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月親手烹煮的各色美味佳餚源源不斷的端上來,衆人大飽口福,也把那些只有四菜的公子哥們羨慕得直流口水。
得知唐小東在落雲書院唸書,沈惜月秀媚的眸子閃過一絲失望。
落雲書院是專爲官家子弟開辦的書院,縱然有錢如王元寶這種大唐首富,他的兒子都沒有資格進去讀書,他一個小小盧洲生員更不必說了。
“唐公子如此繁忙,惜月縱想討教,恐怕也難有時間啊……”
沈惜月嘆了口氣,俏麗的面龐滿是失望表情,多少仍含有一絲企盼。
唐小東干咳幾聲,“是啊,做生意、唸書,實在太忙了,抱歉抱歉。”
他可不想跟這個比女人還要美麗的男人單獨在一塊,免得招來是非。
想想那天在鳳鳴別院,玉真長公主與霍寒煙那緊張的表情,他不由得苦笑萬分。
如果沈惜月是個女人,他絕對千方百計弄到手,可惜他是個男人,而他又不好那調調兒。
想想兩個大男人搞在一塊,有性趣麼?恐怕……
難得如此興趣,大夥兒拼起酒來,唐小東與安慶緒的酒量最好,李傲只是略略喝了幾杯便不再沾酒。
倒是不勝酒力的沈惜月僅喝了幾杯,白晰俏麗的面龐如同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格外豔麗迷人,引來無數色迷迷的目光。
因爲何曉月源源端上的各色美味佳餚,這一場酒喝得很痛快,除了秦天寶、李傲和他的兩個手下,其他人全醉得一塌糊塗,唐小東也搖搖晃晃的站立不急。
馬是沒法騎了,只好叫來幾輛馬車,把這些醉鬼全都塞進車裡。
走之前,李傲不客氣的從史達威的兜裡掏出近百兩白銀,留在餐桌上。
在秦天寶的攙下回到醉仙樓,醉熏熏的唐小東想推開房門,這才記得這房間已成了苦大師的睡房與實驗室。
懶得下樓,他只好鑽進雷媚的房間。
透過重重下垂的紗帳,隱約可見雷媚躺在大牀上,雨絲般的秀髮披散在潔白的秀枕上。
醉眼迷濛的唐小東顧不了那麼多,撩開紗帳,一頭往牀上倒去。
“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倏然響起。
給酒精燒得發糊疼痛,這下更痛得要命。
腦漿好象全糊成一團,腦子一片空白,無法轉動思考。
他本能的往外爬,不過手腳發軟,大手撐到什麼地方都不知,反正好象是撐到了一團柔軟又充滿驚人彈性的東東。
什麼東東?
腦子發糊,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東,還本能的抓握了一下,那感覺好象……好象……
“啪!”
手臂給狠狠拍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稍爲清醒,不過也因爲那狠狠一拍,把他打得重心再失,人又仆倒下來。
這下更壞了,屁股壓住小姑姑的臉,自已的臉……
反正那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搖了搖發暈脹痛的腦袋,唐小東手腳並用往牀外爬。
“呯”的一聲,屁股上捱了重重一腳。
人滾落牀底的同時,房門被人大力撞開,發出嘭的一聲震響,整幢醉仙樓都搖晃起來。
雷媚、李騰蛟手上提着短劍,唐甜右手戴着黑呼呼的皮革手套,就連一向平靜如水,不喜動武的唐柔也戴上了一隻同色質的皮革手套。
看到房中曖昧的情形,四女面面相覷,張着小嘴兒大眼瞪小眼。
這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是秦天寶等一衆護衛想進來,卻給反應快的唐柔推出去,關上房門。
這種事兒,最好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
唐小東狼狽萬分的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老臉脹得通紅,也不知是因爲剛纔的事兒?還是喝多了的原因?
百忙之中往牀上瞅了一眼,小姑姑連頭帶腳都縮進了被窩裡。
“我……我……”
唐小東張着嘴,四肢發軟,站立不穩,往一旁倒下,幸好站在最前面的雷媚及時伸手扶了一把。
雷媚狠狠瞪了他一眼,俏面羞紅中帶着濃濃的責備。
“媚兒……我……我……以爲是你……”
雷媚俏面騰的飛紅起來,扶着他腰部的右手在肉多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唐小東眥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哧”的一聲低笑,李騰蛟失笑出聲。
唐甜一臉迷茫,“騰蛟姐姐,你笑什麼?”
唐柔則二話不說,拖着兩人就出門,然後輕輕關上房門。
“你……你……不好好唸書,跑哪鬼混去了?氣死我啦!”
雷媚越說越不解氣,在他腰間又重重扭了一把。
唐小東的話,無異於向衆女宣揚了兩人之間已經那個,唐甜或許還不明白,但李騰蛟曖昧的笑聲說明她已經聽出弦外之音,李騰蛟都明白,聰穎慧潔的唐柔豈有不明白之理?
也難怪她又羞又氣又尷尬。
“我……我……都是該死的安大少……硬扯着我去……去喝酒……”
實在找不到藉口,只好賴到安慶緒身上,這種事嘛,朋友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唉,怎麼醉成這樣?”
滿臉不安的柯雲仙推門進來,無奈的對雷媚笑了笑,接過夫君,攙扶着他下樓休息。
“唉……”
雷媚發出一聲幽幽嘆息,撩開紗帳,坐在牀邊,伸出手,指尖還沒搭上隆起的錦被又縮了回來。
這死鬼也太粗心了,人沒看清就摸上牀,瞧他平日色迷迷的猴急樣,肯定是一上來就毛手毛腳的亂來,小姑姑纔會發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可怕尖叫……
哎,真是羞死了,小姑姑以後怎麼見人?
雷媚大感頭痛,如果是一般女子,大不了再便宜他算了,可是偏偏是小姑,輩份上豈不全亂套了?
依着小姑姑剛烈的性子,肯定要動刀子殺人,然後自已抹脖子,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上一回在怡情院發生的莫明奇妙的事兒,小姑姑也是動了真格的出劍,肯定是這死人吃了小姑姑的豆腐,才惹得小姑姑起了殺心。
今次又發生這樣令人難堪頭痛的事兒,哎,兩人就好象是天生的生死冤家一般,總有這樣的事發生,頭痛!
想不出如何解決的辦法,雷媚捧頭呻吟。
另一間房裡,柯雲仙也頭痛得直拍額頭,
雖然夫君已解釋過,僅僅只是躺到牀上那麼簡單,可那是關於一個女人的名節啊。
如果只是一般的女人還不打緊,大不了再收入房中罷,可她偏偏是雷媚的三姑,這輩份上豈不是全亂套了?
聽了柯雲仙的話,唐小東這才知三姑雷雲鳳與苦大師的徒弟月小帥今早纔到長安,因爲雷雲鳳路上受了風寒,所以才拖了那麼長的時間。
雷雲鳳帶來了幾支製造出來的砂槍,不過人不舒服,加上還沒有清理出房間來,雷媚就先讓她到自已的房裡躺着休息,結果發生了剛纔非常尷尬的事兒。
唐小東的頭很痛,一半是因爲酒精,另一半是因爲剛纔的事兒。
上一回因爲口花花,佔了小鳳姑姑的便宜,差一點被她宰了,這一次更麻煩了,麻煩到他心裡兒都沒底……
因爲酒精的作用,他很快呼呼睡着。
柯雲仙替他掖好被子,心頭卻呯呯直跳,擔憂神色明顯寫在臉上。
她閱人無數,對這事的發生可是憂心忡忡。
雷雲鳳雖是雷媚的三姑姑,年紀卻不比雷媚大幾歲,甚至比她還要小,行事上風風火火,有些毛燥,有時又如長不大的少女一般頑皮。
這種女人,外剛內更剛,發狠起來,天王老子都敢宰。如今她的名節受損,真要惱起來,沒準真會把夫君宰了,然後再自個兒抹脖子。
這纔是柯雲仙提心吊膽的原因。
思前思後,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她只能讓芸兒把唐柔叫來,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把個唐柔聽得柳眉直皺,俏面蒼白,神色不安的匆匆離去。
柯雲仙仍覺不放心,派人把唐霜叫來,跟她解釋了一番。
面色凝重唐霜點點頭,她明白柯雲仙的意思,因爲名節,雷雲鳳羞惱下,極可能會殺人。
在所有人當中,除了苦大師,以她武功最高,也只有她才能阻擋雷雲鳳,所以,就由她寸步不離的保護唐小東的安全。
柯雲仙還是惴惴不安,讓唐霜調來唐門的四個高手在外邊輪流守衛。
目前也只能這麼安排,大夥兒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這一夜誰也沒有睡好。
雷媚與唐柔輪流守在雷雲鳳牀邊,不敢有絲毫大意。
也許是因爲昨天的驚嚇,雷雲鳳的風寒竟好了,不過並沒有門出,只是在房裡走動。
她人越顯得平靜,就越讓衆女提心吊膽,雷媚與唐柔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緊她。
用完早餐,雷雲鳳仍上牀睡覺,衆女悄悄喘了口大氣。
雷媚一夜未睡,也只能強打精神坐在一旁看護。
也許是因爲小鳳姑姑睡得沉香,心神鬆懈,加上昨夜一夜未眠,不知不覺中,雷媚竟打起盹來。
暈沉沉中倏然驚醒,往牀上一瞧,只驚得花容失色她魂飛魄散。
牀上的鳳姑姑沒影了。
罪魁禍首唐小東連早餐都沒吃,大清早就帶着秦天寶溜到學校避難。
昨天發生的事,他也是提心吊膽,只能怪酒害人。
提筆面對稿紙,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默寫不出《風月》的第三集。
“老大,看你沒精打彩的,不如去一品齋玩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