個人被這幾個朝廷通緝的要犯給拉上了一輛馬車,然後就逃跑了。
“追!還愣着幹什麼!悄悄的跟上去!一定要救出丞相和國師!”紀綱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一幫錦衣衛聽到吩咐,紛紛跑出了客棧。
而紀綱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這兩人萬一有一個傷到了碰到了,那麼自己的錢途可就不保了啊!
“幾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國師帶回來的!”匆匆說了一句,紀綱握着刀也跑了出去,李逵瞪着大眼,瞧了媚娘一下,問道,“咱們不追?公子可是被人擄跑了!”
“蕭寒對付那些人,綽綽有餘,不知道爲什麼,他是刻意不逃脫,被人抓走的!”媚娘冷靜的目光越過大門看向外面大街上,那輛馬車帶着蕭寒和曹穎逃得飛快,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媚娘還是信任蕭寒能夠平安歸來的,“坐吧,我們等着蕭寒回來!”
看媚娘都這麼淡定的門善,李逵也不好着急了,嘆了一口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而佟湘玉則嬌滴滴的一笑,祖宗唉媚娘身邊,問道,“你和蕭寒弟弟的關係是不是不夠親近啊,瞧你這麼冷漠的樣子,知情的人知道那是你男人,不知情的,還以爲蕭寒對你而言就是一過路者呢。”
“蕭寒在我心中,是不是過路者,他自己明白我對他的感覺,多說無益,倒是眼下,有一個不應該在的人。”媚娘不像蕭寒說話那麼委婉,冷笑一聲,清冷的目光瞥了佟湘玉一眼。
佟湘玉也不生氣,捂着嘴嬌滴滴的一笑,甚至挑釁的對着媚娘拋了一個媚眼,“老孃還就是賴上你男人了,你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