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治病?

翼國公?秦瓊?

他還沒死麼?

聽了房俊的話之後,李元嘉差點一句話脫口而出,幸好到了嘴邊發現不對,趕緊又把它給嚥了回去。

秦瓊秦叔寶,大唐的翼國公,那可是未來各種大唐演義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當然了,即便是在現實中,秦瓊也是聲威赫赫,功勞甚大,不然幾年後也不會被列入凌煙閣。雖然在二十四功臣之中位居最後一位,但是一來凌煙閣的排序本來就不是按照功勞,而是根據官職;二來當年玄武門事變老秦明哲保身,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過要說李元嘉對秦瓊的印象,其實就是個病秧子。

貞觀年間,這位大佬除了早年征伐東突厥的時候給人家當過副手之外,幾乎就是在家裡養病。甚至於每次只要病倒了,就到處跟人說什麼我當年征戰沙場,流的血都有好幾斛,怎麼能不生病呢……

反正在李元嘉看來,這老爺子多少有點矯情。

有時候他甚至會在想,這位各種演義中硬漢的代表秦瓊秦叔寶,之所以每次都要和別人強調自己是因爲早年流血過多而生病,到底是爲了解釋自己病秧子體質的由來,還是出於其他的什麼目的?

反正一個他,還有一個功勞更大的宗室名將李孝恭,貞觀年間混的都不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都沒有參加玄武門之變,當年保持中立的緣故,秦瓊常年在家養病,李元嘉的那位族叔則是晚年縱情聲色,過起了奢侈而又閒散的日子……

聽說是翼國公府的秦懷道要酒,李元嘉頓時一皺眉頭:“翼國公不是身體不好麼?怎麼還要這麼烈的酒?”

“這……”

猶豫了一下,房俊有些遲疑的說道:“小弟也不是很明白,不過懷道求到我這裡,我也不好說不行……姐夫,您就給我十壇吧,十壇就行!”

聽小舅子這麼一說,李元嘉頓時都樂了:“十壇?你知道十壇烈酒我這裡要釀造多久麼?”

秦叔寶在歷史上確實赫赫有名,尤其是各種演義小說裡更是義薄雲天的代表人物。但是對於李元嘉來說,也就是貞觀年間無數功臣良將中的一員而已。

而且……

雖然不怎麼關注這些大佬,但是李元嘉也曾經聽說過,秦瓊如今已經接近於油盡燈枯之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撒手西去了,他家裡的那小子竟然還有心思到處尋找烈酒?

古代最講究孝順,他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咦?”

想着想着,李元嘉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會是誰出了什麼餿主意,說烈酒能治好秦瓊的病吧?”

一想到這一點,李元嘉的表情就忍不住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這還真不是不可能啊!

這年頭的醫生們之所以地位不高,還不是因爲他們大部分都沒什麼真本事,而就算是有真本事的寥寥幾個,其實也治不好多少病麼?可是就像西方的傳統醫學一樣,中國的中醫也喜歡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治病,說不定就有人覺得烈酒能治好秦瓊?

說實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李元嘉絕對不會覺得奇怪。

醫學史他沒研究過,卻也知道在歷史上……不是很久,也就是一兩百年的樣子吧,西方的醫師們曾經把威士忌當成萬能靈藥,不管什麼病都可以試一試。得了傳染病,喝兩口試試;得了癌症,一天來二兩嚐嚐;還有心臟病、糖尿病什麼的,威士忌也是備選或者必選的良藥之一!

那地位,和yapian都差不多了。

所以咱們的老祖宗們要是有人這麼想,是不是也很正常?尤其是像秦瓊這種所謂的“失血過多”而導致的症狀,說不定就有人覺得喝了之後讓人渾身燥熱的烈酒有用呢?

就在李元嘉胡思亂想的時候,房俊卻有些急了,趕緊說道:“姐夫,多少錢?不管多少,我讓那小子花錢買!”

“錢?這不是錢的事兒!”

搖了搖頭,李元嘉臉色鄭重道:“這些烈酒我有大用,別說十壇了,就是兩壇我都給你擠不出來……回去告訴你那個小兄弟,如果他想要的話就等到明年吧!到時候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像秦瓊這樣的處境,李元嘉其實是不在意和對方有一些交集的,畢竟老秦一死翼國公這一支其實就屬於半廢了,皇帝不會顧慮什麼的。但是一想到對方有可能是拿烈酒去給秦叔寶治病,李元嘉無論如何也不敢給啊!

這要是以後老秦還成爲演義中的英雄人物,後人繼續把他給神化了怎麼辦?到時候子孫後代一查史料,知道人家秦瓊是喝了韓王府的烈酒而死……

一想到這一點,李元嘉的腦袋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個鍋,打死都不能背啊!

所以接下來不管房俊怎麼的死纏爛打,李元嘉始終也不答應他的要求。別說整整十壇了,就是一罈都別想!而且就在這小子糾纏的當中,李元嘉隱隱的點出了烈酒這東西喝多了傷身,病人更是碰都不能碰……

……

“兄弟,就是這樣。”

雙手一攤,房俊很是無奈的說道:“縱然是我說盡了好話,就差給姐夫跪下了,可是他就是不答應……真的是一罈都不給啊!”

聽了他的話之後,年紀輕輕的秦懷道頓時就急了:“爲什麼?可是那烈酒太過昂貴?二哥,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這……真不是錢的事兒!”

看到秦懷道一副焦急的樣子,房俊撓了撓頭,苦笑了起來。

如果只是錢的話,不管李元嘉開口要多少,其實房俊都敢點頭答應下來。就算是秦懷道到時候覺得貴,房俊都可以自己掏錢買下來給翼國公府送過去。

但是李元嘉就是不賣,他有什麼辦法?

眼看着秦懷道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房俊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懷道,你要這烈酒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難不成……真的是要給秦叔父治病用的?”

“……是啊。”

遲疑了一下,秦懷道嘆了口氣道:“幾年前有個道士給父親看病的時候說過,平時喝點烈酒對他有好處。只不過這些年始終也找不到特別烈的酒。如今我也是剛知道韓王府有全長安最烈的酒,這才求到哥哥你這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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