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凡令下之後，船上水手沒有一個下水的，這讓白凡很是不解，什麼情況？這些不是大唐水軍？不是張子休帶來的荊州水師嗎？難道叛變了？
“混賬，水下有人鑿船偷襲，身爲水軍不下去擒賊，難道等着人家鑿破船隻，我們落水嗎？”白凡呵斥道。
這時候船上一名水手苦着臉道：“侯爺，小的們也就是能劃個船送個人水上淹不死罷了，根本不會水上作戰。
而且這寒冬天氣，江水太冷，誰能下水？恐怕下水要不了一炷香就被凍死了，您說有人鑿船，怎麼可能？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
聽到此人的解釋，白凡氣急，大罵廢物，自己早就通知荊北水師將軍準備一批精銳水手，這他麼就是精銳水手？張子休，玩忽職守，等着吧。
很多人根本不信有人鑿船，因爲這是運糧船，船上站人不多，首尾各五個，所以敵人若是從中間鑿船的話，很難感覺到。
但是很快的，船隊最先那條船上面有人驚呼：“不好了，漏水了，船被鑿破啦！”
……
一瞬間，整個江上的場面完全失控，船上水手雖然已經相信了白凡，知道有人鑿船劫糧，但還是沒人下水，白凡大怒，一腳橫掃，將自己船上的水手掃下水去，看你們救船不救。
現實是令人絕望的，即便是被推下水，這些人還是趕快游到船邊爬上來，沒有一個人敢潛下去制敵。
白怒喝一聲，從背後抽出一支穿雲箭，彎弓搭箭，真氣感知臨近一條船下的水鬼，一聲厲喝，箭無虛發，帶着一聲凌厲的破空聲，這支穿雲箭竟然在水面上炸開一個巨大的水花，就像是一個小型炮彈打到水面一樣震撼。
所有人都被白凡這一手驚呆了，這還是人嗎？這是箭射到了水下，若是箭打在船上，是不是一支箭就能毀掉一艘船？
隨後就見還在翻動的水面上，有一股紅流涌出。
“啊！真的有人，水鬼被侯爺射死了。”
蹭蹭蹭，又是三箭發出，分別射在臨近的兩條船下，又是三人被殺，白凡感知到，每條船下是兩人在造船，一百條船，那該有多少水鬼？怎麼可能？等了片刻，終於有一具屍體漂上來。
好嘛，果然是有備而來，冬季裡，這個時候江水恐怕接近零度了，怪不得這些水鬼能在水下潛伏着，原來每人都用緊身的羊皮包裹住全身，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來不及思考這些人是怎麼做到羊皮還不漏水的，白凡輕功使出，不斷在船隻之間飛奔跳躍，穿雲箭不停殺敵，引來船上水手一陣陣驚呼。
連帶兩邊岸上的兵馬也在跟着歡呼，白凡一邊射箭一邊暗罵，這羣飯桶貨色，當老子在這裡給你們表演嗎？不下水幫忙，在這裡當拉拉隊嗎？
一百條船，每個船下有至少兩名水鬼，也就是說，至少二百水鬼在船底，可是白凡的穿雲箭畢竟有限，一筒不過三十支，所以當所有箭都射完之後，看着還有大部分的船在不斷被鑿破漏水，白凡暗暗着急。
侯君集一看，不好，水手無用，神箭用光，這樣下去，這一半的仙糧恐怕要全都落水了。
“狗日的張子休，看看你的人馬，都是廢物，仙糧出事，你就等着陛下找你砍頭吧，左衛大軍，速速去方圓十里尋找船隻，哪怕就一條船，老子也要去幫忙。”
“不好了，船破啦，快跳啊！”
……
一聲聲的呼喊聲在江心響起，負責行船的這些水軍看着船破了，竟然快速跳河，不是去殺賊，而是全力向着後方岸上游去。
侯君集大怒，長刀一揮：“該死的水軍，一個不準上岸，全都下去殺敵，左衛大軍聽令，敢有一個上岸逃跑者，格殺勿論。”
白凡搖頭，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心中發狠，隨手取出腿上帶着的一把短劍，一個縱身，白凡親自下水，快速潛入船底最近的水鬼處，準備親自下水殺敵了。
這把短劍是白凡鑄劍術大成之後，仿照古劍魚腸的樣式，親手打造的一把寶劍，短小精煉，容易攜帶，削鐵如泥，威力比之傳說中的魚腸寶劍更盛三分，這也是白凡少有的自帶兵刃，只用於關鍵時刻。
就在白凡下水之後，岸上人長時間不見白凡露頭，都在暗自爲之擔心，他們卻不知道，白凡內功高超，在水中閉氣半個時辰也不妨事，所以根本不用露頭去呼吸，只管快速潛入游過去廝殺就行了，當然了，這二百多人，一個個殺也是要段時間的，好在這些人是分散的，若是集中在一處，這還是在水中，恐怕白凡也討不了好。
就在衆人都在關注着水中情況的時候，北邊岸上傳來一隻急速的快馬之聲。
“報，不好了大將軍，前方五里處有一支大軍朝我們殺了過來，看那數目，不下五千人，全都是騎兵。”
原來，這是玄甲軍之前派出去的斥候，此時回來急報了。
在這衆人都是屏氣凝神的時刻，斥候回報的聲音竟然遠遠的傳到了南岸，侯君集過去一把將張子休踹倒在地，大罵道：“這就是你說的的斥候派出二十里，無一絲風吹草動？我們他麼的被埋伏了。
來人，與我拿下這廝，本將懷疑他有通敵之嫌。”
“侯將軍，末將冤枉啊，我張子休怎麼能通敵呢！我們的斥候真的沒有發現危險啊。”張子休腦大如鬥，跪地上哭喊道。
“你的話，留給陛下說吧！”身後的晉王李建成走上前來冷哼道。
侯君集搖了搖頭，示意軍士將之帶下去看押起來，若不是看在這貨跟張亮有一絲關係，真想當場斬殺了他，老子好不容易出趟差事，快被一個無能的水師將軍坑死了。
另一邊的，北岸的張士貴一聽，就知道不好，大喊一聲：“玄甲軍，不暈船的一千五百人，列陣迎敵，鋒矢陣準備。”
地上的翟長孫罵了自己一句，掙扎着起身，舉起手中長槍，“剩餘一千五百玄甲軍結錐形陣待命，誓死護衛仙糧！”
而跟隨左衛三千大軍過來的是薛萬鈞將軍，此時手中大斧一舉，“左衛精兵，圓陣護糧！”
一旁的道門三千劍士同樣嚴陣以待守護在糧草旁邊，他們不歸將軍指揮，所以沒人命令他們。
雖然只有五里的攻擊範圍，但若全是騎兵，那麼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衝到近前，此時玄甲軍即便是防守，也是人數劣勢，張士貴選擇了進攻，以攻代守，可是他沒有想到，此次來的，不是一般山賊部隊，而是高山護國營，一支完全由百戰老兵組成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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