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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勃律背叛唐朝,投靠吐蕃,這罪過肯定要算的。不過,這算帳一事,得由唐玄宗李隆基來進行,其他人還沒有那權力,不要說李昌國,就是高仙芝也沒這權力。
李昌國說他不計較,這話原本就是一個陷阱。
唐軍一擁而上,把一衆大臣給生擒了。在如狼似虎的唐軍面前,小勃律一衆大臣溫順得如同綿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李嗣業把蘇失利一陣打量,忍不住笑起來:“呵呵!這就是小勃律王?我怎麼看怎麼不象呢,大唐鄉下的土財主也比他有氣勢呀!”
“噗!”
李昌國忍俊不禁,指着李嗣業笑道:“你還真能想的!不過,這話形象。蘇失利,說是一國之君,我沒見他身上沒有王八之氣,更沒有一具虎軀,偏偏挺着一個大肚子,跟鄉下土財主沒差別!”
小勃律太小,哪能出什麼人傑,蘇失利象土財主,他的一衆大臣象土財主家的狗腿子,無論衣着還是氣質、行事方式,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氣勢,和大臣二字挨不上邊。
“格格!”蘇失利原本就嚇得不輕,見李昌國和李嗣業拿他取笑,羞愧交加,再也忍不住了,隨着褲襠裡一聲輕響,臭氣熏天。
李昌國和李嗣業捂着鼻子退出老遠,打量着臉色蒼白,渾身篩糠,還臭不可聞的蘇失利,一陣無語。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當場給嚇得屎尿齊流,誰會相信?
這還不算,蘇失利的膽子確實是不大,都快嚇死了,臉色發青,呼吸急迫,眼珠怒突,隨時可能斷氣了。
他雖是罪人,卻不能死,因爲他要押解去長安,交給李隆基處置,李嗣業不住搓手,大聲寬解道:“蘇失利,你不能死啊!你咋就這點兒膽呢?我們不就取笑你幾句麼?你莫要怕,我不笑你了,不笑你了。”
他說得山響,蘇失利卻是更加害怕了,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你們要如何處置我?”
聲音很輕微,說起來結結巴巴,要不是李昌國的耳音好,還真聽不清。
“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你……”李昌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寬解。
可是,這沒用,蘇失利渾身哆嗦,載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口吐白沫了。
“你想想頡利,他罪大惡極,大唐都沒有殺他,怎麼會殺你呢?”李昌國眼見他快給嚇得不行了,忙搬出一個典型。
頡利就是突厥的亡國可汗頡利可汗,李靖夜襲陰山,一舉端了他的老巢,頡利可汗倉皇逃遁,最後給唐軍生擒於磧口。
頡利可汗趁着隋末大亂之際,役使中原,迫使劉武周、樑師都、薛舉,還有李淵稱臣納貢,這是唐朝的奇恥大辱。更可恨的是,在唐太宗剛剛登基之時,他率領十幾萬突厥大軍打到渭水之濱,逼迫唐太宗鑑訂了“便橋之盟”。
論罪過,頡利可汗比起蘇失利大得多,是唐朝欲得之而甘心之人,是生死之敵。就是這樣的敵人,唐朝也沒有殺他,而是封了他一個官,直到他老死長安。
這事蘇失利是知道的,他一聽這話,無神的眼中有了神采,不再那麼害怕了。
象頡利可汗這樣唐朝恨之入骨的人,唐朝都沒有殺,他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勃律王,唐朝肯定不會殺他。只要能保住性命,蘇失利憂慮盡去,竟然站了起來。
“我們會把你送到長安去,交由陛下發落。”李昌國接着寬解:“你細細想想,你這小勃律王有什麼好處?除了險山惡水還是險山惡水,哪有長安那麼富饒,你一定會把眼睛晃花。”
長安的富饒天下聞名,那是當時的世界中心,就是阿拉伯帝國的都城也是比不了,蘇失利眼中的神采更多了。
“當然,你要是會跳舞的話,你的日子就會過得更好!”
李昌國不忘了指點他一條明路。
頡利可汗給押解到長安後,李淵大喜,擺下酒宴,席請羣臣。席間,李淵命頡利可汗跳舞助興。頡利可汗雖是大漠之雄,可是,已成唐朝階下囚,昔日的雄風不存,不敢逆旨,只得跳突厥舞蹈助酒興。
這是大唐盛事,天下流傳!
蘇失利若是給李隆基跳舞助興的話,對於他來說,那是莫大的侮辱,他竟然歡喜不已,不住點頭,擔憂盡去。
李昌國看在眼裡,一陣無力感。
就蘇失利這德行、膽識、才具,竟然能成一國之君,真的是走了狗屎運。要不是小勃律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地處吐蕃進入西域的必經之路上,而唐朝與吐蕃大戰百年的話,誰會在乎小勃律?
至此,小勃律已亡,上自國王蘇失利,王后吐蕃公主,下至普通兵士,悉數成了唐軍的俘虜。
高仙芝趕到,大喜過望,把李昌國好好誇讚一通。
這次南征,到這份上,基本上完成了,只需要把孽多城東六十里外,婆夷水上的藤橋破壞掉,吐蕃便不能再進入西域,高仙芝的戰略意圖就達到了。
高仙芝眉頭舒展,眉毛向上翻,彷彿停着一隻報喜鳥似的。
自從小勃律背叛唐朝,投靠吐蕃後,給唐朝製造了天大的麻煩,唐朝數度南征,因爲蔥嶺的險山惡水而沒有成功。現在,高仙芝南征成功,這是天大之喜,即使高仙芝一生打的勝仗不少,也是欣喜難言。
“副都護,末將願前往婆夷水,砍斷藤橋!”
段秀實上前一步,大聲請命。
砍斷藤橋,斷吐蕃通道,這是南征的最後一件事,只要這件事做好了,就可以班師了。
“好!”
高仙芝重重點頭,欣然應允了。
衆將也沒有異議,深表贊同。
段秀實轉過身,就要離去。就在這時,只見李昌國快步進來,攔住他道:“且慢。”
“哦!”高仙芝頗有些驚訝,盯着李昌國問道:“驍勇校尉,你有何話要說?”
“副都護,砍斷藤橋雖易,卻是錯失了痛擊吐蕃人的良機,我們斷不能放過。”李昌國道明來意。
“你是想把吐蕃人放進來,再狠打一通,是吧?”高仙芝名將之才,早就想過這事了:“我想過,不可行!一旦把吐蕃軍隊放進來的話,那裡地勢狹窄,展不開兵力,我們很難有勝算。再者,只要藤橋不斷,吐蕃大軍便可以從藤橋上源源不絕的開進來。”
“是呀!”段秀實深表贊同,道:“藤橋附近的地勢狹窄,再多的兵力也展不開,很窩兵,不宜於大戰。不然的話,以副都護之精明,哪會錯過這等良機。”
歷史上,高仙芝只是命人把藤橋砍斷,把吐蕃軍隊阻在婆夷水以東,並未痛擊吐蕃軍隊,並非他不知道這其中的好處,而是沒法下手。
李昌國手一招,康德、費雷他們擡着大桶小桶進來,往地上一放。
“用這個就夠了!”李昌國朝木桶一指。
高仙芝有些好奇,快步上來,揭開桶蓋一瞧,先是驚疑,後是若有所悟,一雙眼睛越來越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