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天機斂息法：可擾亂天機，隱匿行藏，斂息收神，屏蔽真實修爲，僞裝成自己想展示的境界修爲層次。”
李恆眼睛一亮，這秘術絕對偷施暗算的大殺器。
先把自己僞裝成普通人，在敵人掉以輕心的時候，直接斬出一式“人道獨尊”，肯定效果拔羣，甚至能一擊必殺。
而且，這一門秘術也更方便他繼續韜光養晦，默默變強。
“經過這兩年時間的經營，人皇殿幾乎修滿了全國各地，人皇山海盤上點亮了大量地方，其中不乏疑似上古仙人留下的遺蹟。”
李恆心中暗道：“等什麼時候我的道行超過十萬年，就離開長安出去走走，前往這些個遺蹟探索，看看是否有長生之法。”
對於長生，他一直是有念想的。
不只是爲自己，也爲了身邊的人。
在斬殺白鹿妖王之後，李恆就擁有了能夠看透別人壽元的特殊能力。
這本是一件好事，可卻也帶給他不少憂慮。
畢竟，眼睜睜看着身邊人壽命一點點減少的感覺，並不好受。
如裴絳慧這種年紀輕輕突破上三品的還好，剩下的壽元還有上百年，暫時不需要的擔心。
可李世民雖然是一品武者，但早年四方征戰，暗傷無數，繼位之後又因爲突厥之事殫精竭慮，荒廢了武道的同時也損了壽元，只剩下十七年好活了。
長孫皇后不通武道，只是尋常的普通人，雖然身體健康，但壽元也只剩下了十五年。
最讓李恆感到緊迫的是晉陽公主李明達。
她原本就有早夭之相，是得了孫思邈的救助才能比較安穩地長大，但一直體弱多病，在泡過三仙湖的水後，才勉強恢復了健康。
可是李恆在觀察過她的壽元之後，卻發現她壽命依然遠低於普通人的水準。
只剩下十年了。
甚至從最近兩三個月開始，李明達的身體又變得虛弱了起來，對虧了李恆簽到獲得了不少調養丹藥，纔沒讓她又病倒。
“千古艱難唯一死，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想着求仙拜佛。”李恆的目光變得深沉，暗道：“難不成練武就真就不得長生嗎？”
先前他道行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時候，也就只能活個五百歲，現在道行已經有兩萬七千三百年了，卻也只能活個九百年。
莫說是和傳說中長生久視，與天地同壽的仙神相比，就算是和那些千年，萬年的老妖比都遠遠不如。
“爲何天地規則會有特殊限制，人身不得長生？”李恆的心裡浮現出了一個疑惑。
這是他以人道獨尊的特殊視角觀察天地規則，再以觀看壽命的特殊能力作爲輔助，發現的一個奇怪之處。
壽元的消耗來自於人身的衰敗，當人身徹底衰敗之後，就是死亡來臨的時候。
也就是說，人想要長生久視，就必須停止這種衰敗。
可是李恆在觀察天地規則法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人身的衰敗是必然的。
這是自然之理，這是天地法規。
因此，人身的衰敗，無法停止，只能延緩。
人想要真正得到長生，就只有一個選擇，褪去人身，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李恆讀過佛道典籍。
道講羽化飛昇，塑成仙體，陽神自在。
佛講寂滅涅槃，褪去凡胎，超升極樂。
這似乎都是在說，要拋棄現在的人身，轉化爲另一種形式的存在，方可長生。
“只是，褪去了所謂的人身凡胎，塑就了仙體，凝聚了金身，還算是人嗎？”李恆的眉頭微皺，以他現在對修行的理解，顯然還無法參透其中玄妙，只能搖頭作罷。
“等什麼時候我能接觸到真正的仙佛時，再與他們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也不遲，就是不知我現在兩萬多年的道行是否能觸摸到仙神的門檻。”
對於自己現在的道行實力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水準，他依舊沒有明確的概念。
而且由於這兩年來他一直深入簡出，甚至都沒有出過手，都有些摸不準自己現在全力一擊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了。
“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試試手了？”李恆心中暗道，目光看了看北方，隨後又搖了搖頭。
突厥的背後有一妖魔隱藏作亂，這已是確鑿無疑的事情，只是一直都沒有摸清對方的實力，他也就一直沒有出手。
這算是一個可以用來試手的目標。
可出於謹慎，李恆還是打消貿然出擊的念頭，最好還是能用“亂天機斂息法”進行偷襲。
畢竟，能偷襲的事情爲什麼要正面去剛？
當！
就在這個時候，李恆忽然聽到長安城方向傳來了一聲鐘鳴，宏大響亮，莊嚴肅穆。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搖頭道：“原來如此，三年之期已到，也不知這第一個敲響佛鐘的是哪一個寺院。”
三年前，妖僧福田入長安，更是直接闖進了大明宮，行刺李世民，引得龍顏大怒，在宣政殿朝堂之上議如何處置佛門。
並在李恆的建議下，令天下僧衆改佛爲道三年。
待到三年之期結束，是否還要改回佛家門庭由各大寺院自行決定。
在此之前，由於三年之期臨近，李恆也曾關注過長安城內各大“寺院”的意願，發現絕大多數都對自己現在做道士的狀態比較滿意，沒有要改做和尚的意願了。
畢竟，對於這些“出家人”來說，無論佛道其實都只是一種經營，對於普通人來說，求仙還是拜佛確實也無甚區別，香火錢並不差多少。
而且道門乃是李唐國教，佛門肉眼可見地不受待見，能繼續做道士，又何必恢復成和尚。
因此，除了部分信仰真的極其堅定，打算忍辱負重三年，等待期滿之後立刻就恢復成佛門的少數幾家寺院，長安城裡現在基本都是道觀了。
不過，這些寺院的和尚也不是傻子，任誰都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改回佛家門庭是一回事，第一個敲響佛鐘卻是另一回事了。
於是，李恆走出東南別院，來到人皇殿的前院喚來李元芳，指了指長安城方向，詢問道：“元芳，你可知這第一個敲響佛鐘的寺院是哪一個，又是哪位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