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氣死我了。”
眼見薛仁貴一心維護王浪軍的利益,英子氣得揚起手,又沒有捨得抽在他剛毅的臉上,氣呼呼的嬌吼道。
她是真不知道薛仁貴怎麼這麼儒忠?
忠於一個人,薛仁貴就一心爲其維護利益,不知變通。
這不是迂腐嗎?
最氣人的是薛仁貴爲了這個事情,竟然不顧師傅的利益,算什麼?
說薛仁貴無情無義,似乎不靠譜。
畢竟薛仁貴沒有做錯什麼。
誰讓薛仁貴出師了,不聽,不維護師傅的一切利益,還能說什麼?
說到底還是來沾光的。
這就不好玩了。
可是天然陣眼,聖地,福地,對於師門來說太過重要了。
要不然,以她對珩賢子的瞭解,打死珩賢子也不會這樣在意一件事情,還扭扭捏捏的開不了口。
當然,其實這也是好事,互惠互利的大好事。
畢竟天地間的靈氣復甦了。
這會引出無數潛隱起來閉門修煉的門派入世,屆時必是一場龍爭虎鬥。
爲了爭奪天然陣眼,壯大門派的根基,興盛門派,發揚光大,傲立世間,那是會全力以赴的。
屆時免不了生死搏殺。
因此,無量宮沒有一個強硬的門派撐腰,扶持,勢必被其他門派吞併,搶走的。
這纔是珩賢子顧忌的地方。
別的門派可以去搶天然陣眼,他的門派就不行,不能去搶,觸犯師門規制。
這就需要找人合作了。
若是有合作對象,輔助對象進攻敵人可以有的。
說白了,變相的利益爭奪不受師門規制管轄的範疇,也算是他的師門不入世,但可以輔助對象掙得利益,興盛門派。
這限定了門派弟子以修煉爲主,不諳世事的高風亮節。
擱在靈氣濃郁的時期,他師門中的弟子,是不會入世幫助人的。
除非是入世歷練,行俠仗義,纔會接觸世人以外,根本不會在世人面前現身的。
但現在不同了。
靈氣泉眼,天然陣眼,那是壯大,確保師門根基長盛不衰的根本,由不得珩賢子不動心,不上心了。
以至於英子理解珩賢子,才找上薛仁貴說情的。
沒成想撞牆上了。
薛仁貴眼見師母急得不行了,躬身抱拳行禮說道:“師母,您別急呀。
這件事情我不可能替公子做主的。
但詢問公子對此事有什麼看法,我還是能說上話的。
只要公子點頭同意,我自是高興了!”
他不善於交流,別想他去討好誰。
或者說說好聽的話,兩口話,玩心機什麼的,他就不會那一套。
直來直去,幹實事的傢伙。
不過繞是如此,讓英子消氣了,但很不滿意的瞪着他說道:“哼,你就是一個不開竅的木魚疙瘩。
看什麼看,你還不去辦事?
辦不好你就別回來了……”
“啊,不要啊,師母還沒有說公子加入師門的事情呢?”
薛仁貴頓時不淡定了,擡手抓着後腦勺說道,很是扭捏。
其實這件事情,早在他去請師傅來無量宮之前,他就與公子商討好了。
拜入師門,修習修仙道法。
只因靈氣復甦了,修仙不再是一個夢。
而他也知道師傅的修爲深不可測,來去無蹤,神出鬼沒的。
再經公子從中分析,認定了他的師傅是道門中人。
這就勾起了他的修煉熱情,嚮往飛天遁地的修爲境界,超脫凡塵,飛到九天雲外去看看,那會是什麼光景?
於是,他才帶着公子的任務,尋找師傅去了。
實際上也有他的私心。
如今,他眼見師母從公子這裡謀利,公子又沒有從師傅那裡得到修煉功法,他就伺機提出來了。
由此可見,他並非是傻子,不懂事。
只是不知變通,心裡是怎麼想的,有什麼說什麼罷了。
直性子,直筒子,不討人喜歡的一類人。
但他的人踏實可靠,讓英子總算看見他身上綻放出來的優點了,不禁莞爾一笑道:“嗯,還算你不笨,知道提出拜入師門的事情。
不過可能不行啊……”
“啊,爲什麼啊?”
薛仁貴頓時着急的追問道,一顆心全亂了。
好像失去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急得不行了。
這倒不是他貪心不足,一心想着修仙,飛昇做神仙什麼的。
這對他來說,僅僅只是遺憾罷了。
主要是他覺得自己把師傅請到無量宮,沒有給公子找到修煉功法,反而讓師傅來佔公子的便宜,心生愧疚,難以接受了。
以至於他急眼了,但他的樣子又把英子氣壞了,瞪着他嬌吼:“你慌什麼?
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誰讓你沒有聽完我的話就插嘴的?
真是一個木魚腦袋,氣死我了……”
“呃,我錯了嘛?”
薛仁貴一愣懵逼,抓住後腦勺說道,硬是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英子是長見識了,感覺跟他置氣一定會氣死,乾脆的擺着手說道:“你給我聽好了,不許插嘴。
第一,你師傅的門派有規定,但凡進入練氣境界的弟子,一律不得入世打拼謀生。
充其量只能替人做客卿,保鏢入世修行,歷練紅塵而已。
即便如此,也不能主動傷人,只要保護好目標人物就行了。
這就限定了門中弟子的言行舉止,不得違背師門規制。
否則會引來師門的執法隊,予以驅逐與抹殺。
清理門戶,可不是鬧着玩的。
第二,師門功法是可以借閱,轉贈的。
只要彼此之間的關係是良性的,又在彼此達成共識的情況下,轉贈與借閱功法根本不是問題。
第三,若是王浪軍能夠爲師門提供一處天然陣眼,作爲門派的根基興盛門派,門派內的功法將對王浪軍敞開供應。
綜上三條,你可聽清了嗎?”
“嘿嘿,師母,我聽明白了……”
薛仁貴欠揍的傻笑道,差點讓英子暴走了,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了,不想看見他欠揍的樣子。
不過她沒走多遠就會心的笑了。
她一下子就替珩賢子解決了心病,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
再說了,薛仁貴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件事成了。
最起碼,薛仁貴溢於言表的神態,應該是有把握說服王浪軍促成此事。
要不然薛仁貴那個木魚腦袋,也不會這麼高興了。
可謂是皆大歡喜,她能不高興嗎?
這下就看王浪軍怎麼回覆了。
此時此刻,王浪軍看着兩個女子從戲臺上站起身來,不顧一身雪花,跌跌碰碰的走過來,蹙眉說道:“說明你們的來意,然後退走……”
“郎君,你就這麼無情嗎?”
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一步一顫的走近他所在的刺滕城牆,顫聲說道,帶着哭音。
聽着心裡不是滋味,王浪軍很煩,沒好氣的說道:“哼,無情從何說起?
誰又對你動過情,你純屬一廂情願罷了。
再說了,這天下間的女子若是都和你一樣,涌到無量宮來說我無情,薄情寡義,難道要我都接納麼?
真是可笑至極。
你難道不知道感情是建立在男女雙方彼此心儀的情況下,才能正式成立的麼?
當然,我也知道你們根深蒂固的思想,認爲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不在乎多娶一個愛自己的癡情女子。
可是你既然對我心儀依久,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接納自己沒有感覺的人,所以……”
“郎君,我是晁採,狄韻表姐的表妹,你不記得我了嗎?”
晁採走到刺滕城牆下方,仰視着任憑風雪吹刮而不侵的郎君的風骨,心酸落淚的說道。
其實她比狄韻先見到王浪軍的。
只不過王浪軍沒有看見她躲在狄韻閨房裡的容顏。
這是王浪軍重生之日發生的事情。
時間不長,也就過去了四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但已物是人非了。
“呃,晁採,晁採,我聽韻兒提到過你……”
“那你能接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