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我是大夫,我會看病!”陳兵靈機一動,雙手向後一抄,捏着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您是大夫,快來看看!”周邊的人立馬讓開了一條道路。
“什麼大夫?我兄弟都出事了,不要搗亂,快走快走!”旁邊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面色頗爲不虞,連忙催促着。
“您既然不讓我看,那這位你確定是他的兄弟嗎?不會是來搗亂的吧!”陳兵嘴角一翹,戲謔道。
“當然,噹噹然不是了!”黑臉大漢強硬地進行反駁。
陳兵故作鎮定的上前一步,模仿大夫的模樣,先將他眼皮翻了翻,再把了把脈,看了一下臉色,看上去甚是專業,這邊人也目不轉睛的看着,瞧着這樣,心裡已經相信。
“此人的病甚至特殊,別人碰上想是沒救了,但是卻遇到了我,算他走運了!”
說着陳斌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根長針,又黑又粗,哭的一頭卻有一個小洞,作爲長兄,憐惜自己的妹妹,一路上的縫補自然是由他來勝任,沒想到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你這不是縫補用的針嗎?”黑臉大漢臉色發白。
“今日未帶工具出門,暫且就用這個將就一下吧,效果還是一樣的!”陳兵認真的說道,手中的長針黑黝黝的,看着極爲嚇人。
“我家的醫術世代相傳,諸位請放心!”陳兵故意在衆人面前秀了秀手中的長針,然後瞄準地上病人的太陽穴,輕鬆地說道:
“這裡扎一針,用不了一刻鐘他就會醒的!”斜眼看去,那地上的病人,眼皮直眨,大腿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我這還沒紮下,病人已經明顯好轉了,待我紮下去,肯定針到病除。”陳兵故意地大聲說着,而那個黑臉的大汗,急忙過來阻攔卻被他一把推倒。
“來了——”
“你這歹人,竟然想謀害阿耶!”出乎意料的是,地上的病人突兀地就站立起來,急忙地躲避着,隨後跺着腳,對着陳兵破口大罵。
“你算甚的大夫,就是想謀害我!”
“我早就猜到,你這小子就是來搗亂的,果然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是一個好似掌櫃的男人,走了出來,呵斥道。
“這位好漢,汝之義舉,小店自有安排,請給我來!”掌櫃的轉過身,態度頗爲親熱,一副邀請的模樣。
“來人,將這兩人壓下去扭送官府!”忽又變臉,冷聲說道。
“諸位此次施粥本商會會一直進行稻米運送至港口而止,大家勿要着急,都會有的!”
掌櫃的話,得到了衆人極大的擁護,在場的氣氛一下子達到了高,潮,沒有想到,李氏商會在這一場缺糧風波中,賺到了極大的名聲,而這一切又是李家所樂於看到的。
哪怕,在這一場風波中,整個瓊州餓死數以百計的貧民。
“好漢一看就是不凡,此次救本店於危機之中,咱李氏商會有恩必報,若是不違背常理的,有甚要求,儘管提出!”掌櫃的說話滴水不漏,但卻給人莫大的好感。
“我想加入你們的護衛!”陳兵不是琢磨別的想法,但心想,經歷了此番風波,李氏商會發展自然鵬程萬里,加入他們想來是一個極佳的選擇,也算是一場對賭吧。
“自然可以!”掌櫃的臉色越發的和藹起來。
“這場鬧劇終歸是要結束的!”李嘉至高樓向下望去,剛纔發生的一切,好唱了一場大戲一般,的確精彩。
“餓狼與羊羣自然不能和睦相處的,你們既然不仁就休怪我無義了!”回過頭,李嘉牙齒森白,一副看破世俗的模樣,淡漠地說道。
“去,派人將三大商會的店鋪全都給我砸了,既然沒有糧食,那麼店鋪開的還有什麼用處呢?這不是浪費嗎?”
“是,郎君!”
…………
距離白沙港不遠的,十里外。
一座高約百來米的小山下,有一片數千畝平原地帶,這裡溝壑結連,河流縱橫,野物繁盛,雜草叢生,沒過膝蓋。
在那些瓊州人看來,這裡是荒僻的,貧瘠的,但在那些一無所有的農民看來,這裡的未來是肥沃的,可以預期的。
“阿耶,這就是牛嗎?咱們家以後有牛了!”大山下的一片寬闊的荒地上,一隻壯牛,正悠哉悠哉的,吃着青草,旁邊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看着入神。
而他的父親在一旁翻着鐵犁,用木棍將其上泥巴清理乾淨,一邊看看着吃草的壯牛,滿臉的笑容。
“現在還不是,等過上幾年,咱們用種的糧食給還給郎君,這牛就是我們的了!”父親笑着說道。
“阿牛把牛牽過來,咱們今年加把勁,多開墾幾畝地出來,明年就能多收一些糧食,這牛啊,就能早一日到我們家!”
回首向後望去,在他們旁邊已經開墾數畝水田,但他呢,還不知足,因爲餓肚子的滋味太難受了。
與父親不同,阿牛卻想要一頭自己家的牛,他已經暢想着自己每天割草放牛的場景了。
咚咚咚咚咚。
荒野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鐘鳴聲,爺倆立刻丟下手中的活計,拉着牛,快速的朝着鐘聲而去。
等到他倆到的時候,一顆巨大的槐樹下,聚攏了上百號人,都與他們父子一般無二,都是一副幹活的模樣。
“既然這樣,我有話就直說了,我在這裡給諸位每家三頭小豬,豬的口糧無需擔心,我會分發下去的諸位只需要在家中住一個豬槽,飼養着,數月後,我將以每斤五文的價格,從諸位手中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