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炳，我問你個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長孫衝沒了蛋蛋，他到底還行不行？我告訴你，我妹妹我要是守了活寡，你罪過可就大了……不行，我得想辦法讓她改嫁……”
劉炳：“……”
按照劉炳原來的想法，他覺得高明醒來之後急急忙忙把他找來，應該是想問他早朝的情況，但是沒想到高明第一個問題就是長孫衝行不行。
長孫衝行不行關你什麼事啊？居然還想把黑鍋扔給咱家，要是沒有你的命令，咱家敢對駙馬爺動刀子嗎？
想到這裡，劉炳頓時幽怨的看了高明一眼，然後一臉委屈的朝着他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老奴敢用性命擔保，駙馬他一定行的，絕對不會讓公主守……那個活寡！”
劉炳的語氣很肯定，神色也很自信，而這份自信，源於他十幾年閹割師傅的職業生涯。
作爲一名專業的閹割師傅，在李世民還未登基之前，劉炳就已經是這個行業裡的佼佼者了，經他手閹割出來的大小太監，猶如過江之鯉，每年死在他手裡的小雀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堪稱“雀雀剋星”！
親手宰了那麼多雀雀，劉炳當然也收穫了不少經驗，除了手藝更加嫺熟之外，他還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閹割經驗。
閹割劃分年齡段，十歲以前只取掉兩個蛋蛋，因爲那時候男孩沒發育，或者纔剛剛開始發育，取了蛋蛋之後就算徹底閹割了。
而十歲之後的男孩已經發育了一些了，所以除了要割掉兩個蛋蛋之外，連桿杆都要割掉一半，以確保萬無一失。
至於十五歲，這在大唐已經屬於嫁娶的年齡了，也就是說這個年齡的男子已經不是孩子了，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像這樣的男人要想當太監，就必須一刀切！
有的人不知道這個，私下找郎中把蛋給割了，眼巴巴的跑去應徵太監，結果到了宮裡才知道割少了，還得再挨一刀。
那種感覺，只能用一個酸爽來形容。
劉炳爲了讓高明徹底放心，所以就把宦官這個職業向高明做了全面解析，並把自己親生經歷過的事也告訴了高明。
聽完了劉炳的講述之後，高明頓時就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十歲之前割蛋留鳥，十五之後全部割掉，書到用時方恨少，想做太監要趁早！”
“噗……咳咳咳咳……”
高明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擡頭一看，頓時就看到李世民繃着漲紅的臉，一邊咳嗽一邊走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高明頓時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老頭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想做太監要趁早’的時候！”
說到這裡，李世民頓時就沒好氣的瞪了高明一眼。
“好好的一個勸學的句子，愣是被你給糟蹋了，哼，身子好點了沒？要不朕再讓御醫來看一下吧！”
看着李世民雖然表面嚴厲，但是話語中卻透出來一股關心，高明心頭一暖，頓時就笑了起來。
“我沒事了，不用叫御醫，就是有些無聊，所以讓劉炳過來說說話，順便問他一些事情。”
“嗯！”
聽到高明的話，李世民頓時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劉炳。
“你問他到是問對了，不過有些事他還是不知道的，來，這個你看一下！”
說着，李世民就從懷裡拿出一塊布來遞給高明。
李世民拿出的這塊布不是別的，正是高明讓劉炳弄的血書，之前李世民將其丟在了大殿上，退朝之後劉炳又撿回來交給他了。
看着李世民遞過來的血書，高明頓時一挑眉毛，然後朝着劉炳揚了揚下巴。
“老劉，你去門口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包括太子妃也不行！”
“是！”
聽到高明的話，劉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答應了一聲，然後又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出去之後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看着房門被關上了，高明纔再次朝着李世民笑了起來。
“老頭子，這個血書我不用看就知道內容了，因爲這個血書就是我讓劉炳寫的！”
“嘶……”
聽到高明的話，李世民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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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震驚也在高明的預料之中，因爲他知道，在這個被儒家思想浸透的社會，讀書人對名聲看得有多重。
在這個時代，“士可殺不可辱”可不是一句空話，因爲《禮記·儒行》是這樣寫的：“儒有可親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殺而不可辱也。”
因爲這句話，造就了很多吃軟不吃硬的書呆子，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爲了名聲也可以不要命！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大家的思維都已經走入了一個圈子，那就是——名聲比命更重要！
所以，在發生“玄武門裸躺事件”之後，上到李世民，下到其他大小官員，他們懷疑過很多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懷疑高明的。
因爲在他們看來，如果換了他們的話，經歷這樣的事之後就算不死也沒臉見人了，而高明作爲本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之一，決對不可能是始作俑者！
李世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當高明說出自己纔是“幕後黑手”時，他頓時表現出了相當的驚訝。
“這事是你做的？那你不惜自污也要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看着李世民震驚萬分的樣子，高明頓時微微一笑。
“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有兩個理由。”
說着這裡，高明就朝着李世民豎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個理由，就是我打算藉此機會，一舉幹掉其他世家大族的鹽場，把食鹽的權力收回來，大唐要想長治久安，鹽、鐵這兩種東西必須掌握在手裡，否則必成動亂之源！”
聽到高明這個理由，李世民頓時就點了點頭。
“不錯，朕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朕已經騎衛去封鎖其他的鹽場，反正范陽鹽場已經足夠供應整個大唐了，朕已經不需要在依賴那些世家的鹽了，你這個理由朕認可了，那麼第二個理由呢？”
聽到李世民這個問題，高明頓時抿着嘴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第二個理由就是，我讓劉炳把長孫衝的兩個卵蛋給割了，要是我不弄出點大事來，怎麼遮住這件事？”
“嘶……你……”
高明話音剛落，李世民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並伸出手指指向高明，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