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8 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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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突然發現,人憤怒到了極點,反而會冷靜下來。

他站在那裡,定定的看着眼睛都往外透着熾熱的老者,突然間確定了一件事!

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被死亡陰影嚇住的老瘋子!一個有着莫大破壞力的強大瘋子!

像是這種人,必須死!

一點一點的散去力氣,蕭寒重新坐回那方有些起皺的地毯,然後趁着這老瘋子沉寂在自己的世界,看了一眼四周。

在他前邊,也就是老者身後不過一丈,就是那個被火`藥炸開的大坑。

或許是害怕不小心誤傷了老者,那十幾個手持強弓勁弩的黑衣人都站在一側瞄準着他,至於其他人,除去一旁伺候的老僕,都相距他們甚遠。

在心裡估摸了一下距離,蕭寒無奈的發現,自己絕對不可能趕在箭矢射來前,衝進那個大坑。

當然,就算他的速度更快,無法第一時間解決那些黑衣人,逃進坑中的他,依舊是一個活靶子,單憑藉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在此中情況下逃生的。

想清楚了這些,蕭寒眼中的血色也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

他低頭沉默良久後,才幽幽長嘆一聲:“老先生既問長生,又何至於此?”

老者剛剛從自己的世界醒來,聞言大喜,希冀的看着蕭寒詢問:“蕭侯可願傳授長生仙法?”

蕭寒慢慢擡頭,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法不輕傳,道不賤賣!”

老者一聽這話,不僅沒有露出半點不快,反而越加欣喜,如同一個垂涎糖果的小娃一樣,連忙點頭:“那是!蕭侯所著書中,那僧人只求一卷佛經,便要行十萬八千里,經九九八十一難,更何況於更加珍貴的長生法門!蕭侯且說如何求的長生,但有要求,無不應允!”

蕭寒見老者這般癡迷於長生,心中寒意更勝!這種人,已經到了爲一己目的,而不擇任何手段的地步,留着他,以後還不知要出多少禍事!

可是,該如何在這種不可能的情況下,除去此人?

心中念頭急轉,突然,一個想法慢慢浮現在蕭寒腦中!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蕭寒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容,他緩緩的對老者說道:“不瞞你說,我的確是轉世輪迴而來!當初高墌外的戰場,是我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代,關於我的之前,在這個世上無人可以查到,因爲我就是憑空出現在哪裡的!”

“是了,是了!”

老者聽蕭寒終於承認自己的來及,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蕭寒,如同盯着一方璞玉!

“我就說,爲什麼關於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裡開始!不光老夫,很多人在追查你的經歷時,都只追查到那裡,再往前追溯,便再無一點點消息!

我們也曾親去西北,找過跟你一起參加那次大戰的兵卒將領,但其中所有人,都是從那次大戰後,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無一人對你有絲毫印象!

現在,你說你從那裡降世,這一切便講得通了!凡人不可能從虛空一下子跳入在這個世界,只有仙人才可以!這纔是轉世輪迴的大神通,而不是道士方士的騙人法門!”

老者激動的說出這番話時,蕭寒就一直在旁邊認真傾聽。

待聽到不光老者一人追查自己時,心中也是一緊,他很想問問在這世上,還有誰在追查自己?

不過這個想法到了最後,他還是強行忍住了。

因爲蕭寒很清楚:這時並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自己想要弄死這老頭,一定要趁熱打鐵,讓他相信自己就是一個仙!在這中間,不容半點閃失!

“咳咳……”輕咳了兩聲,打斷了激動不已的老者,蕭寒繼續說道:“其實,關於我前世的身份,連我自己都不甚清楚!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神通,對於那些記憶,我也記得沒有那麼清楚了,只能依稀記得一些大事。”

老者聞言連連點頭,接口道:“這應是正常,轉世重修,自然是要捨棄一些東西的!如果全然保留,轉世又有何意義?”

蕭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彷彿認同了老者的這番話。

其實老者不知道,蕭寒等的,就是這句話!因爲他很怕自己突然冒出一句話:仙人是不會死的,要不讓我捅你兩刀,驗證一下?

現在,把輪迴牽扯出來,那一切都講得通了,我的前世是仙人,但是今世還沒修到那種地步,不吃飯會餓,捱打也疼,捅一刀,照樣會去見小白……

老者見蕭寒光點頭不說話,心頭一陣慌亂,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問:“卻不知在這些大事中,蕭侯可記得關於長生,登仙的事情?”

蕭寒掃了老者一眼,冷笑道:“老先生糊塗了?我剛剛纔跟你說過,法不輕傳!這關於成仙的事,我自然是記得!否則,這一世,我還怎麼重修?”

“那是,那是!”老者把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樣,對於蕭寒更加恭敬起來,就連老夫也不敢自稱了。

因爲就他現在想來,蕭寒這一世一世的輪迴重修,年紀早就不知千百歲,在這樣的人面前,誰敢自稱爲老?

“懇請仙師指點,在下一心求道,不論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跪坐在地毯上的老者向蕭寒做了一個叩首的動作,態度無比的謙卑!

蕭寒見狀,長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半響才緩緩說道:“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霓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伏在地上的老者將蕭寒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記在心中,等到確信自己已經將這首大氣磅礴的詩句背過後,才一點一點琢磨起其中的意味。

此詩,無疑是一首好詩!字裡行間都透着一股狂放不羈!

而這老者,本就是諸子百家的傳人,對於詩詞一道,絕對是熟之又熟!要是隨意的一首詩,絕對矇混不過他的眼睛。

奈何,蕭寒現在拿出的,卻是有謫仙人之稱的李白所寫之詩,這樣一來,自然是仙氣充盈,用來矇混一個癲狂的老瘋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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