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誰讓你回來的。”太子見李靜忠回來,放下手中的活計指着李靜忠就罵。
李靜忠給太子行了一禮,恭敬的說:“太子爺,這個太子爺交代的壽王府那邊的事情,奴才都已經做完了。”
太子見李靜忠竟然這樣說,當下就橫眉相對,厲聲說道:“誰跟你說完了。”隨即又是走到李靜忠的跟前,神色冷峻,小聲的說:“壽王府戲臺子沒塌下來這事兒就沒完。”
李靜忠顯的有些爲難,說:“是奴才我把那四根大臺柱子全給鋸了,這要是塌下來奴才我就在跟前站着,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還請太子也能夠心疼一下奴才。”
太子厲聲道:“放屁。”隨即又說:“那個知道你是我太子府的人啊,我不說沒人知道。去,給我盯着去。事成之後立即回來稟告。”
李靜忠臉上顯的爲難之極,不過仍然沒得辦法,誰讓他找太子李瑛當靠山呢,要是這太子李瑛也不保自己,這自己可就真的要死的,無奈他只有答應道:“是”
隨即又是趕緊離開太子府前去壽王府守着,看那戲臺柱子倒塌下來。
“狗奴才,怕死。”太子李瑛顯然還是感覺不夠解氣,看着李靜忠的背影又是狠狠的罵了一句。
一旁的鄂王李瑤感覺這事兒有些不對,就對太子李瑛說:“大哥啊,其實也沒有必要讓他去盯着,這壽王府就在咱們太子府旁邊,這戲臺子要塌了那得多大動靜,咱肯定聽得着。”
太子卻是話鋒一轉,凌厲的說:“我偏讓他去,我太子府不能有怕死的人。”
鄂王李瑤無奈,只好連忙答應:“是是是”
話音剛落,壽王府那邊的煙花爆竹聲就接踵而至,漆黑的夜空被美麗的煙花爆竹給影的通明。隨即就是鑼鼓喧天的聖樂,看樣子李隆基怕是真的去了壽王府,要是李隆基不去壽王府,這聖樂是不會演奏了。
光王李琚嘆了口氣說:“哎,怕是這回事兒父皇已經到了人家壽王府了。”
太子李瑛不服氣,擡腳就往門外走,似乎是要去看看到底李隆基去沒去壽王府。幾個人出門向壽王府看去,只見一個龍輦慢慢的就進了壽王府。
而龍輦的一旁則是壽王李瑁叩頭道:“恭迎父皇母后。”
龍輦順順利利的近了壽王府,幾個人擡得穩穩當當的,太子李瑛認得出來這是李隆基御用的龍輦,而且那幾個擡龍輦的人也都是宮裡的人。
鄂王李瑤吃驚的很,當下就問:“大哥,這父皇他不會真的去了壽王府吧。”
太子也是生氣的很,話鋒一轉說:“怎麼着五弟,你怕了。”
光王李琚哼了一聲,似乎是很不服氣一般,說:“子以母爲貴罷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跟本就不好好想想,當年他們的母妃得寵的時候,他們是何等囂張,現在人家武惠妃得寵,他們又來提這話,所以說,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哼’太子李瑛冷哼一聲,轉身往回走,邊走還邊說:“狂,讓他們狂,我還是老大我還是太子,想擠掉我儲君的位子,沒那麼容易。”
光王李琚趕緊附和道:“對對對”
太子李瑛剛要進門,迎面就遇到了幾個皇子,分別是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這些個皇子母妃都非常沒落,自己又沒什麼才能,而且還不是老大,對於朝政這些東西那也是不管不問,自己整日吃喝玩樂逍遙自在。
太子彷彿對李隆基去壽王府這件事情還不能接受,迎上去就笑着說:“六弟,七弟,九弟。怎麼着啊,去壽王府啊。”
衆皇子趕緊諂笑擡手說:“不不不,遛彎兒,遛彎兒。”他們這些皇子沒權利,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李隆基不關注他們,自己有沒有本事,頂着一個皇子的頭銜,吃吃喝喝玩玩鬧鬧,雖然現在都傳言李隆基要易儲,但是他們也不敢得罪太子李瑛。
太子也是諂笑說:“哦,遛彎兒呀。”隨即怒聲道:“少跟我來這一套,聽見聖樂了吧,看見龍椅御輦了是吧,都去了壽王府,你們也跟着巴結去,是吧。”
幾個皇子對視一眼,顯然是沒想到太子李瑛反應會這麼激烈,不過他們得罪不起太子李瑛,也不敢說些什麼,這易儲不易儲的事情還沒有落定,要是將來太子李瑛繼承了皇位的話,他們不就是死定了。所以還是忍讓着好。
鄂王李瑤見狀不好,趕緊上前拉着說:“大哥,咱們回去吧。”
光王李琚也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人,當下就站了出來揚言道:“怕什麼,他們母子還能把咱們大哥吃了不成。”
“我借他們兩膽兒。”太子李瑛聽到光王李琚這樣說,怒聲吼道。
光王李琚也被太子這種生氣的氣勢嚇了一跳,趕緊說:“是。”
太子李瑛徹底的憤怒了,指着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高聲道:“我告訴你們,我是你們的大哥,我還是太子。別說他惠妃母子了,就是父皇想廢掉我都沒那麼容易。”
鄂王李瑤明顯的有些怕事兒,拉着太子李瑛說:“大哥,你別說這個了。”
太子李瑛一揮手甩開鄂王李瑤,說:“我告訴你就是這個。”隨即太子李瑛就是轉身指着壽王府的位置彷彿爆發了一般,說:“他們欺負我這個太子不是一天兩天啦,老子受夠啦,看看,看看哪兒。哪兒本來應該是我太子府的位置,就是因爲他母后受寵,鳩佔鵲巢,把我太子府擠到了第二位。”
光王李琚也感覺彷彿不是太解氣,衝着衆皇子也是怒聲的說:“你們別忘了啊,咱們大哥在朝政上現在還是領班哪。”
衆皇子仍然不敢說些什麼,都是諂笑着說:“是是是,見諒見諒。”說着就走開了,連看都不看太子一眼,朝着壽王府就去了。
太子李瑛見衆人都走開,張口就罵:“我呸,去吧,去巴結他們母子倆,等他們奪了老子儲君的位子,你們也好分一杯羹。”
鄂王李瑤又是趕緊拉着太子,叫道:“大哥。”
太子李瑛似乎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指着鄂王李瑤就說:“你幹什麼,你怕你也去。”說着連看都不看壽王府歌聲雀躍的局面,轉身就進了自己的王府彷彿還不解氣,罵罵咧咧的就說:“什麼王兄弟,還不是有奶便是娘。”
光王李琚似乎對太子李瑛的話特別在意,揮舞着手說:“大哥,你記住了,我和五哥永遠是你的鐵桿啊。”
鄂王李瑤見狀也是說:“是啊,大哥。”
太子李瑛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拉住鄂王李瑤和光王李琚的手說:“五弟,八弟,我知道,只有你們兩個是我永遠的好兄弟。你們放心,大哥我不會讓惠妃母子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這一回我要逼父皇做一個決定,他究竟是護儲還是易儲。”
太子李瑛的目光先的有些猙獰,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要吃人的獅子一般。表面上看上去這太子皇子風光無限,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但是實則皇子各有各的苦惱,你要是不當太子,而且也沒啥政治野心的話,那就最好,吃吃喝喝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但是你要是當上這萬衆矚目的太子,而你那些有政治野心的兄弟們,就會像豺狼虎豹一般想把你撕咬下去,從而自己當上儲君。
所以說,這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李靜忠確實是回到了壽王府,他感覺自己現在只有讓太子護着才很有可能免一死,要是不讓太子護着的話,那肯定是必死無意。
李靜忠剛進壽王府,迎面就看到了掌管這次工程的楊玄璬,李靜忠是個會巴結人的人,當下就笑着上去打招呼說:“楊大人。”
楊玄璬也是非常高興,剛纔他又是忙裡偷閒又去看了一下在後臺忙碌的三個女兒,當下就擺起官威說:“跟你們說咱們的工程雖然完了,可還得在這兒照應着不能出一點差池。”
“是,楊大人。”李靜忠也是諂笑着答應。
楊玄璬也是個愛擺官威的人,當下就正色說:“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心細的,你得多盯着點兒,這舞伎們上下場的道兒磕磕絆絆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能有。”
“是”李靜忠依然是諂笑這答應。
楊玄璬也是滿意的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也沒發現什麼特異的事情,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在不遠處的喝道上的小亭子上,武惠妃正在指揮人搬來李隆基的御座,指揮人放好之後,武惠妃也是嘆了口氣四周看了看忙碌的人羣,舒心的嘆了口氣。剛纔太子李瑛的反應已經被探子傳到了武惠妃的耳朵裡,武惠妃對此非常滿意,說起來這龍輦的主意還是李林甫幫武惠妃想的呢。
而至於李隆基在哪兒,武惠妃自己也不知道。
壽王李瑁顯然是比較着急,看了看父皇還沒有來,就對武惠妃說:“母后,父皇他沒來呀。”
武惠妃卻是冷靜的下來,看了看這池塘裡面的荷花,嘴角撩起一絲嫵媚的笑容,說:“別急,他會來的。”
壽王李瑁還是有些擔心,慌神了看着不知名處說:“父皇要是去了太子府,兒子這臉面可就栽大了。”
壽王不知,這李隆基要是來了自己府上,那可就是證明自己要當太子呀,他認爲李隆基要是不來自己府上,丟的就是面子而已。其實壽王對於這搭臺唱戲跟本沒有什麼觀念,他本來就不像搭臺給李隆基唱着大戲,爲了這事兒他都沒有去尋找自己那貌美的小娘子呢。
而且早上在朝堂之上跟太子李瑛力爭之舉也是武惠妃示意的,就連那番話都是武惠妃教他的。
“瑁兒,你長大了,遇事得沉着,不要太張狂了。放心吧,你的路,母后一步一步的會給你鋪墊妥帖的。”武惠妃愛憐的對壽王笑着說,對這個兒子武惠妃還是非常滿意的,在她看來會辦事的不一定是好兒子,能聽話的反而是好兒子。
就比如說,武則天的兒子等。
……
與此同時,這個讓太子和壽王相爭的人,卻在雙福街上溜達着。
李隆基不常在長安城中走動,一是怕有人暗殺自己,二是作爲一個皇帝在街上溜達丟身份,三是因爲皇宮裡面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玩的也多,不必出來,四纔是因爲朝政。
李隆基來雙福街並不是因爲雙福街是有名的青樓一條街,而是因爲秦娥樓離這裡不遠,他可以裝作是無意中溜達過來,要是冒昧上門,不顯的有些不妥帖。