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李元昌牽頭?!
謝玖的眉頭越蹙越緊,那個人與衛府可不是有友好關係的人,會是他密謀綁走了衛螭嗎?李元昌確實有實力策劃周密的行動,可是,沒有理由!無論什麼事,都需要一個理由,爲了衛螭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醫生,需要冒這麼大的險嗎?他與衛螭的恩怨,對衛螭的憎恨,已經到了如斯地步了嗎?
當然,另外一個人齊王李佑也有嫌疑,此人不學無術、肆意妄爲,連在皇宮大內都敢調戲謝玖,這樣喪心病狂的傢伙,更像是會做出瘋狂行爲的傢伙。那麼,會是齊王佑嗎?
至於蜀王李,謝玖排出了這個可能,蜀王是個渾人,卻極爲敬重母親、哥哥,以吳王李恪的睿智,以楊妃的低調,肯定嚴重警告過他,自那次之後,李就沒找過衛螭的麻煩,顯然是打算就此揭過的。
謝玖想了半晌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揉着眉心嘆氣,長處不在這裡,嫌疑對象的論據也不夠,對嫌疑對象的瞭解也不夠。心中幽幽一嘆,謝玖似乎恍然大悟,臉現悲容,悲嘆道:“臣婦明白了,臣婦定能遵從陛下的旨意,輕重緩急之分,臣婦心中明白,絕無怨言。”
李二陛下似乎很奇怪的看了謝玖一眼,與長孫皇后對望一眼,李二陛下道:“朕剛纔說過定不會放着衛螭不管的話吧?什麼時候朕說的話也不算數了?”
謝玖似乎一愣,呆呆望着李二陛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長孫皇后微微一笑走過去,拉住謝玖的手拍了拍,道:“衛夫人,如今尋找子悅與平叛並不矛盾。”
謝玖一驚。也不顧是否失禮冒犯,反握住長孫皇后軟綿的手,驚喜的問道:“娘娘地意思是?”
長孫皇后正色點點頭,望向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道:“衛螭是被誰綁走的,朕心中已有數,哼,有人心中圖謀頗大,等不及了!”
李二陛下沒有明說是誰,謝玖也不好再問,但有了確切的消息,心中確實稍微放鬆了一些。告退出來後。謝玖雖說是回房安歇,卻並沒有睡着。累極迷迷糊糊靠了一會兒,卻夢見衛螭滿身血跡的被人擡回來,她哭着撲過去想替衛螭治傷,卻只摸了一手熱乎乎地鮮血,怎麼翻怎麼找也找不到傷口在哪裡。急得她眼淚不停的流,涕淚橫流,焦急不已,一下子就給嚇醒了。
劇烈的喘息着醒來,下意識的擡手一看,手上果然又溼又熱的沾了滿手,卻不是衛螭的鮮血,也沒見衛螭回來,還是在驛站的房間內。手上沾的卻是麒麒地尿——麒麒尿牀了!
這情形,讓謝玖慘淡的心情不由好了幾分,脣角不禁露出個慈愛地笑容,低頭親了親女兒的小臉兒,低頭抱起女兒開始給她換衣服和褥子。這倆兒姐弟,麟麟已經知道要尿尿或者拉粑粑的時候叫人了,麒麒還不太會。有時候還是會撒在褲子上。晚上尿牀更是每天的必備。衛螭說,這很正常。每個孩子都不一樣,有些孩子到了六七歲都還會尿牀,等再大些看情況再說。
想起孩子她爹,謝玖心中一片柔軟,剛剛的夢已是最壞地情形,應該再不會有比這更壞的了,如此一想,心中也堅定了一些,衛螭定能安全回來的。
給麒麒收拾乾淨,再次哄着她睡去,謝玖就再沒睡着,直到天色微亮,隊伍準備啓程回京,而這時,出去追擊的人馬,全都回來了,大虎待謝玖起來就來見謝玖,告知她追擊的情形。
大虎和侍衛們尋着痕跡追出去了一天的路程,可以確定的是走了水路,水路根本無法繼續追擊,大虎等人才不得不折返回來的。走水路的話,李二陛下已派人傳出緊急地聖諭,命沿途州郡嚴查過往船隻,定要把衛螭救回來。但這並不是這次去追擊的驚喜,這次去追擊另外的驚喜,卻是大虎抓住了三個人,而這三個人還是分屬於兩方的人馬。
大虎審訊了俘虜,一人來自京城,另外兩人卻是幫忙掩護綁架衛螭的人後退的。他們的身份,一個屬於牛進達,另外兩個卻是漢王府地人。
謝玖連忙追問道:這麼說,綁走老爺地就是漢王了?”
大虎道:“是的,就是漢王府地,據說是漢王手下一個叫姜瑞的人主持策劃了此事,他們從一個多月前就開始策劃,說是漢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老爺活着綁回去!”
謝玖一屁股坐下,道:“如此說來,老爺暫時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大虎,從這裡到漢王府,路程大概有幾天?”
大虎道:“我找侍衛們打聽過,水路大約需要五天,還有兩天的陸路,總共七天。夫人,請讓我帶人繼續追出去,我們也走水路,悄悄潛入漢王府去救老爺。”
謝玖剛要答應,想起李二陛下給她看的緊急密報,又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的時機,不能帶大隊人馬過去,太顯眼。”
“可是……”
謝玖擺擺手,沉吟一陣,臉現堅毅,道:“大虎,你太有名,漢王圖謀衛府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如果讓你去,不安全,也容易暴露,重新從護衛中挑選幾個面生的,讓他們趕過去,注意情況,過不了幾天,漢王屬地就會亂了,到時候,再趁亂救出老爺,不然,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大虎還想再說,但謝玖堅決不允,只得悶着頭答應,出去挑人去了。謝玖也跟了去。這一次跟着來的護衛,都是忠心耿耿、久經考驗的忠心護衛,除了大虎,其餘的人都是程知節老爺子分派過來的,身手、忠誠都絕對靠得住。
大虎天天和他們混一起,知道彼此的身手和性情。挑選地人手都是非常合適的,相貌之類的,也是屬於扔人堆兒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要多平凡有多平凡。一看就是勇猛之輩地,全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衛府一共帶了十個護衛過來,謝玖從中挑了五個。
看着無人,謝玖神情肅穆,彎腰一福,行了一禮,五人嚇了一跳,趕緊讓開。連連道:“夫人如此大禮,小的們不敢當!”
謝玖道:“我知道大家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的人,如今爲了老爺讓諸位去冒險,我心中難安,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實在無力搭救夫君。只能拜託大家,我們家衛螭就靠五位了,這一禮五位絕對能受。我希望五位能和老爺一塊兒回來,如果……諸位的妻兒老小,只要有我衛府一日,就能保他們吃飽穿暖,富足安康。”
領頭的護衛程建新道:“夫人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程老將軍把我們送到衛府來就是保衛大人安全的。如今衛大人出了事,我們也無顏面對出征的程老將軍,請夫人放心,我們定能把老爺帶回來!夫人保重,我等告辭,兄弟們,走!”
五人穿着一身便服。出驛站而去。謝玖看着五人離開地背影。不知爲何,眼淚掉了下來。手緊緊抓着胸口的衣領,默默祈禱着,衛螭,你一定要和他們一起回來。
謝玖擦擦眼淚,咬着下脣,雖然滿面灰白,但還是堅定地道:“收拾好東西,隨陛下回京!”
“是,夫人。”
衛府諸人聽從謝玖命令,收拾行李,隨着李二陛下一塊兒回京。而李二陛下那裡,從昨晚一直到今天,不停的有人進出,不停的有快馬飛馳而出,全部都是最快的速度,整個大唐帝國的力量,直到這一刻才運轉起來。能征善戰地千古一帝李世民,似乎已經有人忘了他的可怕,似乎以爲他已垂垂老朽,卻忘了即使是睡着的獅子,那也是獅子。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奇怪,今天怎麼感覺人少了不少!呃……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喝完醒酒湯,灌下一大杯水的衛螭,再次反省了酒醉的害處後,想洗個澡清醒一下,但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給擡水過來,不由開始懷疑是不是酒醉一晚世界真的變了,不是讓他冒充漢王府的某紈絝子麼?紈絝子洗個澡應該很正常吧,不至於待遇差到連洗澡都不讓吧。
嘀嘀咕咕一陣,也不見有人擡洗澡水來,衛螭只好抱着又沉又疼的腦袋自個兒爬起來去要熱水來洗澡,好吧,實在不行的話,冷水也不反對,當然,如果能再加一碗薑湯地話,讓他跳下河去洗也稱,前提條件是要有人在旁邊守着,他的游泳技術實在不怎麼可靠。
一路走出船艙,直到甲板,卻見一羣兵丁被人綁住栓在一起,旁邊站着拎着刀的姜瑞一羣人,不時還有人被綁了送過來,如果衛螭沒記錯,被綁住的人都是漢王一邊的人,也就是說,姜瑞他們鬧內訌了。
聽到衛螭的聲音,姜瑞轉身望向他,熬得通紅的眼睛,眼神銳利而又深沉,似乎正在蓄勢待發,只待有機會就會撲過去咬斷敵人地脖子。
衛螭被這樣地目光看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子,姜瑞地眼神,讓他想起小時候爺爺給他講的進山打獵的故事,據說,狼的眼神也是這樣的。雖然不知道爺爺說的話是吹牛皮還是真的,但這樣的眼神真讓人不舒服。
衛螭摸着脖子,抹了把臉,乾笑道:“呃……那啥,酒醉剛醒,有些口渴,有些難受,所以出來走走,那啥,打擾各位了,繼續,就當沒看見我吧,我繼續回去睡覺。”
“衛大人!”衛螭剛走了幾步,姜瑞就出聲叫住他,然後就聽到“砰砰”的聲音前後響起,衛螭回頭一看,卻是姜瑞突然跪倒甲板上,他身後的兄弟們也跟着跪了下去。衛螭一愣:“姜將軍,你們……跪我做啥?不用跪我的,如果沿途遇上有官府來查,我會乖乖配合的,俺也想要保命的,是吧?呵呵……”
又是一陣沒意義的乾笑,實在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細數衛螭活到現在的經歷,除了穿越比較奇特外,經歷與普通人差不多,普通人誰會有被人綁架的經歷,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參照之下,只能自己一個人瞎琢磨,然後悶頭去做,也不敢多想後果,只怕想多了反而就不敢做了,俗話不是說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麼!
姜瑞低頭抱拳行禮,肅聲道:“衛大人,末將是個孤兒,先父只是隋末一個落魄的儒生,手無縛雞之力,自小先父就教導末將,身爲男兒,忠君衛國孝順父母。先父去的早,末將沒機會孝順他老人家,故而投身軍旅,希望能做到先父教導的忠君衛國的遺願,只是世事蹉跎,最後成了漢王府上一偏將。末將曾以爲這是漢王賞識末將的才華,給末將一展抱負的機遇,即使末將有時也迷茫,聽從漢王吩咐來幫他綁架衛大人是否就是末將想要的抱負,末將想要的機遇,但想到漢王的知遇之恩,末將還是心甘情願的去做了,帶着一干兄弟們還是來了。”
衛螭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整不明白人家究竟演的是哪一齣戲,還是說他善於傾聽別人講述心事的名聲已經傳遍天下了,連綁架他的綁匪都來向他傾訴心事,還是跪着說的,偶賣糕的峨眉豆腐啊,這個世界太刺激了,雖然他是外來戶,不瞭解本地情況,但也別這麼玩弄他啊!不是咱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快!誰來解開衛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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