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大唐,也是身不由己。就宮上下差,都能接二連三的碰上遍地走的王爺,還一次遇見仨,有一個對他起了壞心思,還有一個愣頭青,這日子,真是叫人糾結啊,回家找他家美女姐姐商量一下去。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陰險點,長孫皇后的病,誰也保不準今後會不會復發,還有承乾太子的腳,還得他繼續監督着復健,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功勞,再加上他家老義父,想害他,還真的謹慎的斟酌一番。
這麼一想,又樂觀起來,這並非衛螭天真,而是天性如此,這廝習慣了,不管面對什麼困難,都積極樂觀的面對,總比成天哭兮兮的好過。快樂是一天,痛苦是一天,那還不如過的快樂些自在。跨上馬,慢悠悠出宮門,衛螭也不趕時間,任由他家的馬兒慢慢踱出皇宮。
剛到宮門,衛螭又縮到一旁給人家讓路,悄悄擡頭看看,是鳳輦,也不知道是哪個公主,話說,他也認識不少公主。
“衛大人!”
聽聲音很熟悉,衛螭擡頭,行禮:“見過豫章公主。”
豫章公主笑着站在鳳輦上,道:“多日不見衛大人,衛大人一切可好?”
衛螭呵呵笑得憨厚,道:“託公主的福,小臣還是那樣兒,該上差時上差,該休息的時候休息,過過自個兒的小日子,僅此而已。”
豫章公主展顏又是一笑,道:“如此就好。不知何時還能再到衛大人府上玩耍。本宮十分懷念果汁和蛋糕的味道。”
“只要公主想來,隨時都可以,小臣家中就夫妻二人。人多更熱鬧一些。對了,等初一那天,小臣家裡要做年糕,如果公主不嫌棄,待初一時,小臣派人送到公主府上。”
“年糕?又是新的點心嗎?”
“算是吧。不過這個年糕只有每年地正月初一才能吃,討個吉利而已。”
“好,本宮等着衛大人地年糕。”
隨便聊了幾句,豫章公主進宮去,衛螭回家,廝又偷偷感嘆,果然是王子公主遍地走,四品小官不如狗。可憐可嘆。
衛螭出了宮。晃去醫館,孫思邈孫大大還很敬職敬業的在坐診,快過年了,病人也不多。孫思邈手中拿着幾張紙,確是衛螭畫給他看的胎兒發育過程地示意圖。還真是勤奮好學。
“大哥,大哥,小弟回來了,這圖以後再看,咱們來說說,要怎麼過年。”
孫思邈笑道:“二弟真乃赤子心性,過年都能讓你如此高興,真真讓人羨慕,貧道一出家人,過年不過年,又有何區別。”
汗,這是在諷刺他像小孩子一樣,過年過節就高興麼?
衛螭擦擦額頭冷汗,道:“大哥,你誤會小弟了,小弟是想說,這過年吧,大家都應該休息一下,醫館暫且關閉,貼個告示出去,待過完年再開業,如有急診,再出診不遲,對吧?”
孫思邈想了想,點頭同意。當下,義兄弟倆,商議妥當,加上住的又近,變關閉了醫館,由孫思邈紙筆,貼了個告示。衛螭很有把告示撕下來收藏的衝動,雖說孫思邈的墨寶已經拐到手,但多一幅也是好的,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醫館放假了,衛螭每天去東宮監督太子復健,然後就閒着沒事幹,想起要過年,心情那是相當愉快的,這是他和謝穿越後地第一個春節,很有紀念意義,要好好的過一回。
打定主意,回到家,衛螭就開始忙碌起來,積極的爲即將到來的第一個春節做準備,謝對他的忙碌,備感好奇,小尾巴似的跟在衛螭身後,看着他搗鼓。
聽說謝有了身孕,與衛府有往來的各府,啥燕窩、銀耳的大補之物,沒少送。銀耳蓮子羹,謝很喜歡,早中晚分三頓吃着。衛螭偶爾嘴饞地時候,跟着蹭一碗,多數時候,他是不吃的。
謝一邊吃她的銀耳蓮子羹,一邊古怪的看着衛螭在紙上畫畫,疑惑道:“衛螭,你很無聊嗎?畫螞蟻做什麼?”
衛螭差點噴出一口獻血,顫抖着問:“這……這是螞蟻嗎?”
謝呵呵一笑,明白自己看錯了,趕緊補救:“不是螞蟻,那這是什麼螳螂?”
衛螭咣噹一下倒在炕上,悲憤莫名:“這是一件器具好不好?你看它哪裡像螞蟻,哪裡像螳螂了?”
謝很認真地端詳一陣,給出結論:“真的越看越像螞蟻!你畫工真差。”
衛螭哼一聲,道:“亂說,本人地畫,曾經得過一等獎。”
“什麼時候的事情?”
“幼兒園的時候。”
“……”
說笑歸說笑,衛螭還得解釋清楚自己畫的東西。這東西,名字叫什麼,衛螭還真不知道,不過,幼年時,對它可是記憶深刻,每次村裡有帶着這東西的人來,村裡的小孩子總是最高興的,再聽到那“砰砰”的聲音,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去拿稻米和玉米,幹啥,爆米花啊。
過年,除了餃子、年夜飯,衛螭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每年大年初一,奶奶給做的年糕和糖水泡米花,小時候家裡窮,每年就大年初一才能吃到一回,童年的記憶中,那是最美味的東西。
衛螭一邊畫,一邊語帶懷念的道:“我小時候,我們家和奶奶家已經分家了,不過,我奶奶每到大年初一,都給蒸一籠年糕,熬糖水泡米花給我們,自己都不吃,全部給我們這些小孩子,那時候,我都盼着過年,過年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有壓歲錢。我第一回收壓歲錢,爺爺和奶奶,每人給了一塊。老爸、老媽每人給兩塊。基本上,在兜裡揣不了多長時間,就被老媽以幫我攢着的理由給收回去了。呵呵
謝笑笑,這樣清貧的日子,她還真沒經歷過。她最少地壓歲錢,也有上百,無法理解衛螭地感受。
衛螭嘿嘿笑着,也不畫了。躺倒炕上,道:“再給你講件趣事。還記得我讓廚房給你做的蒸雞蛋嗎?”
謝點頭,道:“記得!味道不錯,清淡可口,我很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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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螭笑道:“我家窮,你知道的。小時候啊,吃一次蒸雞蛋,那是很難得地事情。每次吃蒸蛋。大人都是不吃的,全給我們小孩子,每人分一小塊,吃完了。還有蒸蛋碗,我大哥最狡猾。說是從大到小輪着來,每回輪到我和小妹的時候,基本上,碗邊緣兒已經沒雞蛋了,就是個空碗,不過,我和小妹居然不爭,每回輪到,都還是傻傻的,樂呵呵的去拌飯。現在想想,怎麼就那麼傻呢?呵呵”
謝也笑了出來,人家姐姐還很誇張的扶着腰,一副笑得快暈過去地樣子,摸着衛螭的臉:“你小時候怎麼這麼好玩兒?”
衛螭跟着傻笑,道:“我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玩兒,我小妹帶她的小男朋友回家的時候,大家說起這事兒,我大哥和我姐他們都很不好意思,就我和小妹倆人傻樂。”
“你們家還真熱鬧,不像我們家,雖然兄弟姐妹也多,但大家都規規矩矩的,沒你那麼多的快樂回憶。”
謝微微感慨,有所得就有所失吧。衛螭說得興起,道:“再給你講一件好玩的事情,關於我小妹的,她小時候,剛上一年級那會兒,我們鄉上有個供銷社,那個社字,她喜歡念成杜字,說多少遍都不管用,一直念杜,上次她回來地時候,和她說,她都不記得了,不過知道害羞了,呵呵,那小丫頭。”
謝抱過衛螭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摸着他額頭,笑問:“你很疼你妹妹?”
“那是!我比她大了幾歲,從小跟我身邊做小尾巴長大的,我不疼她,疼誰!”
謝又笑笑,眼神有些恍惚,道:“聽你說了你們這一家人很多事情,我都很好奇。如果我們沒穿越,如果我們在現代能相愛,也不知道你的家人,會不會喜歡我?”
衛螭笑呵呵看着謝完美地臉部線條,故作思考狀,道:“你嘛,如果到我家去,我娘肯定會說,哎,這姑娘,怎麼這麼俊,陪我家老四正好!”
謝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假嗔:“自吹自擂!”
衛螭哈哈大笑,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距離過年還有五天時間,正好開始籌備。衛螭突發奇想,提議:“夫人,要過年了,咱們來玩個小遊戲吧。”
謝含笑看了衛螭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什麼遊戲?說來聽聽。”
衛螭趕緊道:“夫人,你看吧,平時,我們倆的習慣,我叫你夫人,你叫我衛螭,偶爾陷害我的時候才叫我聲夫君,這樣是不行滴!哎呀,不準動手啊,我說的是事實。”
被謝掐了兩把,衛螭掙扎着道:“爲了家庭和睦,爲了夫妻和諧,夫人,我們玩的遊戲,很簡單。從今天起,到大年初一,你不能叫我的名字,我也不能叫你夫人,哪一個先犯,就算輸,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三件事,當然,這三件事不能違背俠義道德。”
謝失笑:“還俠義道德呢,你有沒有練絕世武功啊?”
“那個先不說,接着說打賭的事情,你答應不?”
“行啊,大過年的,就陪你玩玩兒囉。”
美女姐姐寬宏大量,決定湊趣,戰況就此拉開。第一天,在雙方都互有戒備的情況下,風平浪靜,沒人犯錯。第二天,衛螭跑去鐵匠鋪,好鐵匠一起搗鼓他的那些東西去了。
爲了能吃上爆米花,衛螭把從卡車上卸下來的鋼板都貢獻了兩片出來,摻雜着,和鐵匠的鐵一起鍛造,安全生產,那是第一原則。
東西是做出來了,怎麼操作又是一個問題,話說,他記得每次暴好爆米花,都是用一個大口袋套着打開的。爲了安全問題,衛螭仔細回憶了好幾遍,也試着開了好幾次,待熟練後,再慢慢的加溫,如此往復,終於被他掌握了炸爆米花的技能,衛螭那廝很是得意,果然,失敗是成功的媽媽,多找幾個媽媽,總有能遇上兒子的機會。
“砰”一聲巨響,衛螭滿臉黑灰的蹦起來,樂道:“成功了!成功了!招弟,拿稻米和玉米來,看爺給你們整好吃的!”
招弟小蘿莉很沒良心,見衛螭的樣子,捂着嘴一陣偷笑,一邊笑,一邊跑去拿東西,都不提醒一聲。還是謝聽到聲音過來看看,也不由搖頭失笑,道:“衛……”
衛螭滿臉勝利表情的看着她,等着她吐出第二個字,誰知道,人家姐姐面不改色,繼續道:“爲什麼會弄成這樣?來,給你擦擦!”
……這樣也行?!老孃啊,爲啥你要嫁個姓衛的,老爹哎,爲啥你要姓喂呢!
衛螭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是相當的鬱悶,道:“沒事,我自己擦。”
謝在他背後呵呵笑,偷偷吐舌,幸好反應快,不然就要輸給衛螭了。隨着小倆口“戰爭”進入白熱化,年關也越來越近,在衛螭的指揮下,衛府上下,衆志成城,準備了好多過年物資。
本着孝順兒子的觀點,衛螭也給秦府準備了不少,爆米花,沒少送,特地交代了留一些大年初一的時候泡糖水喝,也交代不能多吃,免得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