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白的安排,田野早就想過,他就是在等這一天,等着李白開口。
因爲福伯年事已高,對管理也不是很熟悉,雖說一般性的管理沒有問題,但缺少一種高瞻遠矚,不能全面的管理好所有事宜。
李白就不一樣,李白有才華,有抱負,雖然沒有治理過一方,但憑藉他的聰明才智,能夠很快適應。
至於爲什麼要把方橋鄉一切事宜交給李白打理,主要是田野相信李白,堂堂謫仙,氣衝星斗,豈會幹出功高欺主的事情。
換做別人,田野肯定會留一手,或者把持財政,或者軍隊,但李白,完全可以全權交給他打理。
“不可!”李白聽後急切道:“財政軍隊乃是命脈,沒有財政軍隊的王,就是空中樓閣,不堪一擊,所以財政軍隊萬萬不能交給我治理,這需要田野少爺牢牢掌握在手中。”
李白聽到方橋鄉所有事情都交給他來打理,包括財政軍隊在內,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不過李白並不是那種專權之人,想牢牢抓住權利不放,他之所以想要輔佐田野,完全是爲了今後北征魔族,他有多少權利,並不是太在意。
所以他要田野收回這兩項最爲重要的權利,他只要把後方治理的明明白白,軍隊戰鬥力自然就上去了,征討北方魔族也有充足的保障。
“額……”田野有些意外,財政與軍隊是根基,人人都想掌控,換到李白這裡,居然還要往外推,還真是不一樣。
但想到對方是誰,田野就釋然了,他可是李白啊,豈會貪戀那些權利。
比起天下蒼生,權利什麼的一切都是浮雲。
“好吧,那我這就安排!”既然李白不想要,田野也沒有強加給他,畢竟李白說得很對,財政軍隊是根基,必須牢牢掌握在手中。
今後就讓福伯管理財政,畢竟福伯一輩子跟着他,值得信任,而軍隊則是自己管理。
春麗進階爲成年妖,又斬殺一位五星天師,現在又把李白收入麾下,田野的心情十分愉悅,又差點唱起了“好嗨喲!”。
田野這邊高興,好嗨喲,但身爲天師堂副堂主的陸良,則是一臉陰霾。
自從造反失敗之後,陸良最近幾天,都是帶着天師堂剩餘殘部在逃命。
所謂樹倒猢猻散,在天師堂造反失敗的那一刻,無數人開始反叛,痛打落水狗。
玄宗派出了大唐最爲精銳的作戰鐵騎,一路追殺天師堂殘部,直接追到了長江入海口,陸良等人乘坐小船逃到入海口的崇明島上,大唐的鐵騎才放棄了追殺他們。
陸良看着還不剩五十人的天師堂,內心一片苦澀,開始時覺得勝券在握,結果到頭來輸的那麼徹底,一無所有。
天師堂徹底淪爲過去,成爲崇明島一帶一股不大不小的流寇。
“李隆基,早晚有一天,我會殺回去!”陸良站在滔滔不絕的長江邊上,臉色冷若寒霜。
他的身後,就是天師堂一衆殘部,這些天師個個衣衫不整,風塵僕僕,臉上充滿着疲憊,最近幾天一直被大唐鐵騎追着打,可以說是身心疲憊。
“副堂主,現在天師堂相當於破滅,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陸良身後,一箇中年天師問道。
“地牢怎麼樣?”陸良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一衆天師,隨即跨出了幾步,來到長江水變邊,一臉嚴肅的問道,聲音壓的非常低。
“放心,地牢建立在長江北方,根本沒有敢踏足那裡,安全的很。”中年天師聽後,對着陸良低聲道。
“很好,只要地牢沒事,那麼我們就有翻身的資本!”聽到地牢非常安全後,陸良明顯鬆了一口氣,隨即略帶憤怒的道:“李隆基,大唐江山,早晚是我們天師堂的。”
陸良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不過他身後那位中年天師,並未感到意外,還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對了副堂主,我們天師堂已經在大唐失去了根基,往後抓捕妖族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不知道副堂主有什麼安排?”現在天師堂已經在大唐失去根基,沒有大唐官方支持,抓捕妖族肯定難上加難。
陸良聽後低頭思索,這是一個問題,如果不很好的解決,今後抓捕妖族的效率肯定會大打折扣。
陸良在長江邊上走了起來,思考着對策,就算天師堂破裂,抓捕妖族的任務也不能停,因爲這不僅關係着天師堂,更關係着堂主的宏圖大業。
大唐算什麼,堂主是在下一盤大棋,只要能夠成功,那麼天師堂就能夠永存於世,亙古長存。
“現在沒有了大唐朝廷的配合,那麼我們就只能依靠地方勢力!”陸良想到這裡笑道:“那李隆基不是下達了讓各地勢力組建私軍的命令嗎?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中年天師聽後有些不懂,疑惑的看着陸良。
陸良笑道:“今後天師堂解散,化整爲零,分散各地,加入各地方私軍,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
中年天師眼睛亮了起來,現在天師堂已經日暮西山,只剩些殘餘部衆,想要壯大起來,有漫長的路要走,還不如就地解散,加入各個勢力,借那些地主富甲財閥的手,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
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抓捕妖族。
“副堂主,根據形勢,這個策略無疑是最優的,但還是有一個問題,光憑天師的身份,恐怕不能讓那些鉅商富甲對我們全力支持,畢竟現在天師堂已經不存在了。”中年天師道。
天師堂反叛朝廷的消息,恐怕已經傳遍全國,現在僅憑天師身份去欺壓那些富甲,恐怕效果不會很明顯。
陸良思索一下道:“既然李隆基想要天下大亂,那就讓他更亂一點!”陸良說完,又看向身後不遠處休息的衆人,厲聲道:“現在天師堂解除修煉限制,所有天師堂天師,可隨意傳授修煉心法給其它人。”
天師堂憑什麼那麼強大,人人敬仰?靠的是實力,以一敵百的實力,而實力的增長,靠的就是修煉,靠天師堂不傳之秘的修煉心法修煉。
靠着修煉心法,天師堂天師完全可以聚集一大批人在自己身邊,無論是地主富甲,還是皇親國戚。
天師堂修煉心法的誘惑,是絕對致命的,沒有人能夠拒絕。
修煉天師堂心法,不僅能夠產生內勁,增加實力,讓人有一種陸地神仙般的強大修爲。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最爲主要的是修煉到高深處,能夠延長壽命,天師堂堂主葉法善,壽命已經超過一百五十歲,按照他的修爲,只要不出意外,起碼活到兩百歲沒有問題。
就算不能修煉到高深處,那也能強身健體,益氣補虛,這對常年混跡煙花之地,聲色犬馬的富甲來說,是絕對的誘惑。
所謂老當益壯,已經不能形容了,那可是老年的身,少年的精氣神啊,完全就是年輕小夥子的戰鬥力。
你說怎麼能夠拒絕,怎麼能夠拒絕?
陸良也沒有磨嘰,開始講解今後的打算,無需就是今後大家前往各地,組建勢力,同時也要全力抓捕妖族。
“我要說的,大概就這麼多,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大家就各自去吧!”最後,陸良有些黯然道。
曾經不可一世的天師堂,並肩皇族,一夜之間就分崩離析,土崩瓦解,讓人唏噓。
見大家開始分頭行動,陸良也沒有什麼好留戀,他遙望北方,思考着接下來的打算。
“副堂主,大家基本上都走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中年天師,此時又走到陸良身邊,輕聲問道。
“怎麼辦?”陸良想了一陣,雙眼散發着怒火,寒聲道:“玄宗讓我天師堂破滅,我又豈能讓他好過,李隆基,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還真以爲我天師堂好欺負!”
陸良隨即轉身對中年天師道:“你先前往地牢守護,保證地牢安全,而我了,應該去見見堂主了。”
陸良說着,又轉過身去,雙眼看着北方大地。
中年天師領命,消失在夜色中。
黑夜中的崇明島,靜悄悄的,除了蚊蟲的叫囂聲,再無其它一點聲響。
陸良在崇明島上呆了一會兒,隨即走向長江邊上,水面上,有一個小舟系在那裡,小舟在水流的沖刷下,左右晃盪。
陸良腳下輕輕一點,踏上了小舟上面,隨後他解開繮繩,讓小舟向長江中飄去。
黑夜中,小舟逆水航行,跑的飛快,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看見小舟沒有任何人划動,自己在航行。
小舟在長江上航行了將近三個時辰,天色已經矇矇亮了,已經能夠看見長江兩邊的景色。
這時小舟轉向,向長江北方航行而去了,遠遠的,都能看見北方大地上,坐落着一座營寨,營寨上面,兩隻巨大的巨魔站在營寨上,醜陋的一雙眼睛俯視前方。
下方,兩隊魔族槍兵,正在巡戈營寨周圍,防止一些人類潛入營寨。
陸良也看見了魔族營寨,但並沒有退卻,而是直接向魔族營寨劃去,很快就到達長江北岸,踏上了北方的土地上。
魔族營寨中的魔兵,看見陸良到來,開始一陣騷亂,很快就有兩隊魔族槍兵拿着長槍殺了過來。
陸良見此沒有一點慌亂,而是閒庭若步一般緩慢的向前走去,向魔族營寨中走去。
兩隊魔族槍兵很快來到陸良面前,各個凶神惡煞,嘴裡吐着不知名的唾沫子,拿着長槍指着陸良。
迎面走來一位頭生雙角,背生雙翼的傢伙,雙角翅膀上有淡淡煙霧冒出,看樣子是一位高級魔族。
高級魔族來到陸良面前,看着一臉淡然的陸良。
“來者何人?”高級魔族聲音沙啞,低沉,一隻一句,如同地獄中的惡魔出籠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陸良看了他一眼,隨後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握在手中,在高級魔族眼前晃盪。
“說話給我利索點,磨磨唧唧像個什麼樣子!”陸良看着那個高級魔族,不悅道:“還有你那翅膀上冒什麼煙,趕緊給我收起來。”
陸良手中握着一個令牌,令牌漆黑,上面雕刻着一個散發着火焰的魔族,高級魔族看見那個令牌,直接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收起雙角翅膀上的煙霧,跪地恭敬道:“恭敬魔神大人來到第三十五號營地。”
兩邊的魔族槍兵見此,跟着高級魔族跪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喘。
“帶我去見領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見他!”陸良不廢話,直接對那個高級魔族厲聲道。
高級魔族被吼,卻沒有表現出哪怕一點不悅,他恭敬道:“回稟魔神大人,領主大人不再營地,但我可以馬上派人去通知領主大人。”
陸良到此,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又怎會呆在這裡,他直接道:“不必了,帶我去見他!”
想要見到堂主,就必須由一位領主帶路,憑自己去找,根本找不到。
“好的,好的!”高級魔族連連答道,隨後他站立起來,在前面引路。
高級魔族帶着陸良向營寨中走去,陸良跟隨着高級魔族移步而去,並沒有因爲來到魔族的營地感到一點驚慌,好似來過很多次一般。
營寨上方的兩頭巨魔,低着頭站在邊上,任由陸良走進去,一點都不敢放肆。
就這樣,陸良跟隨着高級魔族,走進了魔族營寨深處。
北方大地風雲變化,誰也不知道堂堂天師堂副堂主,居然與北方魔族有勾結,身在南方的人類,依舊過着自己的生活,只不過暗地裡暗流涌動。
天師堂敗北,金陵城失去了最強戰鬥力,所以玄宗頒佈聖旨,把身在大唐各地的駐軍,全部調入了金陵城,防禦北方魔族,整個南方大地,再沒有大唐的駐軍。
失去駐軍的鎮守,南方大地開始動亂起來,一些稍有規模的私軍,開始爲了錢財,爲了資源,爲了地盤,爲了女人打仗,一時間戰火連天。
身在方橋鄉的田野,對外面的一切漠不關心,安心他的種田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