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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唐軍在李隆基率領下,快速前進,蹄聲如雷,馬蹄踏處,泥土飛濺,一朵巨大的烏雲出現在天空,連天接地,尉爲壯觀。
“稟楚王,在我們東方百里處,有一支五六百人的突厥軍隊。”裴孝恪策馬而來,衝李隆基稟報。
“派一千人,把這支突厥滅了。”李隆基當即下令。
“隆隆!”立時有一千唐軍馳出。
沒過多久,這支被發現爲數不多的突厥軍隊就被唐軍劈成了碎片。
“稟楚王,在西北方向有一支兩千人的突厥正在休整。”裴孝恪稟報。
“李寬,你率五千人去把這支突厥滅了。”李隆基大聲下令。
李寬領命,率領五千唐軍前去,很快就把這支突厥給滅了。
就這樣,在李隆基的率領下,這支爲數兩萬人的唐軍縱橫在大漠上,專找水草地搜索,大有收穫,時不時就會發現數百上千數千的突厥軍隊,李隆基果斷的派出唐軍,把這些突厥一一解決掉。
一轉眼間,就過去了十幾天。
黑沙城,默啜的牙帳。
默啜、暾欲谷和拓西,以及少數大臣在座。
大戰已經開始了,羣臣已經去指揮軍隊作戰了,留下的大臣多爲謀士之類,很少率軍上戰場。
“可汗,情形不太對。”暾欲谷眉頭擰着,沉吟一陣,沖默啜道。
“是不太對。”默啜點點頭,道:“我們以遊鬥之策對付唐軍,是很好的策略。只是,我們的軍隊損失不小,被唐軍不斷髮現,這是爲何?”
“是呀。”有大臣臉上有着驚懼,道:“到眼下爲止,我們已經損失了七八萬軍隊了。要是照這樣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呀。”
唐軍進入大漠不過十幾天,突厥就損失了七八萬大軍,這太驚人了。
按照默啜的設想,只要突厥採取遊鬥,充分發揮突厥熟悉大漠的優勢,就能把唐軍拖累拖疲。然而,戰事的進展,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不管突厥躲在哪裡,唐軍總能發現。
唐軍一發現突厥軍隊,就是大軍雲集,對突厥發起猛烈的進攻,使得突厥傷亡慘重。
這才十幾天,突厥就損失了七八萬軍。照這樣算,頂多兩三個月,默啜的軍隊就會損失殆盡。要是沒有了軍隊,還談什麼復國。
“尤其是那個李隆基,他斬殺的大突厥勇士有三萬了,可恨啊。”暾欲谷一臉的痛恨。
這十幾天裡,突厥損失七八萬大軍,就有差不多三萬是李隆基幹掉的,這着實讓他們痛恨,默啜恨恨的道:“這個李隆基是心腹大患,不除的話,後患無窮。”
“父汗,我願領兵斬殺李隆基。”拓西眼中閃着仇恨的怒火,大聲請命。
他被李隆基生擒,讓他很是氣憤,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找李隆基報仇。
“除掉李隆基是必然,只是眼下不行,我們的軍隊不能過早暴露。”默啜雖然氣憤,卻沒有喪失理智,道:“眼下的唐軍銳氣正盛,若是我們的大軍一暴露,就會遭到圍攻。”
現在的唐軍士氣高昂,銳氣正盛,若是突厥的大軍一旦暴露出來,唐軍必然會從四面八方圍上來,那就是滅頂之災。
要對付李隆基,沒有五六萬大軍想都別想,五六萬大軍要是完了,那就是天大的損失。
“可汗英明。”暾欲谷眉頭一挑,道:“對付李隆基可以等等,但我們眼下得想一應對之策,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沒錯。”默啜點點頭,道:“我仔細想過了,我們的軍隊遭到攻擊最多的是在水草地,這就是問題所在。”
“水草地?”暾欲谷猛然一驚,一臉的震驚之色,道:“王孝傑果然了得,竟然找到我們的命門所在。”
水草地還真是突厥的命門所在。儘管默啜要求突厥軍隊採用遊鬥,不與唐軍正面交戰,然而,突厥休整歇息的地方多爲水草地,唐軍只要盯上水草地,就能找到突厥,就能對突厥軍隊發起進攻。
“這要如何是好?”突厥是遊牧民族,離不了水草地。要是唐軍就盯着水草地的話,那麻煩就大了,拓西臉色大變。
“不必驚慌。”默啜很是鎮定,道:“王孝傑這一手固然了得,卻並不是沒辦法對付。”
“可汗,你有妙計?”羣臣忙問道,個個眼睛瞪得滾圓。
“大突厥勇士以往作戰多在水草地紮營休整,如今情勢不同了,我們不能在水草地休整。”默啜剖析,道:“駿馬要吃草,大漠上有的是草,這不難,只需要解決好水就不是問題了。”
突厥是遊牧民族,離不開水草地。當然,這只是相對來說。戰馬要吃草,大漠上多的是草,不一定非要去水草地,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水的問題了。
“傳令:嚴禁在水草地紮營、休整,違者斬!”默啜眼睛一翻,精光暴射,大聲道:“要各部多帶革囊,多帶些水,儘可能少去水草地。”
“妙!妙!妙!”羣臣大聲稱讚。
這絕對是對付唐軍的一個好辦法,由不得羣臣不讚頌。
大漠很大,隨便找個地方一躲,唐軍也未必找得到。
“王孝傑,看你能奈我何?”默啜嘴角上翹。
唐軍停下休整,李隆基和陳玄禮、張說、薛直他們聚在一起。
“這個裴孝恪,也真是的,都好幾天沒有找到突厥了。”張小飛埋怨起來,大是不滿。
“莫急。”陳玄禮安慰他道:“只要我們盯着水草地,就能找到突厥,有得你殺。”
“是呀。”薛直附和一句。
“得得!”急促的蹄聲響起,只見裴孝恪策馬疾馳而來。
“裴孝恪,你找到突厥了?哈哈,又有得打了。”張小飛一聲歡呼,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時殺個痛快。
“肯定是找到突厥了。”陳玄禮、薛直他們眼睛放光,鬥志昂揚。
裴孝恪來到近前,飛身下馬,快步過來,衝李隆基見過禮,道:“楚王,不太對勁。”
“如何說?”李隆基有些訝異,問道。
“楚王,這幾天我一直沒有找到突厥,事出有因。”裴孝恪的眉頭擰着了,道:“並非沒有發現突厥的蹤跡,只是我們去得太遲了,突厥早就走了。要是一次兩次,還有可能是巧合,到今兒已經五次了,這絕不是巧合。”
張說他們的臉色凝重。
正如裴孝恪所說,要是一次兩次去得遲了,那可以是巧合,一連五次就不對了。
“詳細說說。”李隆基臉色凝重。
“第一次我們在水草地上發現突厥蹤跡,人數不多,約莫七八百的樣子。水草地上沒有突厥紮營的痕跡,只有凌亂的蹄印。”裴孝恪的聲調有些高,道:“我當時未在意,以爲是一支臨時補充水的突厥。”
略一停頓的道:“後來一連發現四批,人數多少不等,卻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沒有在水草地紮營,只是補充好水就離開了。”
“這……”衆人?大驚,個個一臉的震驚。
此前,李隆基他們殺掉的突厥不少,接近三萬人,除了極少數是在路上偶然撞到的,其餘的都是在水草地上解決的。
盯着水草地,就能發現突厥,就能有所收穫。
如今,突厥不在水草地停留,只要補充完水,立時離開,這太不正常了。
“只有一種可能,突厥改變了策略。”李隆基眼中精光閃閃。
“沒錯。”衆人?大爲贊同這話。
這也只能解釋爲突厥改變了策略,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突厥不在水草地休整紮營。要知道,突厥是遊牧民族,離不開水草地正如唐軍離不開糧草一樣。突厥竟然不在水草地多加停留,只能是默啜改變了打法。
“這下麻煩了。”張小飛心直嘴快,道:“要是突厥不在水草上停留,而是在大漠中亂躥,我們到哪兒去找呀?”
衆人心情沉重,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大漠廣闊無垠,要是突厥不在水草地停留,而是隨便找個地方一藏,在哪裡去找?莫要說四十萬唐軍,就是百萬唐軍也不見得能找到。
“張說,你有好辦法麼?”陳玄禮皺着眉頭想了想,沒有好辦法,只能問足智多謀的張說了。
衆人對張說的才華很是信服,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沒有。”張說搖頭。
“默啜這一手狠呀。”衆人輕嘆一聲。
默啜這一手的確是狠,打在唐軍的要害上。對於唐軍來說,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延。因爲幾十萬唐軍的補給是一個天大的問題,即使以唐朝強大的國力也是難以持久。突厥不與唐軍打,躲得沒了蹤影,鐵了心要把唐軍拖垮,還真是一個狠招。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臉的無奈。
“默啜這一手是狠,卻並非沒辦法對付。”李隆基卻是一臉的平靜,彷彿不知道默啜這一招夠狠似的。
“楚王,你有辦法?”
“是何法?”
張說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李隆基頭上,個個一臉的期待。
“我是有一個辦法,敵變我變,我們可以斷突厥的糧道。”李隆基點點頭道。
“你……”張說、陳玄禮、薛直他們的期待消失,臉色一黯,打量着李隆基,搖搖頭,一臉的失望。
“楚王,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張小飛心直嘴快,道:“突厥來去如風,是沒有糧草的,我們怎能斷突厥的糧道?楚王,你在胡說吧?”
這話夠直接,一點也不給李隆基面子,張說他們點頭贊同。
其實,張小飛這話還是好的,沒有說李隆基得了失心瘋已經是好的了。
“是個人就得吃就得喝,即使是突厥也得吃也得喝。”李隆基如同沒有聽見張小飛的指責似的,淡淡的道。
“楚王,是個人就得吃就得喝,這固然沒錯,可突厥的糧道在哪兒呢?”陳玄禮搖搖頭,一臉的不信。
“水草地。”李隆基只說了三個字。
“水草地?”薛直搖頭道:“突厥都不去那裡了,我們盯着水草地也是沒用呀。”
“明白了。”張說猛拍額頭,一臉的驚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