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長沙府乃我楚國固有之土,貴國無故霸佔,其有不歸還之理?”
“笑話,我國與貴國乃姻親之國,但親兄弟也明算賬,相助貴國平定張文表之亂,這些土地由我方平定,豈能隨意歸還?”
“相助之恩,我國必有謝禮,但數州之地,乃是先王辛苦打下的江山,貴國以相助之恩,欺凌霸佔,也是說不過去吧!”
自從評定張文表之亂後,楚國開始與霸佔三州之地的嶺南,開始互派使者,進行協商,各方使節也紛紛參與,南平,後蜀,吳越,紛紛進行協調。
“嶺南相助楚國,自當有所報答,但佔據了幾州之地,未免有些過分了吧!”南平國的使臣的几案上擺滿了水果,但他卻口乾舌燥,皺着眉說道。
“嶺南國主忒過分了,諸國紛爭,未見有如此無恥之國,若還不退去,我大唐可教出兵相助楚國,奪回疆土了!”
南唐的使臣威風凜凜,雖然是一介文士,自有一番氣質在那,好似中原的上國一般,看待嶺南彷彿就像是看待野蠻人一般,居高臨下,眼眸中滿是鄙視。
“哼!”李淮拍了拍身前的几案,冷笑道:“江南國好大的威風啊!但爲何近萬人南下,敗於我國之手,幸虧我國皇帝陛下仁慈,歸還而等之虔州,不然貴國腹背受敵,有亡國之相了!”
“豈有此理!”南唐的文臣勃然大怒,說道:“我唐國乃是正統之國,前唐苗裔,爾國又算個甚,竟然敢冒充大唐,中可有點羞恥?”
“哼,貴我兩國誰是正統,你心裡有數,皇氏族譜玉蝶,譜系,吾國皆有,而貴國可有?只是攀附罷了,爲了享受榮華富貴,竟然連祖宗都能攀附,背祖忘宗之徒,竟然也敢稱唐之苗裔,真是可笑至極!”
“對了,唐這個國號,你們也是不能再使用了,畢竟郭榮已經發布諭旨,不準稱唐了,我應該稱呼江南國主纔是,哈哈哈哈!”
李淮也放開了手腳,大肆辱罵起來,而且直戳其心,俗話說罵人不揭短,罵人不罵娘,此番對罵,竟然將對方的祖宗都罵了一遍,而且還搞人身攻擊,氣的對方只想吐血。
“你。你,你等着,我國將士必將踏入貴國疆土,再來辯一辯,誰纔是大唐正統吧!”
南唐的使臣感受到諸國使臣那微妙的目光,心中羞憤難當,丟下這個威脅後,就直接遁去。
“哼,我國三萬將士已到長沙,英文貴國邊界,邊軍已經蠢蠢欲動了,若是貴國有意相爭,便放馬過來吧!我大唐從未怕過誰,何況是之前的手下敗將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李淮開懷大笑,大聲喊道,對方被氣的,一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走路都不穩了。
“諸位請了,三州之土,乃是用我國將士之鮮血換來的,若是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但需要細細的談一下,這是我國與楚國之間的事,諸位也就不要再參與了!”
李淮微微行了一禮,目光之下,諸國的使臣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從未見過嶺南之國有如此霸道之時,讓他們一時間都有些不適應,兩國之事,參與之下,或許落不着好。
一時間,盡皆猶豫。
淮南,揚州城。
自從上黨李筠之亂被宋國平定後,一直在泗州僵持的王審琦、李處耘等五萬兵馬,也隨之而南下,聽說是趙匡胤居中協調,佈局整個戰場。
於是,到了六月,整個淮南節度,除了揚州外,所有的城池都被佔據,徒留下揚州城在負隅頑抗。
不過,與歷史上不同的是,有了嶺南的糧草物資資源,李重進也不會像歷史那樣,陷入到有無數金錢而沒有物資的窘況。
揚州城外圍水溝已基本被填起來,能過人了。許多宋軍步騎從泥漿裡越過來,近至三四十步……然後繼續填溝、射箭,整座城外,遍地都是,屍骸血肉,圍困整個揚州城大半個月,依舊沒有一絲被攻破的跡象。
“該死的李重進,竟然將所有的糧食都轉運進了揚州城,搜索揚州的,將是有5萬多人,估摸着能讓他堅持一年有餘了!”
遠眺揚州城那高大的城牆,王審琦不由得吐了口唾沫:“咱們死傷那麼多兄弟,真是不值啊!”
“那小子除了運糧外,城外的糧食也被收刮一空,整個淮南,大半的丁口都被遷徙到了嶺南,咱們辛苦大半個月,也只見到幾千人,糧食千里迢迢從後方運來,大哥說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李處耘幽幽地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轟轟轟……”數聲響,恐怖的黑球以負仰角斜從兩邊角牆上交叉斜飛下來,在人羣裡彈跳,頓時一羣人彷彿沸水炸開了花,慘叫四起,戰馬廝鳴到處亂撞,許多人被擠進了水溝裡。
“該死,揚州城什麼時候有拋石車了!”李處耘大驚失色,這樣的大殺器,中原都沒幾個,揚州城怎麼會有?
“一定是嶺南送過來的!”
宋軍終於退卻,後面的調頭就跑。等潮水一樣的人羣離開後,硝煙逐漸稀薄,城堡下面簡直慘不忍睹,屍體到處都是,還有一些人在血泊之中哭喊掙扎,旗幟、兵器丟得一片狼藉。
牆洞裡的李軍將士面面相覷,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沒有人會手軟……若是被這麼多人衝上牆來,大夥兒都得死!短兵近戰再能打也幹不過人多的。
城外,趙軍營寨中,李處耘大聲說道:“那揚州城背靠長江,嶺南的船隻絡繹不絕,若不能斷絕,這揚州城永遠也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