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慧心環顧前方,藐視衆人。
下面的護衛家丁都是忠於陳家,也就是忠於陳新榮,現在單慧心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這些人有了一絲猶豫。
既然忠於陳家,那麼首要事情就是保證陳家老爺入土爲安,而其它的都是小事,沒有什麼事情比陳家老爺入土爲安更重要。
雖說採石場對陳家同樣重要,作爲忠誠的護衛家丁,不應該讓陳家產業失去一絲一毫,但與陳家老爺屍骨未寒比起來。
好像都重要啊!
有人道:“夫人,老爺入土爲安最爲重要,但陳家產業同樣不容有失,我贊成馬上派人出去,把採石場搶奪回來。”
說話的是一名頗具威信的護衛,他的話得到了大多數的贊同。
單慧心臉色一陣變換,但還是強硬道:“不行,老爺入土最爲重要,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擾,一切以老爺爲重。”
如果讓你派人出去,計劃豈不是全泡湯了。
不過下面護衛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在他們眼中,陳老爺與陳家產業同樣重要,同樣都不得有失。
“夫人!”那人加強了語氣,強硬道:“老爺突然死去,夫人悲傷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採石場是老爺的全部,我等護衛又豈能眼睜睜看着採石場落入別人手中。”
單慧心一時語塞,用老爺屍骨未寒扯大旗,本身就不怎麼靠譜,她只盼着那些護衛睜一隻眼,避一隻眼,過了這幾天再說。
顯然單慧心計劃落空了,不過她也想不到其它方法讓這些人呆在陳家,這些人是真正忠於陳新榮的,一切都以陳家爲首。
“各位,可否聽我一句。”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燕凝雪開口了。
衆人都疑惑看過去,想知道燕凝雪說什麼,包括單慧心等人在內。
“各位!”燕凝雪道:“老爺是怎麼死的,大家都知道,我推斷是有人故意針對陳家,我想這個結論沒有人反駁吧!”燕凝雪說完,看着下面一羣人。
下面的人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陳新榮一家人全部被割頸而亡,只有一種可能,報復陳家,衆人不是傻子,心裡都清楚。
“既然是針對陳家,肯定有目的,不過目前來看,暗中針對陳家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還不是很清楚。”
“我大膽推斷了一番,有兩種可能。”燕凝雪道。
衆人都凝神開始聽燕凝雪的講述,找出兇手,爲陳新榮報仇雪恨,這纔是真正最爲重要的事情。
“第一,純粹的報復,也許過去時間裡,老爺得罪過什麼人。”
“第二,就是覬覦陳家產業,想要吞併陳家的產業。”
燕凝雪說完,看着衆人。
“二夫人。”此時,下面那個護衛又開口道:“你說的我們都想過,所以我們早已派人前往奉化縣稟報陳員外,我想陳員外定能幫助我們找出兇手。”
聽到這些人已經派人去找陳員外,燕凝雪不但沒有緊張,還輕笑道:“你做的非常的好,老爺府上有你這樣忠心耿耿的護衛,想必他泉下有知,也會很欣慰。”
“不過,”燕凝雪話語一轉,道:“在陳員外的人到來之前,難道我們就這樣乾坐着?不爲老爺做點啥嗎?”
下面的護衛看着燕凝雪,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單慧心等人同樣疑惑看着燕凝雪。
“很簡單,老爺已死,如果是純粹的報復,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報復的人逃跑了,我們追查起來並不容易。”
“那如果是覬覦陳家產業了?”燕凝雪掃視衆人,微脣輕啓:“想必那人已經開始着手佈置搶奪陳家產業的事宜。”
衆人沉默,低頭思考,都在考慮燕凝雪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能性。
仔細一想,可能性很大啊。
“所以說……”見衆人差不多後,燕凝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以靜制動,只有讓暗中人露出馬腳之後,我們才能真正看清楚到底誰是加害老爺的兇手。”
“田家把採石場搶奪走了,並不能代表田家就是兇手。”燕凝雪冷聲道:“只有想要獨吞陳家所有產業的人,纔是真正的兇手。”
說道這裡,燕凝雪狡潔笑道:“其實我還希望方橋鄉其它幾位地主全部出手來搶奪陳家產業。”
話語一出,震驚了所有人。
單慧心等人略帶驚恐的看着她,這是我們暗中的計劃,怎麼全部說出來了,難道你不想活了啊。
下面的護衛家丁也不可思議看着燕凝雪,眼中帶着疑惑,如果不是燕凝雪前面分析的頭頭是道,恐怕這些人早就翻臉了。
說白了,她們只是幾個小妾,尊敬你時,尊稱一句“夫人”,不尊敬時,又是何人?
“我覺得方橋鄉應該只有一位地主家,那是我們陳家,其它四位地主早該消失了。”燕凝雪冷冷的道:“這不就是我們的機會嗎?只要其它幾位地主一出手,我們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反擊。”
“到時間,可由不得他們了。”燕凝雪看着下面一羣人,眼中帶着瘋狂。
陰謀不行,就來陽謀,把目的稍微更改一下就行了。
她們的目的就是挑起陳家與其他四家的戰爭,至於結果如何,只能聽天由命。
下面一衆人沉默了,這個計劃很好,如果能夠成功實施,對陳家是有巨大好處,到時間陳家就是方橋鄉唯一的地主。
但實施起來有些難度,雖說陳家在方橋鄉一家獨大,但還沒有到碾壓其餘四家的程度。
這無疑是在玩火,弄不好會變成玩火自焚,但燕凝雪接下來一句話,打消了所有人的擔憂。
“我們不是還有陳員外嗎?有陳員外撐腰,誰動得了陳家。”燕凝雪最後總結道。
到了現在,她們幾人只希望幾家人能夠打起來,至於結果如何,已不是她們能夠控制,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萬一陳員外不願意到方橋鄉這種窮鄉僻壤幫助陳家,那計劃豈不是成功了?
經過燕凝雪述說,衆人雖有疑慮,但終歸沒有派人去採石場。
這可苦了守在採石場的田地主,田老爺。
田野守着陳家通往採石場的路口,守了一天時間,別說是人,狗都沒有來一隻,這讓田野心中滿腹牢騷。
“麻蛋,到底還來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